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黄德落在地上，激荡起一圈烟尘。
坚硬的水泥地面出现了一道道裂缝。
“嗯唔——”
黄德的鼻子里挤出呻吟，额头一阵刺痛，似乎有什么流了出来，滑过眉宇，渗入到眼睛里，世界顿时变得一片猩红。
是血！
头破了，血流了出来。
“该死的——”
黄德发出怒吼。
一向是他殴打别人，何曾被人这么殴打过？
一时间，恨怒交加，胸腔里好像有火在熊熊燃烧，烧着烧着，全部喷了出来。
“老子杀了你！”
他红着眼，从地上弹起，整个人扑向陈明，像一头陷入疯狂的野兽。
陈明脸色平静，随手格开他的爪子，再反手扣住他的臂膀，猛地一甩。
黄德再一次飞了出去，撞在了路边的树木上。
枝头震荡，树叶沙沙地落下。
陈明看着他：“还不明白差距吗？”
“我明白你妈！”
沙哑的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怒火。
这位江州五虎之一已经红了眼，怎么可能轻易罢手？
他大步冲过来，拳头裹着劲风捶向陈明的面门。
陈明摇了摇头。
“蠢货。”
在拳头临近的一瞬间，陈明的身体偏移了些许，躲过这一拳的同时，反手扣住他的手臂，再次将他抡起。抡了个半圆，狠狠砸在地上。
“砰咚！”
这一次砸得比刚才更重，水泥的地面都凹陷下去了。
黄德躺在地上，感觉全身上下都在痛，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头都在哀鸣，五脏六腑似乎挪了位，就连呼吸重一点，都能感受到剧烈的疼痛。
陈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道：“还来？”
“来——”黄德强忍剧痛、竭尽全力地吼出这个字，然后挣扎着想要爬起，可爬到一半，手脚一软，又跌倒下去。
陈明摇摇头：“站都站不起来了，还来个屁。”
说着，他蹲下身，将手按在黄德的身上。
黄德红着眼问道：“你要杀我？”
陈明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怕不怕？”
“怕你大爷！”黄德骂了句。
陈明笑了笑，将手搭在他的喉咙上：“再说一次？”
“怕你大爷！”黄德果然又骂了一次，脸上露出了视死如归的坚毅表情。
“呵。”陈明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轻轻一捏。
“咔嚓。”
骨头发出清脆的声音。
黄德只觉得剧痛如潮水般袭来，然后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昏昏沉沉中，黄德又睁开了眼，看到了茂密的枝叶，阳光从枝叶的缝隙间穿下来，洒在他的脸上，有种暖暖的感觉。
“这里是……天堂？”他喃喃自语。
这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想多了，像你这样的人，就算死了也只能下地狱，还想上天堂？美得你。”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黄德估计自己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家伙了！
他噌地从地上弹起，转身，死死地盯着那道削瘦的身影。
这个该死的江湖骗子……扮猪吃老虎的狡猾狐狸……
“陈星驰！！”
他发出沉闷的低吼，一字一顿，其中蕴藏着无尽的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