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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你不在的街道(8)(1 / 2)

【前排提示】本章微治愈。

1、5:20

失败才是人生的主旋律。

成宫鸣之前只是听说别人说起过这句话,并不明白这句话的具体含义,直到他遭遇了不久前的那场比赛,他终于明白到这句话并非弱者的□□,而是每个参与到棒球竞赛里的选手必将领悟的真理。

风猛烈地灌进他的全身。即便在他停下脚步后,眨动的眼球、抽噎的喉咙依旧干得要命。

冷清的环形塑胶跑道上,刚刚结束跑步的成宫鸣正弯腰双手撑于膝盖之上不停喘息。在此前他拼了命的奔跑,直到全身的衣物都被打湿黏在皮肤上,他还是拖着疲惫的身体在跑道上驰骋,而等到全身都发出了抗议,最后一道力气从大腿肌肉往下流窜后,他终于停下脚步,停在原地,低头休息了阵。

就在青道这支队伍召开了反省会的同时,不久前被他们打败的同一赛区队伍——稻城实业高中棒球队,同样有着自己的节奏。

比赛结束后的一天,教练给所有人放了个假,除了约谈少数人确定以后的动向外,国友教练还为即将离开的三年级队员举行了送别仪式,那些队员们早就搬离了校舍,看上去一刻也不想在此停留,而一小部分人明白,那些匆忙离去的学长只是不想因为自己而令其他留在队伍里的二年级徒增伤感罢了。

8月1号,比赛归来的稻城实业似乎什么也没有干,而8月2号,也就是现在,下午五点,稻城实业将重拾姿态,整理队伍后重新站在那条无数人为之奋斗的赛道上。

“哈···哈···哈···”

喘息声逐渐平息,成宫鸣——这位于不久前落败的稻实王牌抬起头,剧烈运动过后他的脸上满是汗水,一双眼睛茫然地看向前方。而就在不一会儿后,那眼神便立即凝聚起来,凝视前方距他十几米远处,一身校制服的三年级队员原田雅功正朝他微笑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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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每个失败者不得不经历的一幕。

注视着前方熟悉的背影,成宫的内心如此想道。

只要不能一直赢下去,就会不停地沉浸在失败里,看到身边的队友带着灰暗的表情离开,最后只剩下自己穿着社团的棒球服走在这条赛道上。只要一直赢下去,那么就不会有人失望了。可越是赢下去,就越是害怕失败,因为每一次失败的代价都将是他无法想象的沉重。

在通往社团的路上,原田与成宫一前一后地走着。午后的阳光照射在两人身上,在地面投射出长长的影子。

“···雅桑。”

似乎有风,拂过成宫的面颊后,打开了他干涩的嘴唇。勉强打起精神的声音在两人间响起了。走在前面的原田没有回头,他宽厚的背影并不常见,因为更加孩子气的成宫行走在前,而沉稳平和的原田总是跟在身后,每次在他胡闹时会及时出面阻止。原田身为前辈,一直以来都在身后默默注视着成宫,他的背影一向少见。

“嗯。”原田不轻不重地应了声。

气流在两人间静静流动,可成宫却在打破沉默后不知该说些什么了。阳光透过树影照射在他犹豫不前的脸上,那张半开的嘴巴被强硬地打开,露出了闷得死死的牙齿。

“已经···在准备考试了吗?”

不然呢?夏甲失败后,没了比赛的三年级队员自然要面临更为严峻的升学考试。这已经是他们的最后一个夏天了。坚持棒球或者另择升学之路,前一天还为球队拼搏在赛场上的队员们不得不从中选择。此前身为队长的原田雅功亦是如此。比赛归来的第二天,失眠的成宫在床铺上背过身去,注视着白茫茫的墙壁,侧耳倾听着身后细细嗦嗦的收拾声,他始终一言不发,直到宛若叹息的关门声后,成宫终于将自己闷进被窝里,仍门后的脚步不断远去。

随后醒来的成宫看到的只有对面已被收拾干净的床铺,而走到棒球部里后,就连更衣室里处于“原田”、“吉泽”的标签也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是的,必须为以后好好做打算了。”

前方传来的回答令成宫默默低下头,胸口闷得难受,他数落起下方不断向前迈进的一双白色球鞋。

“这样啊···那个,前辈···有什么打算呢?”

“升学。”

果然,在比赛失败后,那些曾经承诺过的球队都打算再观望一阵了,留下来的都是些社会人球队。这样的说法并不是看轻这些队伍,实际上每年在日本就有好几个社会人球队登上职棒,只不过加入社会人球队与原田的想法相悖。这位平日里可靠的队长一直把目光放在了更远的地方。

“这次的比赛让我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果然还是得再历练一番才是。”

这话让成宫的脸色立即有些灰暗了,但下一句又让他抬起头,望着前方的背影眨了眨眼睛。

“不过在走之前,还是不怎么能对你们放下心来。”

原田侧过头,朝身后的成宫露出那张略带笑意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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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田打开门,身后的成宫便从那逐渐拉开的门缝窥见一众熟悉的身影。

“队长···鸣···”

福井、山冈、白河以及卡尔罗斯,二年级队员们都一一坐在屋子里,看着两人从门后出现。成宫乍一看有些疑惑众人怎会齐聚在此,但一想到这里正是球队的战术室便明白原因。

早在昨晚教练就宣布了今天下午会召开反省会,针对上一次对青道的比赛进行回顾,但成宫自然而然地就逃避了,他甚至逃出了棒球部,来到另一个赛场跑道独自进行跑步训练,却不想还是被原田前辈带到了这里。不过按照现在的时间点,这场反省会议应该结束了才是,毕竟整间研讨室里就只剩下了二年级的几个队员。

前方的原田前辈走了进去,成宫没有犹豫,跟在后面走进了研讨室。

“鸣,你迟到了。”脸色依旧阴沉的白河慢慢说道。

成宫明白他的心情没有不爽,只是一向如此。不过就算是他因为自己的缺席感到不满,成宫也不打算向他解释什么,因为自己同样一向如此。

“不是迟到吧?我根本就没来。”这样回答着,成宫面不改色地坐在一边的空位上,旁边隔着几个空位就是沉默的卡尔罗斯,后方就是白河、山冈两人。

这样嚣张至极的态度只是令白河皱了皱眉头,但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面色越发不善地看着成宫,往常这时候卡尔罗斯便要发话了,用或是轻佻或是玩笑的语气调侃几句,然而这次他却意外地对两人的冲突置若罔闻,自从比赛结束后,这位黑皮肤的中外野手就沉默了许多,以往轻佻的气息仿佛都被那场失败洗练了。

但若是卡尔罗斯缺失了调解的角色,那么山冈就不得不站出来了,于是这位五大三粗的一垒手趁两人的对话正陷入了僵局,连忙起身劝道:“鸣来了就好,反正卡尔罗斯也没有参加反省会,这次正好和鸣一起补上。”

成宫多看了身旁不远处的卡尔罗斯一眼,对方没有回应他的目光,只是凝视着一进门就走向讲台的原田前辈,成宫只得随后也看向前方。然而这一看,就令他的视线凝固住了。

原田前辈自进门后就一直摆弄着投影仪,在几人的小插曲过后黑板前放下的幕布也逐渐成像,开始播放一段录像,录像的定格画面是一个人上场的身影。不用多说,能够令成宫的反应彻底呆滞住的人只有那家伙。

屏幕里的那个家伙较场内的其他人而言都算矮的,身披背号为11的青道青白球服,一手执起深色的投手手套,一手搭载S字母球帽帽沿上,下方阴影半遮住满是讥讽的笑脸。

“小田切···一郎。”

身旁传出卡尔罗斯咬牙切齿的声音,那语气里的恨意似乎要将这个名字的主人给撕碎了似的。距离比赛结束已经过去了两天,在这两天内卡尔罗斯原以为自己的心情会逐渐回落,然而再次看见那个令他生恶的脸庞时,那股压抑在内心里的愤怒又喷涌而出,恍如自己又置身于那个喧闹的赛场里,面对着向自己脱帽示意的投手。

卡尔罗斯几乎控制不住如今自己这幅难看的模样,理智叫他把目光偏移,暂时冷静下来,但现实却是他的目光就好像钉死在幕布上一样,再也无法从那道嘲讽的身影上挪开。而同样注视着那张图像的成宫只是压低视线,眼神里倒印着那人不羁的面庞。

“问候的话就不多说了。”原田将自己的视线从屏幕里那张脸上移开,转而注视起下方脸色各异的后辈。他看到山冈与白河凝重的脸色,也看到了卡尔罗斯压抑着怒意的神情,同样看到了成宫异常冰冷的目光。

如果说在此之前他好像疲惫得像是背负着什么重担一样,那么此刻他就已将自己的重负扔下,绷紧视觉神经查找着屏幕上那家伙的每一个细节。看到成宫眼神的那一刻起,原田明白队伍里的王牌投手已经准备好,现在只需要有人推他一把而已。

于是,注视着成宫的原田面无表情地张开嘴巴:“我想你们应该还在疑惑为什么我要将你们聚集在此。”

原田顿了顿,视线扫过下方的四张面孔,就好像回到了一年以前注视着新人队伍里的四人。时光飞逝,一年过去以后,这些当时看上去只会用鼻孔看人的臭小子们现在也有了其他复杂的表情。

“原因只有一个,我要你们承认失败。”

四人皆是一怔。

安静的战术研讨室内,看着前方面色平静的原田队长,以往共同作战的众人突然觉得自己听不懂对方的说话了。

“承认失败?”卡尔罗斯首先“跳”了出来,不再保持他稀少的沉默,他抱起双臂,压抑着内心的不自在反问道,“队长,现在队伍里,怕是没有人不知道我们已经失败了吧?”

应该说,这个事实已经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子里。“被打败了”、“被青道打败了”,从明治神宫球场回来的那一夜,无数人因此回荡在脑内的事实而失眠。这种事情还需要承认吗?

对于卡尔罗斯的辩驳,成宫并没有说话,而另外两人则是用沉默表达了自己的赞同。而原田没有理会卡尔罗斯略为失礼的表现,他明白这位队员自那之后就压抑着愤怒,事实上今天的这个会议一半目的就在于这位中外野手。

“是吗?原来你们都明白了自己失败了吗?”原田闭了闭眼,随即反问道,“那么为什么不去参加今天下午的反省会呢?”

这话让卡尔罗斯与成宫都不约而同地移开了视线。身后的白河轻哼了声,山冈则是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

没得到回答的原田也不纠缠,只是耐心说道:“所以,你们还没真正的承认失败,只是单纯地发现失败,并且在此之前后开始逃避面对它。那可不是承认的态度。”

两人逃避了反省会这是事实,因此当下被原田指出后都没什么好辩驳的,但原田的说法又令他们感到些许不悦,最后只得强忍着内心的难受继续坐在原地。

“因此,这个会议得让你们彻底承认失败,认识对手的强大,承认自己的落败。”

或许是被反复提及的“失败”二字触碰到了神经,卡尔罗斯的面色愈发难看了,本就黑色的面庞此时深沉得像湖水一般。

原田自然是察觉到这一讯息,问道:“卡尔罗斯,你认为青道比你要强大吗?”

“不觉得。”卡尔罗斯硬邦邦地回了句。

白河与成宫二人都皱起眉头。在心里两人都不满卡尔罗斯的表现,即便是表达自己的想法,这位同伴的态度也过于张扬了,要知道站在讲台前的人是卸任仅一天的原田队长,现在这样耍性格的态度未免过于失礼。

可回答了如此立场鲜明的一句话后,卡尔罗斯亦是执拗地注视着原田队长,仿佛他的意志不会因任何人而转移。

山冈是苦恼地皱了皱眉,是不是还看向前方的原田前辈,看到对方没有因此变了脸色后才松了口气。

“这样吗?”原田确实不恼,即便是遭遇后辈如此冒犯,他仍是语气平淡地问道,“那你认为小田切比你强大吗?”

小田切比卡尔罗斯强大吗?

这个问题能问出来是多么的不可思议,但细一想,似乎又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众人在怔愣了会儿后,一一反应过来。毕竟,小田切可是打败了他们,可是以一个一年级的身份,就让他们这群被誉为“银河战舰”的球队成员摔了好大一个跟头。而卡尔罗斯似乎摔得最为狼狈。

卡尔罗斯认为自己明白了原田队长的用意,憋着一股气闷声问道:“前辈,是因为我输了···所以他比我强吗?”

原田只是反问道:“你以为呢?”

卡尔罗斯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冒犯到了刚刚卸任的队长,依旧硬邦邦地回答道:“如果是因为在这次对决里我输掉了,就判定我比他要弱,是否太过轻视我平时的努力了呢?”

“卡尔罗斯!”身后的白河立即警告了声,山冈也向后抓紧了椅子,随时准备起身稳住情况。两人都明白,再放任卡尔罗斯继续无礼下去,恐怕这场会议就会变成他个人的发泄场了。

而在这场即将要升级的冲突中,最为镇静的两人原田与成宫始终停留在原地,原田平静地注视着屡次反驳自己的卡尔罗斯,而成宫则是默默注视着台上的原田,对当下发生的闹剧视而不见。

“卡尔罗斯。”

原本怒视原田的卡尔罗斯一怔,怒气逐渐消散了,因为前者是那样镇定,好像只有自己在这场谈话里无理取闹一般。

于是卡尔罗斯稍微放松了呼吸,放下抱紧的双臂,答道:“嗨伊。”

见后辈总算能够放下一时情绪,原田继续说道:“我并不否认你的说法。”

卡尔罗斯又是一怔,听到原田继续回答,“身为二年级的你,天赋、身体素质、经验,哪一项都不弱于、甚至超越小田切。你是强者,毫无疑问。”

原田认可了自己的说法,可这令卡尔罗斯感到疑惑了。

“但是你输了。”

卡尔罗斯的眼皮一跳,在他身旁的成宫也扯了扯嘴角。原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这位带领球队历经无数比赛的队长此时低下头,准备教队员们最后一节课。

木质讲台分上下两层结构,上层结构放置有粉笔、教鞭灯执教工具。下层台面嵌入了电脑屏幕,一旁放置了鼠标,用于多媒体教学。原田拿起下层台面上的鼠标,一道光标至画面里的快进按钮位置,然后点击,面向众人的幕布里便从静止的11号球员上场开始,以2倍速快速播放录像画面。

“在两天前的那场比赛落败前,我们一直在胜利。一年又一年,每年各地区的优秀成员汇集到稻城事业,接受来自国友教练的严格训练,因为我们的队员实在是太强了,几乎不缺实力强大又努力之辈,于是每个位置的竞争人选高达两位数。为了保持公平,在稻城实业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我们都知道,其他球队或许是每年进行一次红白战,而在我们球队是每个季度进行一次,胜者队伍的表现优异者将直接进入一军。”

音响里传出因快进而有些滑稽的解说声:「“三振!神谷选手没能打出这颗外角低球!难不成外角低球是他的不擅长区域吗?”」···「“喔!变化极大的卡特!白河选手来不及变幻打击方向!出局!”」···「“上垒了!!小田切选手打出了本局的开门红!!”」···「“极其精妙的卡特球!吉泽选手没有跟上!!”」···「“成宫选手的高飞球被接杀!第七局结束!”」···

“我们都相信这是队伍强大的秘诀。其他球队的红白战于我们相比起来简直是在过扮家家酒的游戏。因此在与青道对决前,几乎每个成员都没有感到畏惧,因为在我们看来,强大获取胜利是必然的结果。”

“但现实是,我们输掉了这场自信的比赛。现实是,从第六局开始,比赛的节奏就被夺走了。”

加速的录像依旧在发出滑稽的解说声,幕布上不断闪现的11号球员微笑的身影,时不时透过幕布凝视着下方的众人。

「“本场大赛中的最强记录!连续16球——!”」···「“第九局的第一名打者小田切在创下本次大会的纪录后成功上垒!来自青道的进攻终于又一次击破了稻城实业的防御!!”」···「“伊佐敷选手在选到满球数以后成功上垒!终于将小田切选手推进到二垒!!现在是两出局,一二垒有人!」···「“结城选手击出外野长打!青道比稻城实业,得分——五比四!」

原田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闪现的画面,毫无悲喜地观察着前几天的失败。

“现实是,自以为强者的我们被拉下马,在那个一年级上场后就逐渐落于下风,输掉了这场自信十足的比赛。”

“啪嗒”一声,原田将鼠标移动在暂停键上按下,随后画面定格住,与之同步的解说声同样夏然而止。

室内恢复安静。原田缓缓转身,面对下方一众专注的视线。呆滞的山冈、沉思的白河、惊讶的卡尔罗斯以及面色苍白的成宫,看着他身旁的幕布似乎有所明悟。

“我们这群自诩为强者家伙一旦被打倒了,恐怕就会陷入无法正视失败的深渊,因为被莫名其妙战胜的事实在经历过后,仍是令人无法相信。”原田停顿了下,看着下方的众人,他的语气沉重了些,“我们到底哪里出错了呢?”

卡尔罗斯怔怔地看着幕布上的画面,客观来看只是一个背影罢了,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厌恶的11号背影罢了,但这样熟悉到令他生厌的背影却与之前他在场上看到的不同。画面里的那道背影被再一次呈现在他眼前,而卡尔罗斯这一次没有在注意那人的脚步了,他再也没有倒数那人到底走到第几步,只是将视线死死钉在幕布上——钉在被刻意放大的投手执球的左手。

那画面像是有什么,让卡尔罗斯顿时失了魂魄。而上方的原田却像是觉得他的感受不够深刻一般,点击播放键,以0.5倍速令画面运动起来。于是,其他还不明所以的人就看到了画面里那奇怪的一幕。白球在11号选手的手掌心里不停转动,但动作却十分刻意,不像是随手还无规律地转动,而是以两条缝线的正中央为起点,每次周转便绕球1/4。

“那是什么?”后方的白河突然问道。

原田没有回答,只是将录像拉至之前定格的画面暂停,随后打开了另一个窗口文件,依旧是比赛录像,将时间轴拉至相应时间节点,两个播放同一录像文件的窗口一个在投手执球手上放大,一个在三垒上的跑者身上放大,最后,两个画面以0.25倍速同时播放起来。

在一阵怪异的沉默中,脸色各异的众人便观察到了默契的一幕。

投手转身,跑者转动脚尖;投手往回走去,手掌转动球体1/4,跑者向前跑出几步;投手转动球体一周,期间跑者跑出了8米,距离本垒16米;投手又一次转动球体,在2/4时,他突然转身,有条不紊地将手里的白球猛的投掷出去···而等到捕手接住了白球,跑者向前飞跃,接下来的发展大家都明白了。

山冈的嘴巴微张,仍是不明所以地看着同步播放出的两幅画面,但尽管他还不懂其中关窍,可身体的本能却不停地在警告他。突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落于身旁的白河缓缓起身了。

“白河?”

白河的这一动作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就连讲台上的原田也看向这位站起身的游击手。原田没有意外这家伙的动作,因为这位擅于思考的队员总能比别人更快得出答案。

“那家伙,在读秒。”白河注视画面的那只转动球体的左手,眼睛一眨不眨,他仿佛回到了两天前的赛场,在那个燥热的夏夜里发生的不忍回顾的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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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俯身站在二垒垒包上,视线向右是下一垒包上的卡尔罗斯,对方犹如一只警惕的肉食动物在寻觅着猎物,视线向前是打击区里的吉泽前辈,此时竖起球棒,将视线从下方的手套转移。

令人生厌的眼镜捕手起身,把球抛向对面十几米的投手——场内稻城实业三位队员共同要对付的目标,投手小田切一郎。

“啪”,他接住了,从投手丘向前走出了几步,抬起手臂接住了迎向他的白球。

这对背对着投手的白河来说只是无比平常的一幕,平常到他甚至没再多看一眼就将视线转移到了另外两名队友身上。两名队友之一的卡尔罗斯似乎有了什么新发现,踩在地面上的双脚耐不住寂寞悄悄转移,而另一名队友吉泽前辈微微晃动棒头,似乎因当下的局势感到不安。场内的队友观察了遍后,白河将视线转移至场外,他看到了驻守在侧边的原田队长,也看到了微微皱眉的国友教练。

教练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吗?白河的内心产生了疑惑。可他并不知道,就在他还关注着教练的脸色时,在他身前数十米的位置,那个接过球的投手早就转身,面对他将握球的手垂在身侧,从两条缝线中央开始,每0.25秒呈1/4周转动。

1/4周,0.25s,投手无声倒数,跑者谨慎试探。

喧嚣的赛场内正上演着一场无声的战役。而自从卡尔罗斯决定盗垒的那一刻起,这场战役就已确定了守备方的七成胜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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