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为什么不动手了?”似乎是发觉史老渐渐难看的脸色,莫南擦了把嘴边的血,笑容有些讥讽:
“半个身子都已经进了棺材的老废物,还以为自己能拦得住我,今天这史家我还就闹定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史老沉着脸不说话。
“放肆!”
倒是史文隆面色微抽,伸出手指指着莫南,冷喝道:“死到临头的还在嘴硬,老祖,还请您继续出手,若是让他走了,日后我史家颜面何存?”
史老:“……”
他沉默着半晌没说话。
趁此机会,莫南仍旧在恢复着自己的伤势。
“我们,谈谈吧。”
终于,史老咬了咬牙,面色苍白道。
他还是怕死了,仍旧是这样,活的越久,越怕死,尤其活到他这个岁数的,除了活着,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史家的颜面,能留住固然最好,留不住,大不了以后再找回来就是了。
随着他这一开口。
哗。
场内彻底哗然。
若说他们刚刚还对“莫凡”抱有一颗钦佩之心,此刻便只剩下忌惮、惊骇了。
这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以武者实力,逼的身为宗师的史老妥协了?
若真是如此,那今日史家的这场婚宴,就真的要成为一场一波三折的闹剧了。
正当众人感慨那年轻人能够侥幸活下来时……
“谈谈?谈个屁。”
莫南哼笑了声,甩了甩终于又能动弹的胳膊,面无表情道:
“没什么好谈的,说白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刚才就说过的,既然动了我身边的人,你们史家就必须付出代价,况且让小爷留了这么多血,你一句谈谈,就想打发了小爷?”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气量大的人,虽然能忍尽量忍,可有些仇,必须报。
……
围观的人群中。
“他疯了不成?”郑婷压低声音气恼到:“史家的这位宗师已经血气枯竭,这我也看的出来,可就算再怎么枯竭,毕竟还是宗师。”
“刚刚他连人家的一掌都挡不住,现在人家都表示不在追求,他还死撑着做什么?”
“不知道。”
纵然是心思深沉的郑老爷子,此刻也有点摸不清莫南的想法了,只能把这一切归于这小子是真的记仇。
望了眼拿到咬牙站立着的年轻身影,郑老爷子轻叹一声感慨道:“但无论如何,他此刻的行为,都证明我郑家的选择没有错。”
记仇不一定是坏事,因为记仇的人,也记恩。
指望连仇恨都能轻易忘却的人,会记得别人的恩情,那才可笑。
“总之,他只要不死,未来的古武界一定有他的身影,我郑家的宗师已经熬不住了,随时可能仙鹤,有他在,郑家或许还能保住现在的地位……”
郑婷静静的听着,这些事,她原本不清楚,但也明白,父亲为了保护莫南不惜得罪很多人,总该是有理由的。
忽的,她又听到一句话,不由抬起头,猛地瞪大了眼。
“对了,我也已经修炼了神意齐天决,可却和他身上的气息不太一样,倒是你,前阵子遇到你修炼,气息也有些不太对劲,而且境界提升的,连我都看不懂。”
郑婷动了动嘴唇,就要解释什么。
却将郑老爷子已经摆了摆手道:“这件事你做的不错,记住了,此事,就算是我问也不能说,说了,有灭族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