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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你不在的街道(8)(2 / 2)

那家伙在依靠动作读秒,通过这个来计算卡尔洛斯的盗垒进度。那场盗垒自始自终就是场骗局,是针对卡尔洛斯精心编造的谎言。

幕布上的两个并行画面不断重复播放,令白河在脑海内终于得出了这个结论。而当他明白了这一真相时,保持着站立姿势的白河将视线落在前方的卡尔罗斯背后,后者的背影已经沉默了过久。白河暂且看不清卡尔罗斯的表情,但他明白,作为当事人的卡尔罗斯恐怕比自己要更快反应过来事情的原委,只要是看到那只转动白球的左手后。

而事实上,因为经常盗垒而专门训练自己读秒能力的卡尔罗斯,自从看到那个规律性的转动球体动作后,就立即得出了答案。可要真的这样,那家伙是什么时候开始谋划这件事情的?自己是什么时候踏入了那个家伙编织的陷阱中的呢?

“要令一名队员做出冲动的举动,到底应该具备怎样的条件呢?”

讲台上,原田的声音再次响起。白河与其他人都向那出看去,这位刚刚卸任的稻实队长从二年级起带领整支队伍赢下不少比赛,也曾遭遇过失败,但这次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败后,他重新回顾比赛后,一个个意想不到的陷阱被他发现,而稍一思索,那些被队友一一踩中的陷阱竟是从一开始就布局好了。

“首先,那个人本身就得性格冲动,易于挑拨。”

卡尔罗斯缓缓咽下一口唾沫,苍白的脸上仍是注视着那只不断转动的左手,回想起自己在前几局比赛里被那家伙挑衅时的愤怒心情,他不禁反问自己,原来都是诱饵吗?

“其次,要给他报复的理由,一面为了球队,一面为了自尊。”

白河静静地观察着陷入某种莫名情绪的卡尔罗斯,不经意转移视线时也发现了斜前方的成宫也露出了一副奇怪的模样,面无表情,唯有双眼瞪大,嘴角抿紧,像是一个站在教练面前受训的队员。

“最后,再露出自己的弱点,抛出合适的时机,等待猎物自己入网。”

上方的原田看到了这一切,无论是羞愧难当的卡尔罗斯,还是面色苍白强撑着自己听下去的成宫,抑或是震慑于真相的白河与山冈。在比赛结束以后他关在研讨室里连着看了一晚的录像,再与国友教练汇报情况后,得出了这次会议上的结论。这场失败并非只是某种运气导致,原田认为有必要向台下这些即将扛过队伍大旗的队员们传达这一事实。

原田将视线放在哑口无言的卡尔罗斯身上,刚刚还在反驳自己的他此刻面对着两张画面的并行动作,此前纵有百般怒意,但此刻终是无言,只得听着原田平静的声音在自己耳边炸开。

“卡尔罗斯,你被耍了。”

“啪嗒”两声,原田再次将画面定格住。此时两张画面分别显示出结束投球的投手,在看到跑者向垒包飞扑过去时,那同一张脸庞微微抬起,居高临下俯视着画面,仿佛在嘲弄着屏幕对面的众人一般,以戏谑冰冷的姿态注视着这群落败者。

2、8月1号-4:00

小田切一郎目视前方,扶着自行车静置在原地。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点亮屏幕,看到屏幕里显示的时间——8月1号,4:10。

凌晨4点,东京都分寺市的天空灰蒙蒙的一片,位于国本町一丁目的青道高中棒球部里悄无声息。白天热闹的球场空无一人,西边林子枝头上空暗沉一片,东边的堤坝上冒出些许亮光,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朝阳将越过这块杂草丛生又低缓的堤坝,从此处缓缓升起。

正值熟睡之际,穿过堤坝,下方的低地矗立着两栋被铁网围住的水泥楼,楼身表面铺上了淡黄色瓷砖,三角楼顶则由漆成赭石色的钢铁搭建而成。天气好时,阳光会透过小路另一侧的斑驳树影,照射在这栋淡黄色水泥楼的表面,目送着成群结队的少年们穿过楼前的“青心寮”大门,去往道路另一边被树木丛包围的棒球部训练场地。

几个小时后就会出现这样的景象,但现在还未到时候。凌晨时分的青心寮静悄悄的,只有面对大门的草丛里传来虫子的低鸣。而在这片安静的氛围下,同样安静的大门前,“青心寮”门牌静静注视着下方的少年。

小田切推着一辆自行车,站在门口已有多时,从二楼的宿舍走下来到大门前已是几分钟前的事情,但在那之后,微弱的灯光便在他那张雀斑脸上一直静静地照射着,原本生动的笑脸逐渐僵硬。他从一开始神采奕奕地注视着前方,到现在脸上已无太多笑意。

这位一年级的队员出现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在这样太阳还未升起的时刻,他本应像其他队员一样,在昨晚的欢庆过后陷入深眠,让灵魂得以休憩。但此时此刻,他却衣着整齐地站在一条三岔口前,推着身旁的自行车,看着中间的小路横穿两个训练场,左右分别通往校外的马路。

他已在此处停留了五分钟之久。“青心寮”猜测他在等待着某人。但大门后的水泥楼二层,挂在门前的晾衣杆上的一双蓝色袜子轻轻摇摆,否定了这种猜测。在蓝色袜子看来,这家伙绝对在犹豫,尽管从昨晚就开始隐隐期待,但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这家伙开始犹豫了。自行车同意这个看法,并补充道,他现在的脸色一看就知道在思考,一定是在思考着之后见面时的言辞。

然而风最后总结道,不管怎样,他都必须继续走下去,他已经等待这个时候太久了。好不容易从那个地方逃走,成为队伍里的核心投手,赢下了比赛,总算有人开始注视着他了,拼尽全力赢得这一切的他要成为崭新的自己。于是风轻轻一推,小田切便感觉后背有一股推力作用了,他将手机放下,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向前推动了一步,无视了内心闪过的复杂声音,双脚各自迈开,身体不由自主地推动自行车向右转,在晨风的吹拂下来到只容一辆私家车通行的蜿蜒狭隘的小路上。

自行车灯被打开。照亮了前方这条小道。小路修建得有些简陋,没有路灯,乌漆麻黑的路面一面依靠堤坝,一面依靠校舍。向前延伸到另一条宽阔的大马路,但须走上几十分钟。不过在向前走上几步后,拐进堤坝方向的另一条小径后,则可以就此向上,一直登上堤坝上的马路。

但凡宽阔一点的道路,其照明条件都比现在这样的环境要好得多了。小田切抬头仰望左侧堤坝上的路灯,一盏盏闪烁着微弱的光,不断吸引着空气里的蝇虫靠近。身处下方的小田切谨慎地扭头看了看周围,观察了遍前方被车灯照亮些许但总体被幽暗笼罩的小径,同时踩了踩脚下凹凸不平的路面。这个时候明显还不适合上车骑行,要等到再开阔一点的地方才行。于是他双手捏紧了自行车的车把手,推动车轮在地面“吱呀吱呀”地转动。

平时温和的晨风此时“呼呼”吹拂着,像是从地面的缝隙里吹来的急促气流,自行车灯周围空气里的细小粉尘顺着这股气流,被推车的行人分开,低声窃语地催促着在幽谧中行进。

自行车缓缓走动,在这条校舍后方的小路上经过了敞开的后门,中央贯穿训练室与校舍的小道间盛放着不停闪烁的贩售机,里面整齐摆放着橘子汽水商品,罐装表面正有一滴水珠流淌而下。

小田切的喉结也正如着水珠般向下坠落,又似沙丘下的一条壁虎般游了回去。他黑色的玻璃眼球转到左侧,泛着红血丝的眼角注视一旁的坝堤缓坡,那边肆意生长的早熟禾摇曳着黄色的芽蕊,生长成一线,偶尔被竖立着的电线杆打断了联系,水泥铸造的电线杆子倒是沉稳地深入地底,不过亦是在这晨风中抖动垂摆的导线,停在上面的几只黑点随即荡在空中,却是摇头晃脑地观察着下方的人类。

小田切抖了抖肩膀,拼命地想要从脑海里挖出温暖的回忆。好在确实存在,那些除却以往时的灰暗,角落里仍是有些能够支撑他前行的力量。

他想起了泽村。那家伙在晨练的时候碰上他了,总会粘在他身边,就算是出门骑自行车去学校,泽村也会兴高采烈的找到他,推着自行车来到他身旁,旁边跟着讨厌的高个子降谷,以及同样讨厌的娘娘腔小凑。

他回忆起来,泽村和其他两人总会把自行车推到校舍后的这条小道上骑行,而碰上了他也会拐他过去,用那讨厌的大嗓门挑衅降谷与小田切温吞的速度,然后因为怕被反超而拼了命地踩着车蹬,这样愚蠢的表现只会让几个人在抵达学校后打湿身上的校服,以狼狈到不行的模样走进校园内,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

小田切抿了抿嘴唇,可行走的脚步忽然踏实了些。

他继续回想着,又想起这条小路上偶尔会遇上坏心眼的眼镜捕手,以及暴力狂前辈。前者会冷不丁地从身后出现吓自己一大跳,看到自己出糗后便留下一大串嘲笑声扬长而去,而后者则是在平常打招呼时猛地来一巴掌,力气之大几乎要把自己从自行车上拍飞。

似乎想起了痛苦的回忆,小田切苦着一张脸,摇摇头想要把这段不堪回首摆脱在脑后。

很少的时间里,他会遇上克里斯前辈,与对方的相处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小田切会和他说起前一天训练时某个眼镜出丑的事迹,也会嘲笑降谷有时候莫名其妙的理论空白点,当然,他更喜欢讨论的是新的棒球技巧,比如分析结城队长的打击姿势,吐槽外表粗枝大叶但是打击却意外细腻的狐狸脸前辈,恶意揣测亮介前辈私下的练习技巧···

小田切会说起一些话题,而克里斯前辈一向在旁仔细倾听着,直到两人抵达学校后他的话题才会被前辈平静打断。

“小田切,已经到学校了。”

小田切一怔,看到行驶在侧的克里斯前辈朝他点头,等到他反应过来后停在原地,将自行车停在放置处,最后朝自己招招手,转身走向了远处的教学楼,身影消失在烟尘里。

好想回去。

空气里的粉尘弥漫在小田切的鼻腔附近,令那气流越发急促了。又是一阵温顺的晨风吹过,明明是八月,小路之上的小田切却是抖了抖耳朵,忽地低头咬紧牙,双手捏紧湿润的橡胶车柄,鼓足勇气推动车轮在沥青小路上旋转。他加快脚步,不敢抬头,将沉寂的训练室窗口以及晾有袜子与手套的二层校舍都抛诸脑后。

别开玩笑了,只要见了面就什么都能解决,因为你赢了,赢下稻实足以说明一切。早熟禾向他加油道。路边的电线杆则表示,别表现得那么不成熟,稍微像点样子吧。堤坝上,路边,途径的一切都好像是观众一样为独自行走的小田切送去掌声。于是凌晨时分的行人又加快了脚步,推动自行车在狭窄的小路上艰难前进。

一辆开着远光灯的车辆从堤坝上经过,照亮了与下方小道交接的路口,那里杂草丛生,埋头推着自行车前行的小田切站在草丛里,此时刚一抬头,谨慎的面庞上露出一双紧紧盯住前方的眼睛,就像一位临时被通知要迈入战场,而感到惊慌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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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他当时好像···状态不太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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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光临。”

正拎着一把萝卜放进煮锅里,一早制作关东煮的店长抬起头看了眼门口,有些在意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墙面上的时钟显示现在是凌晨4:20,身穿校服的小田切出现在便利店门口,戴着厚黑边框眼镜,盖住了自己原本凌厉的双眼,全身的锐气也像是沉寂了下来,令就算是热切关注球队的店长也只是将他视作“阴沉的小鬼”。

“咳咳。”

小田切捂着嘴巴咳嗽了几下,顺带看了店长一眼,没有说话,之后径自朝商品区走去。柜台前的店长也收回了视线,专心致志地料理起手里的食材。他将水灵灵的白萝卜片浸入漫漫清汤,那边的小田切却是走入层层货架,览过一众速食,最终停在了面包区。

货架上专门盛放了一众面包糕点,“拿破仑”、“瑞士卷”等蛋糕种类不在少数,“毛毛虫”、“火腿汉堡”等面包也是琳琅满目,但从摆放位置来看,与视线平齐的位置处正摆放着这家店的明星产品——“炒面面包”。松软的面包片夹杂着爽劲多汁的面条,口感与滋味兼具,诸多优势令它成为学生们课前的人气早餐。

站在货架前小田切也在第一时刻被它吸去了目光,他伸出手指,冰冷的指尖搭在炒面面包的外包装上,轻轻触摸其透明的塑料表面,随即微微陷入其中。可没过多久,触摸到炒面面包的手指又被他收了回来。

他的视线已不在此处,眼球下移,停在人气产品炒面面包的下方货架,那里同样摆放着其他大大小小的面包,正如之前所说的,有表面挤上了沙拉的长条状面包“毛毛虫”、包夹着生菜火腿鸡蛋的“火腿汉堡”···以及普通的圆形面包上用沙拉酱画上一个“V”的“胜利面包”,正摆在地面最后一排货架上。

小田切的注意力都被这个所谓的“胜利面包”吸引住了。即便是带着厚厚的粗边眼镜,他在意的视线仍是像烙印一样,透过镜片深深地印在那块面包上。那个“V”字好像是一道魔咒一样不断吸引着他的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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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来的时候我还没发现他,直到他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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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早上好啊,广末。”

“早上好~”呵欠声。

原本还看着“胜利面包”发呆的小田切回过神,视线越过货架看向门口,发现感应门又开启了,又一个顾客进入便利店内。

隐约可见那是个中年大叔,似乎与店长认识,进来后就开始攀谈起来,除此之外没有需要特别注意的信息。于是小田切收回视线,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而是再次低下头看向下方货架上的“胜利面包”。

鼓囊囊的塑料包装表面泛着头顶的灯光,上方注视着的小田切眼神不停闪烁。他垂下眼帘思考了会儿,接着扫了眼四周,当发现本就冷清的便利店确实无人会观察到自己的动作后,终于再三确认好般从货架上取下了“胜利面包”。

他将一块面包放在怀里,将面包包装上的那个“V”字按在胸口,长长地呼出口气。历经一夜后他的心情发生了巨大变化,明明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明明是自己谋划已久的未来,但当时间线与现在重叠时,那时激动的心情仿佛已成了昨夜的记忆,夜幕垂下后,在他走到青心寮门口时那记忆就逐渐平淡,等到他推着自行车走在那条校舍后的小道时,那段暗淡无光的小路上的一切风声鹤唳,彻底颠覆了他的心情。

一路走来,那股莫名的心情令小田切几乎拼上了全部勇气前进,以至于来到这家平平无奇的便利店后,竟沦落到要依靠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才能稍微心安,用那个商品标签——“V”字包装来说服自己继续前行。

小田切又抱紧了双臂,干涩的嘴唇颤抖着,似乎在小声念叨着什么内容。

发生了什么呢?情绪跨度极大的小田切并没有意识到此时的不对劲,或许是那一刻就要来临了,未知的相遇令他的理智也不太好使了。此时的小田切只是捧紧了面包,任包装上的“V”字被扭曲在怀里。

【——。】

低下头的小田切呼吸一滞,原本向下的视线瞬间回到正前方。他颤抖的双眼注视着货架,在那之上的炒面面包一张一合,竟像张诡异的嘴巴般张开露出遍布油脂的面须。

【出发吧。】两块面包间的面须洒落了些,淡黄色的油脂弄脏了原本干燥的塑料表面。

头顶上冰冷的灯光向下静静注视,直到下方的那个学生响起了急促的呼吸声,他的双脚连忙向后退了几步,不巧与后方的冷柜相撞,“噼里啪啦”地几下,瓶装饮料差点就要掉落下来。

柜台处正交谈着的店长与广末都看了眼角落。

广末用眼神询问店长,后者只是皱眉摇了摇头。

“唔!”那边的小田切来不及猜想两人的反应,他手忙脚乱地转身看向身后,发现货架上的商品在大幅度地摇晃后连忙将张开双臂,企图拦截会坠地的商品,然而在惊险地晃动几下后,那商品却是逐渐安静了下来,最后完好如初地待在原地,平静地注视着额头已然冒出虚汗的小田切,以一副平淡的姿态注视着这位少年的慌张。

睁大双瞳的小田切放松了呼吸,缓慢收起张开的臂膀。他在原地静静喘息着几声,闭上眼再次回过头,看向之前“说话”的怪异面包。但在灯光的照射下,外壳上反射着点点白光的炒面面包已然安静如初,就好像不久前发生的怪异一幕只是小田切的幻觉般。

小田切怔怔地举起了手里的面包,向它投去迷茫的视线,却发现,在刚才的慌忙中自己竟一不小心将手指深陷进了面包内部。发觉过来后,那指尖感应到的隔着一层包装的柔软触感,教他茫然地将面包凑在眼前,缓缓松开手指,注视着被捏到发皱的塑料包装啪啪几声恢复形状,显现出那个原本完美现在却被洞穿的“V”字。

小田切失魂落魄地看着破碎的字母,不由得低落地垂下肩膀。他内心的不安又增加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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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收到什么信息,我听到了手机的振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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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

便利店里原本只有店长与广末在小声聊天,除此以外都笼罩在凌晨四分时分的冷清中,这天唯一的新顾客一年级新生小田切此时低下头,俯视自己手里变形的面包,面色灰暗,神态也如霜打的茄子般郁郁不乐,但随着他口袋里的一声闷响,小田切脸上那双灰暗的眼睛迅速亮了起来。

他放下手里刚才还视若珍宝的面包,另一只手伸进口袋里拿出振动状态下的手机,急匆匆地点亮了屏幕。

一阵白光照射在小田切茫然的脸上。

他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信息,但一定很简短,因为就在短短几秒过后,他就张开嘴巴,洁白两排牙齿分开,一股唾液从幽深的咽喉流淌而下,滑过食道,期待的欲望填进他空荡荡的胃袋里,幽暗的屏幕光将他黑漆漆的眼睛照得发亮。

“所以说赢了比赛就是好啊,学校居然肯花这么大的价钱···”来到便利店有一会儿的广末还在柜台前同店长交流,“明明在之前都把资源倾斜给羽毛球社和相扑社,能把注意力稍微放在棒球部这里真是太好了!”

“哈哈哈,毕竟这个学校的女子棒球社都打进了全国比赛了,男子棒球社反而···不管怎么样,这对我们这些喜欢棒球的老家伙来说都是好事!”

“谁说不是呢···之前还说这次比赛要是再进不了甲子园,校董事会就会辞退片冈桑。”

“···我也有听说,难不成是真的?”

广末小心翼翼地凑到睁大眼睛的店长面前,小声说道:“当然了!反正赢了比赛,现在透露一下应该没关系。”

店长竖直了耳朵,不愿意放过接下来的一丝细节。

“就连下一任教练已经联系好了。”

“真的?!”

店长惊呼一声,抓着广末就要问清情况,结果还没等他开口,之前那个阴沉的小子已经从货架深处走到柜台前,这突如其来的显现犹如幽灵一般。

“结账。”

“幽灵”发出如同蚊子一样微弱的声音,接着发皱的一块面包被放在了柜台上。

店长和广末都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啊,抱歉,马上就来。”

被打断地两人很快分开,店长开始扫描面包的商品码,广末则直接落在小田切身后,轻车熟路地拿了包烟也准备结账。

“一共205円。”

在扫描好商品后,店长向那个阴沉的眼睛仔告知价格。后者点了点头,便要从伸进口袋里拿出钱包。正在后方等待结账的广末扫了眼眼镜仔,看到对方取出一枚硬币放在柜台上,随后接过店长找出的零钱放回钱包,最后取过柜台上的面包,便忙不迭地走向门口。这一溜烟的动作没什么问题,只是在那个小个子走出便利店的短短几步里,广末便从那匆匆隐现的侧脸上见到了些许熟悉的影子。

「有点眼熟?」广末上前一步,将香烟递给店长扫描。

因这莫名其妙的即视感,广末瞥了眼小个子最后离去的身影,对方走到门口之后便右转,广末得以瞥见他明显有些开心的步伐。

那张期待的侧脸最终消失在转角,就像广末见过的大多数人一样留下了浅薄的印象感,接着就会在几天后消失在记忆的角落里。于是广末收回视线,同店长继续讨论起刚才的话题,无法想象,自己会在几天后被问及这个与自己无关紧要之人的踪迹。这个即将远离人群,隐匿自己的一年级部员。

然而,极其微小的概率被击中了。明明情理之中广末都不该对这个陌生学生多加关注,但一个小意外让他与这个似乎未曾蒙面,又似乎有些眼熟的学生产生了短暂的交集。

“嗯?”

还在店内的店长突然将实现定格在下方的柜台上,上面正静静躺着一张未取走的□□,以及一枚硬币。

此时,柜台外就要继续交流的广末突然接到了来自店长的请求。

“广末!快去把零钱找给那位客人吧!”

“哈?”正将烟盒放进口里的广末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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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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