哨声(1 / 2)

“说真的,五个小时也太夸张了吧?”

“哪会?无论是1920年的26局超长球赛,还是1984年的八小时比赛,不都比今天的五小时比赛要长吗?”

“···但刚刚不是托人问了比赛还在第九局吗?九局比赛怎么可能打到五小时呢?你刚刚举的两个例子都是大联盟的不说,并且他们都还是延长到二十多局才能打到五个小时以上。”

“事实上,职业赛场上现记录的时长最长的九局比赛发生于06年的基袜(扬基VS红袜)大战,整场比赛耗时4小时45分···”

“也才5小时不到。”

“···”

“所以说那场九局比赛是怎么打到那么久的呢?明明都还是孩子啊。”

“···那是因为——”双方投手迟迟不能将攻方的打者淘汰出局,以至于硬生生地被拖长了赛时。

正当明治神宫球场周围的商贩们讨论着今天长到离谱的高野比赛时,忽然,球场内爆发了一阵惊人的欢呼声。

“哗——”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热烈的欢呼声几乎要从幽深的入口喷发而出,令商贩们不由得停下议论,一个个向依旧冷清的出口投去茫然的视线。

7月31号,对于明治神宫棒球场周遭的小贩而言,这一天正在进行的不过是一场例行球赛,就如同以往的其他比赛一样,从下午1点开始大约历经两到三小时,然后会在欢呼雀跃声中圆满结束。比赛结束后场外将迎来或是遗憾或是大呼过瘾的观众,通过自己贩售的小吃或者应援商品来获取一笔可观的收益。

原本应是如此。但当这群小贩们一如既往地将口袋拉开,等着钱财期里哐啷地掉入其中时,以往的短暂等待却在夏风中足足延长了五个小时之余。

整整五个小时,商贩们从一开始的翘首以待,到中间的惊讶,再到最后的迷茫,心情从最顶点降到最低。在这从天亮到天黑的漫长等待里,小贩们最后都无言地看着空荡荡的赛场出口,期待中的人潮涌动画面始终未曾出现。

而现在,随着这道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响起,商贩们纷纷意识到,这场漫长到令他们困惑不已的比赛终于结束了。

1、胜利

钻石形状的棒球场夹角处,两队白衣少年从面对面呈行状排开,一队少年神态激动,有的兴奋地将球帽反复摘取,有的不停地用手臂擦拭脸上的泪痕,排成一行后还一直安分不下来。而在他们对面,另一队少年大多低着头,聚集的脚步迟缓而沉重,仿佛在赛场上用尽了所有力气,挨在一起后便没了动作。

四位裁判站在垒前,等到两队队员站好后,中间的本垒裁判大喊:“敬礼!”

气势不一的两队纷纷脱帽,弯下腰向对面鞠躬。静默三秒后,两队零零散散地直起腰,端详着对面相互靠近。

两只有力的大手在空中紧紧握住。

“一场难忘的比赛。”

原田看着对面数次交手的打者,青道的支柱结城正认真慎重地向自己表达敬意,手心处也传来对方滚烫的热度。

作为稻实上场的最后一名打者,他在绝境下仍为球队奋力一搏,虽没有成功挽回局面,但长时间持握球棒的手掌依旧有些发麻。

此时感受到手心处传来的温度,原田闭了闭眼,周遭的队员们个个情绪低沉,外界的喧闹在耳边叫嚣。铺天盖地的黑暗短暂倾覆了这位稻实队长的整个世界,令看似强大的他也少见得露出了一丝动摇。

但很快,原田再次睁开了眼睛。他看向眼前那张带着敬意的脸庞,毫无芥蒂地向自己的对手开口说道。

“你们很强。”

他的声音里没有犹豫,坚定地向结城表达了自己的敬意。令周遭沉浸在低落情绪不可自拔的卡尔罗斯、白河等人都不由得一怔。

卡尔罗斯抬起头,茫然地看向站在自己对面的仓持,对方的脸上原本很是淡定,但此时感受到自己的视线后便有些紧张起来。站在白河对面的春市也是个小个子球员,在一众队员们里有些显眼,可面对自己时对方却丝毫没有露怯。回想起这个对手在场内的起伏表现,白河很难相信一个一年级队员在遭受如此打击后仍能保持自己的勇气。吉泽的对面站着一脸凶恶的伊佐敷,这位以往冲动的对手在今天可让他大吃一惊。山冈的对面站着还未平静下来的坂井,原本态度倨傲的前者第一次正眼看向以往不会注意的对手,暗自将之记到心里···

站在自己对面的,是自己要与之较劲的强敌,是自己以后仍需打倒的目标。

卡尔罗斯等人不约而同地意识到这样一件事后,这才认真地向对面伸出手,握紧另一只炽热的手掌。

“加油。”

数双手掌带着彼此的敬意,打破了彼此间的最后一丝芥蒂,紧紧地握在一起。

“你们可不要被其他家伙打败了。”

“我们会努力的。”御幸朝对面微笑着说道。

“前辈,不和我握手吗?”

可当御幸还没来得及松手时,一旁传来的熟悉嗓音令他脸上的笑容迅速僵硬起来。

来了,当听到这家伙的声音,看到对面不满的表情,以及熟悉的敌视目光后,御幸努了努嘴角,转过头看向身旁,那里站着总与争议作伴的一年级投手小田切。

小田切此时身处于一众释然的氛围当中,也好像如其它人般脱了球帽,朝对面伸出“友善”之手,只是在外人看来,灯光下无论是他脸上嘲讽的笑容,还是他抑扬顿挫的语调,无不昭示了这位导致稻实落败的关键新秀投手此时的恶意。

更何况,他对面站着的正是至今还未抬起头的王牌投手成宫鸣。

“怎么了,前辈?”不顾周围几乎要凝结成尖刺的敌视视线,小田切的嘴角高高扬起,眯起眼睛看着高出自己半个头的成宫,伸出的手静止在对方面前,好像投递过去了一张不可视的屈辱条约。

这样的举动自然导致了其他的稻实队员的关注,他们纷纷从一旁看了过来,其中以卡尔罗斯的视线最为强烈。本就深色皮肤的卡尔罗斯此时脸色更是难看,不仅眉目皱作一团,一张黑脸绷得极紧,嘴角更是像在死死地压抑着某种情绪般微微抽搐。此时,他眼睛里情绪浓烈到让人怀疑是否下一刻就要把自己颤抖的拳头送到某人的脸上。

站在卡尔罗斯对面目睹全程的仓持心累地叹了口气。他身边的春市、伊佐敷等人都很快意识到某个家伙的嘲讽秀又在开始了。而这个局势下一旦放任那家伙的表现,怕不是会产生不得了的事故。

“那个——”仓持等人都无奈地想要朝对面解释几句。

而遭受如此对待的成宫抿紧嘴唇。他低头注视着一双深色钉鞋站在自己面前,被投影一分为二,明亮处只露出沾有土渍的鞋尖。在五小时以前,这鞋尖还是干净的,自己对于这鞋的主人也没有太多关注,但五小时以后的现在,成宫却怎么也无法从那鞋尖处抬起视线,去看向那只伸在自己眼前的手。

可明明他毫无动作,对面却还是传来了那道刺耳的声音。

“前、辈,你还要继续躲到什么时候?”

那只手掌以令成宫屈辱的方式直白地伸到他的脸上,强硬地闯进成宫的视线里。

“喂,小田切···那个、那家伙真是太没礼貌了哈哈哈···”仓持连忙开始解释。

看到来自对面的投手站在身旁成宫面前,不同于其他脸色难看的队友,身为队长的原田却只是静静旁观,没有其他动作。

他并非没有看到最后一球被接住后,准备区成宫近乎呆滞的目光,也并非没有感受到自第八局被翻盘以来王牌一点一点变化的心态,但如果说比赛时原田还可能会在对方承受不住的时候给予支持,那现在他就只能这样默默看着而已了。

“那个、他真的没有太···”还在慌忙解释的观察着卡尔罗斯越发阴沉的脸色,仓持还在慌忙解释着,没想到他的话还没说完,前者看向一旁后突然放松了下来。

仓持产生了疑惑,只见到站在成宫不远处的稻实队长原田此时后退一步,第一个回到队伍先前站立的位置。随后他带上球帽,犹如一名士兵般安静地注视前方。

而就在原田的动作之后,“刷”地一声,除成宫以外的所有人都后退回原来的位置,与零零散散的青道队员隔道相望。卡尔罗斯亦是,他纵使不甘也迅速收好了情绪后退到原位。

仓持眨了眨眼,一时间,只剩下与小田切对峙的成宫还沉默的站在原地没有退回,属于稻实的那一侧地面只留下了一道孤零零的影子。

观众、身后的队友、眼前的对手,无数视线紧紧包围住沉默的成宫,令他低着头,肩膀逐渐绷紧,身侧握紧成拳的手掌终于颤抖地抬了起来。它在灯光下形成了一道影子,那道影子穿越了湿润的地面,颤抖地握上另一道阴影。

某些稻实的队员们又开始止不住的哭泣起来,他们知道此时的哭泣已是再丢脸不过,但看着前方王牌孤独的背影,眼睛里便不由自主地湿润了。原田却是没有哭泣,这位沉默的三年级此时看向前方的成宫,安静地享受着自己的最后一个夏天。

而等到小田切感受到手心颤抖的另一只手后,他终于心满意足地收起笑容。他已是享受到了胜利的喜悦,用克制的方式确认了自己的主权,现在便想潇洒地离去。可没想到,就在他想要将手抽出后退时,手掌却被成宫死死攥住了。

表情恢复平淡的小田切立即挑起眉毛,看向依旧低头不语的成宫,以及攥住自己的手掌。

“···听好了。”

一道低哑的声音传出,令小田切一怔,有些意外竟是从成宫那头发出的。

忽的,那只攥得死死的手掌力突然爆出一股力量,它往后一抽,便将毫无防备的小田切猛的拉扯过去,与对面的身体撞在一起。

一旁的御幸很快反应过来立即上前阻止,但等到他将手搭在成宫肩膀上时,暴起的后者抬起头,逼近矮上自己半个头的小田切,露出了那张泪痕满面的脸庞。那张脸居高临下地看着小田切,泪水已经从浅色的眼睛里流尽了,只剩下了闪耀着的复仇火焰。

“下次不会这么容易了。”他咬牙切齿地说着,炽热的鼻息喷洒在小田切的脸上,像是要从那上面撕咬下来一块肉似的。而就算被如此对待,抬头仰视着成宫的小田切却保持着一副冷硬的表情,只是瞪大的眼睛似乎要将面前冒犯自己的成宫给吃掉。

看着不为所动的小田切,成宫将手一甩,转过身看向卡尔罗斯、白河等人,最后看向原田,抿了抿嘴唇,一言不发地戴上球帽后一步步回到原先的位置。

这一刻,看到抬起头目视前方的成宫缓缓靠近,无论是原田还是远处观察的国友教练,两人心里的石头都落下了一块。

“这样的比赛不更加有趣吗?”

御幸笑着后退几步,与确认无事发生的其他队友一同回到原来位置。他看着对面,眼前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闭嘴。”

站在他身边的小田切冷冷地回了句。在被甩开后,他一直注视着对面遮盖住上半张脸的成宫,带着稚气的雀斑脸上表情冷漠,只是那双下垂眼微微瞪大,满脸散发出“被冒犯”了的不爽。

御幸看了会儿,试探道:“你——”

“闭嘴!”结果绷着脸的小田切恶狠狠地朝他低吼了句。

御幸连忙别开视线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噗——”

也不知是谁突然笑出了声,面对小田切此刻朝御幸释放怒气的模样,来自队友的极具感染力的笑声在人群里蔓延开来,惹得本就气在头上的小田切差点恼羞成怒。但他的这副样子也只是让氛围变得更加欢乐了。

“那家伙自从上场以后就一副让人不爽的样子,现在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啊~”仓持捂着嘴巴偷笑起来,身旁的春市苦笑了声,相邻的伊佐敷本想赞同,后一想又改口道:“臭小子吃瘪是另一说,你们这些后辈可不要在之后输给他们了!”

“哈哈哈,你们之后真的会辛苦很多喔~”

一片融洽声中,坂井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各位,我们的比赛还没结束。”原本还在嬉笑着的众人愣了愣,纷纷看向一行人中的结城,他正神态专注地遥望着远方。

远方的记分板上端矗立着两道旗帜,此刻正随风飘扬,在那之下的观众席不停闪烁着白光,人们为比赛的赢家欢呼呐喊,应援团兴奋地摇晃着手中浅蓝色的纸筒,球场此时已化为蓝色的海洋。看着这一切,方才还在调侃一二年级的青道诸位想起来,这场夏日之旅还未结束,或者说,下一场甲子园之旅才刚刚开始。

“嗨伊~队长大人!”

站在队伍末端的泽村有些恍惚地看向记分板上的“青道高中”四个字,对于自己现在的心情又些说不太清。他看向队伍另一端,那边刚刚才与对面王牌险些发生冲突的小田切此时正向御幸怒目而视,周围的队友也不顾他的恼怒反而幸灾乐祸地加以取笑,这样奇妙的一幕在泽村看来竟然又些落寞。不该是这样。泽村内心的情绪默默发酵着。明明胜利了不是吗?

而在他身旁的降谷却是再清楚不过了,自比赛结束队友站作一行后,这位一米八的大高个投手看着对面的稻实队员,默默在心里立下誓言。

“我要超越小田切。”

处于情绪当中的泽村猛的一怔,惊讶地看向一旁表情平静的降谷,想从那张平静的脸上找到反驳的理由。

“但、但是···是小田切···”

泽村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原因不过是小田切太强大了,距离自己实在是太远了,而且是他为队伍带来的胜利···泽村本欲张嘴却又合上,像个小偷一样小心翼翼地将口水咽回了肚子里头。

他实在说不出反驳的话。

队伍的另一端,小田切强忍住怒气不再与仓持等人争执,他看向队伍的所有成员,视线在坂井与春市那处停了会儿,接着再次转移,最后停留在末端的泽村身上。那里的泽村怔怔地看向前方,那里有什么吗?可小田切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只能看到沉入夜色的天空,高耸的照明灯,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大家,向应援团致谢吧。”

来自队长结城的命令使小田切不得不收回了视线,随后便同队伍一齐转身靠近身后的应援团前往致谢。

在结城的带领下,场内的全体青道队员站作一行,向围网后一直为自己摇旗呐喊的诸位脱帽敬礼。

“一直以来,辛苦你们了!”

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摄像师半蹲在地,用镜头捕捉到鞠躬的少年们后,按下快门,“咔嚓”一声,得到这无数次的一刻。

2、等待

“咔擦!”

数不胜数的灯光在眼前炸开,太田强忍住流泪的冲动躲避着几乎就要逼到自己鼻孔的麦克风。

“请问阔别六年后,再入甲子园,你们现在心情如何?!”、“有传言称这一次没打进甲子园,片冈监督就要引咎辞职,这个传言是否属实?”、“能解释一下青道高中独有的投手阵战术吗?”、“能采访一下第一个以及最后一个投手吗?”···

跟前咄咄逼人的记者们已是令太田有些应接不暇。虽然青道身为棒球豪强免不了被众多媒体关注,也有一些前往学校做专访,但时隔六年再次进入甲子园,再加上这场比赛跌宕起伏的发展剧情,令众多媒体在赛后有如闻到腐肉气味的蝇虫般一股脑地聚了过来,太田已经废了很多力气才拦下了媒体没有闯进更衣室,更别提应付这些越发刁钻的问题了。

“稍等!片冈监督马上就到!大家的问题会有机会得到解答的!”

太田手忙脚乱地向逼近自己的麦克风们解释道,心里焦急地盼望着监督的到来。

「监督到底是要见谁?怎么现在还没有回来?」

先前在队伍进入后方休息室后,某个工作人员突然找到片冈监督,声称某位体育界人士有事想要专门联络,于是监督思考一番后就立刻离开了,只留下太田前往招待室应付记者们,结果没想到成批的记者们见监督不在,便围攻在室外的过道上,准备等到监督出现获得首先发问权力,更有甚者意图闯入更衣室获得选手的第一手采访资料,最后太田只好无奈地拦在外面。

也不怪记者如此热情高涨,原本定下的大热门稻城实业突然被没落名门青道高中击败,后者踏在前者的身体上得到夏季甲子园西东京大会的代表权,这一结果对于普通大众来说或许只是乐见其成的比赛爆冷,而对于一众嗅觉敏锐的记者来说,意味着一个地区豪门的重新崛起,将开创西东京地区高野实力的新格局。

一个地区的实力格局将被搅动,这种事情对于专职棒球的记者来说确实是一件值得特别报道的大事,因此,今天招待会才会呈现出如此热闹的氛围。

“太田部长?”

正当太田苦苦期盼着监督的到来时,过道的尽头出现了高岛部长秀丽的身影。

“啊!高岛部长!你来的正好,过来帮下忙吧?”看到太田向自己请求帮助,高岛踩着高跟鞋快步靠近到他身畔为其解围。

“这位是我们球队的副部长,高岛礼女士,大家有什么问题不妨进到室内询问吧!”太田借此机会将记者们劝进招待室,同时还侧过头向身旁的高岛悄声询问,“怎么现在才过来?”

>“不去看看吗?”

> 浅野摇了摇头,原本平和的脸上此时带着不自然的笑容:“不了,我···我有事先回去了。”

> 高岛看了眼对方握在掌心的手机,刚刚在比赛结束后两人原本约定一起到球队去见小田切,可没想到浅野的包里突然来了通电话,高岛眼见着浅野接通电话后走到一旁,不一会儿回来后就改了主意。

> “真的要回去吗?”她向自己的好友确认道。明明已经在眼前却没有相见,在高岛看来,凭着浅野对小田切的重视,这种时刻不见面的话实在有些可惜了。

> 但浅野最终还是拒绝了她的提议。

> “···改天吧。”浅野垂下眼帘,将手机放进包内,“改天我再来拜访。”

回想起几分钟前与自己告别的浅野,高岛轻轻回答:“跟一个朋友聊了下。”

看到高岛一副有心事的表情,太田也没有再问下去了。两人在记者之后进入到招待室,将门一关,刚才还有些喧闹的过道又恢复了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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