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强行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紧张、兴奋、激动，各种心情融在一起，他自己也分不清高兴还是担忧。
高兴自然不由多说。
他之前，的确没觉得，慕无忧就是含烟，直到楠璇说起，这女人是不久前从古战场中走出来的，莫南算算时间，正好和含烟灵识消失的时间对的上，心里便是一个机灵。
但单单是这些，哪怕有那两块玉佩佐证，还不足以让他轻易下了判断。
关键是慕无忧的状态，含烟记忆已经被剥夺，留在了沐如烟身上，所以认真讲的话，不是这女人没有感情，而是她的感情如一张白纸，连喜怒哀乐是什么都忘了。
倘若有人教的话，她也会高兴，也会伤心。
应该吧……
其实这一点，老流氓也说不准，因为他的确不知道，慕无忧是个什么情况，准确来讲，含烟已经死了，哪怕按照长虚原先的准备，也不过是来了上界后，想办法，给含烟重新炼制一个身体。
但那样的身体，注定不可能和真人一般。
要么，就是和长虚一样，精神力足够强大，可以试着夺走别人的身体也无不可。
但含烟又没有那么强大的精神力。
因此，眼前的慕无忧到底是怎么回事，莫南真不清楚，他唯一可以确定是，前者就是含烟，而且，是个活生生的人。
这就够了，足以让他激动的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
况且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出，那个眼熟无比的竖眼，为什么会出现在慕无忧身上。
高兴归高兴，之所以不直接说明情况，老流氓有自己的想法，一来，他实在没有颜面，将之前没有认出含烟的事情亲口讲出来。
除此外，天晓得，那个身份不明的女人，到底处于什么意图，才复活了含烟，或许，对方仍旧和以前一样，在暗中观察着，也说不定。
老流氓不想再和以前一样，被对方当木偶似的操控，观察，戏弄。
再说了，反正慕无忧已经什么都忘了，这也不见得是个坏事，他现在能做的有限，除了尽量保护着这女人不受伤害，其余的，都是空谈。
只是即便已经做好了这番心里准备，之后的路上，莫南化身麻雀似的，在慕无忧身旁叽叽喳喳个不停：
“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饿了没？”
“要不要给你唱歌听，小爷唱歌一绝……”
慕无忧除了摇头还是摇头，只是似乎，渐渐从无视到习惯后，也并不反感旁边多了一只嗡嗡不停的苍蝇。
倒是楠璇渐渐看不下去了，腮帮子越鼓越大，最后一把拽住老流氓，目光不停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你喜欢她？”
“不行么？”
莫南哼哼一声无所谓道。
楠璇都惊了，甚至顾不上抱怨，你个臭流氓为什么喜欢她而不喜欢我这类愚蠢的问题，神情稍稍有些古怪的道：
“也不是不行，我只是想提醒你，你真的知道，太上道是种什么古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