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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回忆起一些事2(1 / 2)

第三百三十一章

‘这是怎样?’

刻有艾罗根家徽的细剑在血泊中坠出红瓣飘散,铃般清响。

在领巾的口袋下,暗红轮廓淫媚地衔着冰冷银刀,不时淌流红稠的唾液。若非早已和死神有了预约,女统军的军刀可能无法如横过湖水似的毫无阻力,直达深处吧。

好冷啊、真的好冷。真想立刻回家喝碗热汤。然后…

然后,和漂亮的女侍在十五码的大浴池里享受舒服的热水浴。对了,还要叫她们亲手给我弄干身体,哈哈、再一起躲进昂贵的檀木镶金立床,尝点睡前酒后,在美女与被窝的怀抱中,好好睡个暖觉。

然而费修再也办不到了。纤瘦而年轻的肉体如南国的鲜鱼般,从左锁骨至胸口剖开一道鲜红。

‘喔…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残旗破帜一般,血淋淋的身子微晃在水晶灯光之间。

‘我可是艾罗根家族的主人,费修?艾罗根准子爵…今天不是要订婚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面色苍白地转过头,望向柱子旁冰色礼服的瑰丽少女,眼神极其哀怨。

‘都是你害的…。’

费修嘶声抱怨。

‘都是你的错…害我变成这样…!如果你一开始让我上就好了嘛…一开始就…不要反抗,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子了。’

芙可休本来十分心情复杂地回应他的眼神,听到此处突然不解。

‘你说什么?’

‘那晚啊、那晚。’

不知是回光返照还是执念太深,费修血肉垂流如瀑,却仍支起身子,脸色苍白地喋喋说起话来。凄厉模样神似于出没在悖乐葛低地的盐湖僵尸,那可不是每个人都见识过的。

‘哎、等等,等一等等一等…咳咳!该不会、你早就知道是我了吧?所以才这样报复我…?’费修咳出血渣片片,神情似笑非笑。

‘你到底…说什么?’芙可休有些惊惧,但毫无头绪。

‘赛赫…来斯门啊,赛赫来斯门。咳、咳!’狐眼的青年的喉声愈渐沙哑:‘我明明带着面具啊!你也说了要放我一马,现在又为何把我弄成这样了?’

所有人─包括卡尔拉在内─不知所以然来,也许只会认为费修是死前的胡言乱语,然而芙可休却似乎忆起了什么,先是恍然大悟,接着脸儿一扫阴霾,泛出愤怒与羞耻的红晕。

费修却对那愠怒的表情感到莫名满足,双眼已经看不清了,但那冰蓝的身姿无论何时都是如此鲜明抢眼。他支起着伤残的身躯,想去好好抚摸那清丽可人的脸儿,却连一步也没跨完,随即双膝两弯,扑入赤池血泽之中。

尘血在绒毯和地砖上缓缓滚出寂静的深渍,四界无声。

费修的生命结束了。

然而,却没有人为他的死亡暗自窃喜,或用报应之类的字眼来与他告别。费修确实是个卑鄙虚伪、声名狼藉的下流贵族,但他倒地前的最后眼神,彷如一个坠入爱河的纯洁青年,没有怨怼憎恨,只有连他自身也未察觉的深深恋慕。

银袍青年昂然而立。今夜,他仍是生存者。

裁缝师金诺总算对得起招牌杆上的王冠,纯银丝制作的长袍在酒精烧完后,无法继续燃烧,火舌在两人交手之前即快速转弱,此刻已然熄去,只余轻烟如丝。

‘我胜了。’卡尔拉凛立。

死斗的见证者们,包括约尔森?多摩尼克逊将、华美雍容的绅淑们,尚未自惊心动魄中清醒,听闻青年洁净的喉声,彷彿来自另一世界的声响。

纷纷议论煮沸似地滚开。

金眼青年并没有再开口,只是凝视地毯上的死者,他扯下胸口波浪形的黑领巾,覆盖掌心,冷静、缓和地捻握手中军刀之刃,拭那染红的银。

‘…祂命我领你进祂的门,愿祂取下你的荆棘,赦免你的罪。初日将升,张开你的眼,洁净你的身,………’

悼词低声如颂。

即使在信仰虔诚的圣卡多普菲之地,仍偶尔会出现罪大恶极的死刑犯。

身为圣剑裁判、四大教条中‘刑罚’裁判,工作之一便是监督死刑的执行。‘死’是人类生命的一部份、灵魂的蜕变,而卡尔拉身为圣国子民,必须对其表示敬意。

而费修的死,是芙可休的解脱,但此时此刻,她却无力欢欣鼓舞。她凝望卡尔拉温和的动作,终于了解这名凡卡罗尔的无名英雄为什么要闯入贵族的晚会、又是抱着如何的心态,杀死一名王国的准子爵。

“真是无聊。”黑暗中的索里耳搔着下巴,亦有所抱怨:“人类的决斗都是这么低水准的吗?还是…觉得对手太无趣呢…?圣剑行者…象是余兴节目一样的,不能给我看看吗?”

魔人索里耳似乎很扫兴,他认为卡尔拉根本只是像弄死小昆虫那样和费修游戏,但他(理所当然)不知道卡尔拉早就失去了圣剑。实际上,只要在决斗的任何地方出了差错,卡尔拉是会明明白白死在‘低水准的人类’剑下的,而索里耳在人界的任务也将可笑地无疾而终。

反过来说,索里耳若是个莽撞贪功的贱格魔族,或者没被兄长的死影响思考的话,圣剑行者就是赢了死斗,也八成活不过今晚。

现在,晚宴的贵客们便已没有祝福胜利者的意思,他们情绪鼓涨的视线化成千百个铁铐,上在胜利者的肩颈、手足、口耳眼鼻甚至脚边乱影,似是要把那白银的每一吋血肉给沉进多摩尼克家的地砖里。

卡尔拉是个信念坚定的人,然而亦不到舍弃七情六欲的地步。他知道今晚不会有人站在他这边,除了那一个他想保护的人。

他朝芙可休看去,两人距离不过十步,却感觉在一池油黑的大沼泽中间,看不见天、踩不着地,每迈一步,都有一股莫名黏稠的阻力。

大厅回荡起皮靴根的脆响,在黑白交错的地砖上,敲出许多感触、许多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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