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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稻城实业(15)鬣狗(1 / 2)

西东京大会决赛截止到第六局,除了第一局里拿下的一分,计分板上开始出现一连串的数字零。造成这一现象的症结十分明显,那就是己方的核心打者结城被对面的王牌成宫鸣封锁住,整个打线被中断,无法形成有效得分。

是四棒打者正面突破压制,还是转变以中段棒次得分为主的进攻风格,将是打破当下僵局的关键突破口。

第七局比赛开始,上半场青道进攻。第一位打者轮到9棒,也就是刚刚下场的小田切一郎。这位即将上场的投手正坐在椅子上,低头端详着手中握紧的金属球棒,并用干布反复地擦拭表面。他的一旁坐着御幸一也,上场搭档的捕手,在刚刚两人曾进行过一段短暂的对话,过后就没了言语,坐在椅子上各行其事。

或许是因为一时空闲,静坐在旁的御幸偶尔会转头看向小田切,这个160cm(他记得差不多是这个数字)的小个子闭上嘴默默做事时,总会让人产生一种邻家小孩的即视感,可御幸知道一旦他张开嘴巴,又或是目光对视上自己后,自己就会知道刚才的那个即视感是有多么的离谱了。不过当未发生接触时他也能感受到这个一年级的傲慢之处,就好比现在。

在时间长到让人怀疑球棒的抛光涂层都被擦拭干净的清理工作过后,小田切做完最后一次擦拭动作,而后将干布放在身体一侧,戴好手套和头盔,双手握住球棒从椅子上利落起身,左转向另一处出口走去。这个过程中他未说出一句话,这里若不提及,恐怕连御幸自己都会忘记掉自己的存在。

不过御幸并不在意后辈无礼的举动,很多时候他虽然乐于看到某人气急败坏的样子,但更多的时候他却是担当着一个粘合剂一样的存在。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已经走出两步的小田切因他的话停了下来,刚才那句话是对他之前的回应,小田切自然也是明白的,只是当下背对着御幸站在过道上,不管心里做何想法,表面上他还是沉默,很快再次迈开步子向着出口走去。

他不会看见身后的御幸正看着远处计分板上的分数,走在短小的过道上,一路上偶尔有人会看他几眼,或是同他打了声招呼,他都没有回应,唯独在经过低头不语的丹波前辈时,他的视线终于从正前方偏移,来到丹波前辈的身旁,那里坐着【成宫鸣】,这个发现让小田切停下了脚步。

金发碧眼的稻实王牌居然不在对面的休息区里,反而违和感十足地坐在埋头不语的丹波前辈身旁,在等到小田切经过时,他弯下腰手臂弯曲抵在岔开的大腿上,双手交叉合于空隙中间,果真是一副好友的模样靠近了丹波的耳边,但却看着小田切开口说道。

【丹波的这幅样子如何?】成宫歪了歪头,【有没有让你想到过去的一些回忆?】

每看到那张趾高气扬的混血脸庞,小田切都几欲作呕。而当他想到这个家伙还爬在自己头上,想到这家伙还坐着第一投的宝座时,他几乎都要失去理智。那个学校里的所有人都会触碰到自己内心最厌恶的记忆,那些顶端的眼神他还未曾忘记。

但他始终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因为他知道眼前的【成宫鸣】是虚假的,有什么必要同一个虚假存在生气呢?于是他侧目而视,真就如同【成宫】所说,目光犹如一把戒尺般严格又冰冷地丈量着一边沉默的丹波前辈。

丹波前辈确实还没从失败里走出来。他保持着一开始下场时的模样,低垂着头,肩膀耸立,双臂搭在大腿上,就像是没有抢到救济机构最后一块面包的流浪者,只能裹紧身上单薄的衣裘,固执地囤缩在角落里。

他将丹波的沮丧之态尽收眼底,脑内翻阅着关于丹波过往的坚持和努力,期间流过的每一滴汗水,换下的每一层纱布,每一次因手肘弯曲引发的苦楚,在他看来就像是空虚的气体般不断充盈在丹波的体内,让对方看上去坚毅又强大,只可惜被失败这根细不可及的针给扎破了,强大的表面瞬间萎缩下来。

可笑的是,现在除了自己以外还有谁会在意这个可怜虫呢?

无端的情绪让小田切在原地停留得太久,而这也引起【成宫】的不满,让原本只打算谈上寥寥几句的后者转而直起腰,从椅子上起身,宛若在自家休息区般自在地踱步到小田切的面前。这位封锁了青道将近五局的王牌投手此时站在小田切面前,大约半个头的身高差距令他足以冰冷地俯视眼前的一年级投手。

【总有人说强者不应在意失败,沉浸在过去只会让自己变得软弱。但我要说他们错了。】在小田切的注视下,【成宫】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缓缓说道,【你我都知道,人是一种健忘的生物,如果不刻意铭记,那么一切都会被遗忘。就比如你。】说完,【成宫】便伸出食指戳在小田切面前的胸口处。

小田切瞥了眼胸口上的手指,没有任何应对。

没得到特殊的反应,【成宫】也不恼,只是收回手指后从面前绕到身后,就像正在审讯犯人的警察一样,以令人不适的目光打量着小田切。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被如此对待的小田切依旧是平淡的表情,看着【成宫】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随之听到身后传来对方的低语,【因为害怕被别人发现那点龌龊事,所以对教练只字不谈自己缺陷,结果第一次上场打击时,你吓得屁股尿流。】

在小田切视线所不能及的身后,【成宫】细细观察着眼前那块被内衬包裹住的后颈肉,继续说着。

【因为被捕手教育得服服帖帖,所以面对御幸一也的【命令】时,你甚至连球都拿不住。】

【因为曾经伤害过别人,所以带着那点愚蠢的怜悯心惩罚自己,把以前的才能忘得一干二净。】

【结果嘴上说着过去令人软弱,可你不想回忆难道不只是因为害怕而已吗?】

头皮传来一阵被拉扯的剧痛,小田切狼狈地向后仰头,方才脸上的愤怒和平静全都消失不见,转而化为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黑色的眼睛竭力向后鼓动,看向身后俯视着他的【成宫】。

【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呢?】【成宫】语气飘忽地说道,将嘴巴贴近到小田切的耳边,并再次强硬地将他的头发向后拉扯,【都到了现在,还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什么吗?】

黑眼睛里倒映着【成宫】高高在上的姿态。

如果是以前的话,恐怕小田切早就跪趴在对方的强压下了,可现在的小田切站在这里,心里早就明白了某些事实。

“够了。”

【成宫】眯起眼睛,注视着被自己压制住却又一脸平静的一年级。他仿佛没想到对方竟敢反抗自己。

看起来处于劣势的小田切狼狈地向后仰着头,视线被强制性地局限于后上方的脸上,可就算是如此被动,迎着【成宫】高傲的注视,小田切也始终保持着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情。他抬起一边空闲的手,抓住后方拉扯住自己头发的手腕,眼里注视着上方的【成宫】,语气里压抑着隐隐的不满:“结果顶着这张脸到我面前晃悠,你就想说这些吗?”

【成宫】仅是挑起一边眉毛,没有说话。

他的沉默让小田切的情绪愈加强烈,他的嘴里的上下两侧磨牙焦躁地挤压住,眉间挤出一道道沟壑。

“别浪费我的时间。”

手里一使劲,头发便从【成宫】的手里脱出。

小田切握着【成宫】的手腕恶狠狠地撂到一边,然后握紧手中的球棒头也不回地向出口走去,将【成宫】抛在他身后。

站在原地的【成宫】看着渐行渐远的小田切兀自踏入场内。

“第七局上半,比赛开始!”

“投手,成宫同学。”

“打者,小田切同学。”

“是刚才的那个投手呢。”“小子有够狂的,不过这就是年轻人吧!”“他的打击水平如何?”“一言难尽。”

···

在噪杂的议论声中,小田切一如既往地在打击区外侧试挥棒,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平淡,似乎不因接下来的对决有任何紧张。

“是该一郎打击了吗···”

看台上的某处,身为青道棒球部副部长的高岛听到身旁好友浅野的低语声,转过头颇有些在意地向她问道:“说起来,小田切自从比赛以来,打击成绩一直让人不解。”

浅野看着场内的打者没有说话,她隐约知道高岛想要说些什么。

场内,小田切已举棒准备好进行打击,裁判立即宣布比赛开始。

捕手原田撇了眼已经准备就绪的打者,原本以为他会像上一局一样多话,没想到一上场却如此安静,可怜自己还真的听信了鸣的说辞,觉得不能从气势上被对方压倒,事先准备了几套说辞,结果现在只能安静地闭上嘴巴,让早在场下就准备好的应对付诸东流。

而这同样让成宫有些气急。他还期待着能看到那个小子被怼得哑口无言的模样,却没想到自己和雅桑白忙活了一场。

“这小子。”成宫撅起嘴巴,不满地看了眼高举球棒的小田切,不管他和原田二人的内心戏如何丰富,场内的比赛总算是在平静进行。在看到原田的暗号后,成宫轻轻点头,然后一抬手臂,在前脚放下后,朝前猛地一甩!

小球犹如一道白芒破空,眨眼间跃至本垒前,那边等待已久的小田切明明从容不迫,却在球来的瞬间眼睛一睁,匆忙调动浑身肌肉挥击手中的球棒。

“strike!”

又来了。

站在打击区上的小田切已经换了动作,因为打击姿势在最后一刻扭曲,导致他站不稳马上单膝跪在地上,这场景看上去就像是落败的武士一样。

这姿势让成宫原先有些不爽的情绪烟消云散。

“噗——哈哈哈。”成宫用手套盖住自己的下半脸,在后面地耻笑着小田切的狼狈之态。“打击姿势真是烂得可以。”

他的幸灾乐祸自然是没有逃过小田切的视线,本身因为打击的问题他已经有些恼怒了,现在看到成宫的嘲笑,小田切几乎是在下一刻就要咬紧了牙,低着头眉间挤出道道沟壑。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他低下头,杵着球棒颤抖地起身,在打击区站定后将球棒再次举到头顶。那边的成宫将手套放了下来,向不远处的小田切露出讽刺的笑容。

“小田切之前有着不能挥棒的问题,但是现在发展到另一个极端,变成了每一球都要挥棒。”

青道休息区里的太田无奈地擦了擦额头。身为教练团里第一位公开表现看好小田切的执教者,尽管太田已经是如此看好这位性格有缺陷的投手,但在其打击方面的表现实在是让他捉摸不透。

从普遍上看,投手因为大多数都会把时间花费在投球训练上,教练也不会本末倒置地让他们将时间倾斜到打击方面,因此除非天赋异禀,否则在打击方面通常都会有所欠缺。而小田切是例外中的例外,他并非天赋异禀,而是在发挥自己投球天赋的同时却仍拥有纯熟的打击技巧。投球和打击方面都能展现出才能,这听起来像是个完全的天才型选手。

在之前第二次专门为小田切准备的测试中,他表现出优秀的打击能力,包括一系列熟悉的技巧,准确的看球,轻松的动作,这些让这位投手的打击才能呈现出有别于他自身位置的优秀。

而这些能力也开始让以太田为首的教练团有所期待,降谷也是,虽然在选球上有所欠缺,但是这孩子的挥棒力度很足,足以打出令人瞠舌的超大号本垒打。有降谷珠玉在前,如果投球能力出众的小田切能够在打击方面有所成就,那对于青道而言简直好事成双。令人庆幸的是,在之后的练习中,小田切也一直保持了自己优秀的打击水准,并且伴随着在多个位置的优秀发挥,让太田一度认为就算将他放在哪个位置都可以胜任。

但随后的一系列问题,让太田明白,所谓的二刀流天才是多么难寻的存在。

背负着众人期望的小田切先是暴露出来难以挥棒的问题。在随之而来的比赛中,大家也确实看到了小田切在场上的无力表现,无论在场下练习时有多优秀,第一次上场时差点全程没有挥棒,但在最后关头,小田切又打出了一个让教练团大跌眼镜的全垒打。

可他们还来不及高兴的太久,自从那个全垒打之后,小田切在场上的打击表现再次回归平庸,并且一个奇怪的现象是,他在之前暴露的问题是正式比赛时没有办法挥棒,而在之后,他表现出来的问题则是太过勤于挥棒。

球来了。

在大脑得知这一信息的瞬间,小田切原本轻松的身体突然绷紧,就像是松弛的弹簧突然拉紧,全身的肌肉僵硬无比,并且随着迎面而来的小球将身体前倾,表现出身体跟着球进行打击的趋势。

「混蛋!」

看台上的浅野垂下眼帘。

所谓的“太过勤于挥棒”,即是在练习中表现出来的轻松与熟练,一到场上后,就好像完全忘得一干二净,变得好像初出茅庐的菜鸟打者一样急不可耐,恨不得把飞到眼前的所有球都不加思考地打出去,这种粗暴的打击策略造成的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Foul!”

看着不远处的打者狼狈的打击姿势,成宫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算什么?是今天第一次上场打击吗?为什么这个一年级能做出如此好笑的打击动作?并且首球就打,难不成以为我会对他放水吗?」

一连串的疑问让成宫笑弯了眼睛,盯着再次准备好的小田切,眼睛里露出了冰冷的笑意。他可没打算因为对方是投手就手下留情,要知道上一局对方是怎么嘲讽卡尔罗斯的,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可恶···”

自从那一天后,自己从挥不动球棒发展成另一个极端,面对什么球都会大力挥棒,而现在随着自己的愚蠢举措,短短几分钟内,他就已经送给了对面两个好球。如果这一局自己无法上垒的话,一旦结城前辈被三振掉,那么青道在这一局很有可能再次无功而返。光是投球是不够的,如果不能得分的话,就算接下来他让稻实一分未入也无法获得胜利。而一想到无法胜利,小田切就觉得愤怒已经开始支配起自己的大脑。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察觉到头顶传来了某人的碎碎念,原田微微抬头看了眼,随后心里不禁感叹起来。

明明是那么小的个子,这个外表看来还很稚嫩的一年级生起气来竟有如恶犬般,呲咬的牙齿“咔咔”作响,瞪大的双目边缘绽出道道血丝,再加上阴沉下来时不时就抽动肌肉的脸,似乎随时就要扑到对面把成宫给撕咬得支离破碎。

「记得以前看上去没有那么容易动怒?」原田收回视线,默默向对面给出暗号,「要是能影响到他作为投手时的状态就好···」

对面的成宫点点头,随后小球很快再次向本垒飞来。

「会输,会输,会输,会输,会输,会输会输会输会输会输会输会输会输会输——」

小田切感到愤怒,大脑就像被敲击过后的钟鼎般发出“嗡嗡”的振鸣。他的脸色越发狰狞,绷紧肌肉像一座蜡像般静止在原地。他尽可能地盯紧成宫手里的球,可当对方抬起手臂把球扔出后,他又露出了一贯的丑态。

随着小球越飞越近,在短短的0.2s内,视线里被那颗逐渐靠近的白球填充得满满当当,小田切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他什么也想不起来,眼睛一步步记录下球的接近,可大脑却罢工了般无法运转,只有身体,铭刻了从小到大的训练记忆,发出本能的警告,并在某一个瞬间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似的,从大脑里释放了愤怒的情绪,下一刻催使全身肌肉将力气对着飞来的球发泄出去。

“啪!”地一声,虽然传出了小球被击中的声音,可从棒身的击球点小田切就能看出这一球又没能打好,下一刻裁判果然说出了“Foul”。

“小田切的打击···他不受伤就行···”片冈身后的太田部长又忍不住低头唉声叹气起来,接着当他再次看向场内时,立马眼睛一睁,张大嘴巴惊呼道:“糟了!”

他身前的片冈也是朝前走了一步,两人的视线中,打击区里的小田切突然以面朝地,闷声倒在蹲在地上的原田前面。

「会输的。」

视线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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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打者突然倒下去了?!”

“一郎!”

看台上的浅野焦急地抓住栏杆,一旁的高岛也脸色一白。小田切身为投手如果一旦受伤,那么这场比赛青道的胜利可能性将会大大降低。

这突然的一幕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不光是观众,本垒处的原田和裁判都蹲下来察看小田切的状态。

有些令人担心的是,在被裁判询问后小田切还是没有反应,在看台上的浅野见到这一幕后急得忍不住就要冲进场内,她打心里害怕小田切因此受伤,并且更加害怕当年的症状再一次出现。

这个时候已经不是保密优先了,如果他们不知道小田切的症状,很有可能对现在的情况做出误判。

想到这里,浅野明白自己不得不说出部分实情。

“一郎,曾经有一段不好的经历···”

栏杆前,浅野的话让身后的高岛提起了注意。

午后的阳光洒在浅野背后,微风将洁白的衣摆吹得左右晃动。

在神宫明治球场的之外,某个烧烤屋内,侍者走过玄关,来到折角处的某张桌子前,弯腰后询问一边的江头:“请问先生您还需要什么服务?”

“先把这些收拾一下吧。”江头朝桌面抬了抬下巴,示意侍者将桌面上的残羹剩渣收拾干净,然后又道,“再来壶茶。”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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