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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稻城实业(10)丹波之名(1 / 2)

下午15:18,第四局结束,[青道:稻实=1:1],第五局比赛即将在五分钟后开始。

“太好了!这一局成功守下了!”

看到打者被接杀后,牛棚里的泽村立即握拳欢呼起来,此前包括他在内的其他队友都十分紧张,因为第四局跌宕起伏的局势发展,众人一直害怕着丹波会崩溃,好在后者还是化解了接下来的危机,让包括泽村在内的青道一众人如今总算是舒了口气。而因为泽村的欢呼,一时之间他又忘了对面还等着接球的捕手,这让为他蹲捕的宫内再次沉默了。

但这次就算是宫内也不想对泽村的分心多说话,毕竟看到好友能够坚持下来,对宫内来说也是极其振奋人心的。

说起来,泽村的反应也让宫内感到惊讶,毕竟他陪着泽村热身了一局的时间,现在丹波的表现回稳,看样子泽村接下来还是没机会上场,可他好像完全不在意这回事,不仅在热身中一直为丹波担心,在这局结束后也没有任何遗憾的心思。该说他是没心眼还是真正地不介意呢?不管怎样,宫内都对这个学弟有了期待。

看着对面心情愉快的后辈,宫内略感欣慰地起身朝他走去,泽村看到他的动作后,有些疑惑地把手套放了下来。

“回去休息下吧,我们也投得差不多了。”宫内将面罩拉开,走到泽村跟前说道。

两人投了一局的时间,泽村擅长的球也投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去休息一下,顺便还可以看一下丹波的情况。这个要求当是合情合理,可宫内没想到在他提出后,泽村立即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怎么了?”

泽村垂下两撇眉毛,有些勉强地弯起两侧嘴角:“嗯···没事,回去吧。”

这反应让宫内不得不在意,他想起了泽村一开始找到自己时,也是这样一幅“勉强”的笑容,就像是当下自己在做的事是被人逼迫着似的,现在也是,他不想回去是有什么不想面对的人吗?

宫内并没有从泽村那里得到答案,在这喧闹的赛场中,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回休息区。一墙之隔的球场内,丹波一众人等也陆陆续续地从场内退去。

在丹波一下投手丘后,就被伊佐敷等队友追赶上,几人相邀着同行。

“丹波!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你这家伙一开始那么严肃的样子让我们很担心啊!”“我们是队友,安心地把后背交给我们!”

面对伊佐敷等人的问候,身形高大的丹波却是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和他本人的形象相差甚远,估计成宫看了后都会偷笑出声。

“嗯,拜托大家了!”丹波慌张地将被队友夺走的球帽再次戴上,免于让自己光秃秃的头顶遭到阳光的炙烤。有了球帽,他也像是得到了遮掩,某些话可以大着胆子说出口,“我把背后交给你们了,前面的打者就交给我吧。”丹波将球帽往下压,遮盖住自己的表情。

结城等人都是一愣,而在这短暂的呆滞住后,众人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意。

“你这家伙原来也会说这么肉麻的话吗?”“哈哈,我要摸头!”

当前局势下有些紧张的队员们,似乎都因为这些小小的打闹缓解了情绪,对比远处那个宛若墓碑一样的计分板,或许彼此之间信任的眼神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看到的东西。

而看着前辈们逐渐靠近,站在护栏边的小田切默默注视着他们的嬉闹,脸上摆着一副冷淡的表情,心里却始终有一股莫名的感受挥之不去。在他看来真是奇怪,明明失了一分,现在的局势分外紧张,可随着丹波的下场,其他队友突然像是松了口气般,在一局前紧张的氛围突然消失不见,就好像脱下了肩膀上的重担一样,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前辈们说了什么悄悄话吗?

小田切不明白这现象,在他看来丹波这个人实在弱小得可怜,原本实力还过得去,只要等到三年级差不多就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合格的王牌了,但他运气实在不好,二年级的秋天手肘受伤,好不容易养好伤之后,三年级春天归队后又在大赛前头部受伤。小田切曾在私下看到过这位前辈的训练,因为大多时候都是复建的练习,伤口不能做太多日常训练,这样下去被后辈超越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狼群里的头狼位置只有最强者可为之,等到了三年级实力也没有很大的进步,以那副狼狈的模样登上球场,会面临的不就是现在这种局面吗?

所以说,这样弱小的丹波前辈凭什么还有那么多队友信任着他呢?又凭什么改变大家的想法呢?只是因为努力吗?只是因为在复建训练时一直做着那些机械的动作吗?只要是输了谁TMD会在意你的努力啊。

小田切的心情又开始焦躁了,在丹波只失掉一分就此下场后,他急躁的心情本来平静下来不少,只是他原以为归来的前辈们会是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模样,现在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队员们不仅没有心情沉重,并且因为丹波而放下了心里的负担,这在他看来是有违常理的一幕。

胜利者才值得欢呼,败者就该像只败犬安静地待在角落舔舐伤口,而不是聒噪得如同鹦鹉一般。

【*唯***:不要再嫉妒丹波了,给我关注比赛行吗。】

小田切停下了手指抠弄护栏的动作,他低下头掩藏起自己逐渐阴沉的眉目,脑内的声音似乎惹怒到他了。

【*唯***:不要在意那些与比赛无关的东西,丹波有的那些东西如今的你是不会拥有的,也不需要拥有。】

他在护栏边埋着头默然不语。

说不定,丹波所拥有的东西正是小田切最想要的,也是最需要的。内心的声音不断指导着他的前进,促使着他永远做出的都是尽可能正确的、但不一定是对的决定。可惜小田切还无法果断地做出选择,至少是现在的他。

在人生最黄金的时期,这群十几岁的少年无尽地拼搏,彼此之间相互理解,为了那个至高的目标每天训练长达11个小时,晒够了炎阳,吹遍了晚风,夜以继日的待在训练场上,用自己的双脚丈量着脚底的每一寸土地,用汗水浸湿了每一粒尘埃。高中的三年,他们的血液是沸腾的,这样沸腾的血液或许在高中结束了之后,也会随之冷却,他们或许也只是单纯地想要在这段时间里留下点什么。

因为头顶不停地被队友戏弄,丹波只能局促地低着头看向底下阴凉的地面。和学校里面的那块土地有什么不同吗?会比自己每天踏过的土地颜色要更深一点吗?没什么不同的吧,除了这里包含了所有人的汗水,不光是他们学校的,稻实的,市大三的,自己的,成宫的,真中的···

从来不只是自己在努力而已,每个人不都是一直在拼了命地向前奔跑吗?

想到这里丹波直起腰,勉强从队友的戏弄中环视四周,在队伍里的后方找到了御幸,后者察觉到自己的视线后似乎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回了一个微笑。丹波点了点头,自己曾在上一局对他反复地摇头,现在想起来自己的那些固执或许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不合时宜的坚持只是一厢情愿,但我们到底如何去判断时机呢?

丹波收回视线,回过头和队友们陆陆续续地走下入口处的楼梯,监督退到一边,于每个经过的队员点头示意,轮到了丹波时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就好像以往的很多次比赛一样,监督对自己说:“辛苦了。”

丹波也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接着坐到不远处的椅子上,低头看向人影憧憧的地面。一旦进入人来人往的休息区后,丹波就像是褪去了身上的王牌光环,一言不发地待在阴凉处泯然众人,众人忙忙碌碌,也因为丹波此时并不爱吱声,所以竟无人意识到为刚下来的投手递上补给。

从牛棚归来的泽村也从另一边入口进到休息区,他一进到里面,眼神下意识地跑向护栏边的小田切身上,然后又快速地收回,只是同降谷和春市打了声招呼就站到一边。

降谷注意到了这一点,但就如前文所说的,他不擅长处理这种情况,因此当下也只是保持沉默,而另一位能处理的春市太疲惫以至于没有顾及到泽村的异样表现,仍由泽村在一旁挑起话题。

“春市!场上的动作要保持轻松的心态!不要怕球!”

“嗯,我会的···虽然我没有怕球就是了···”

“但是你刚才的那个动作真的很帅啊!”

春市摆摆手刚想推脱几句,那边的小田切正好走了过来,三人靠近一边摆放用具的桌子上,小田切看上去应该是来拿某些东西的,而随着他的到来,泽村的手脚立即僵硬了。

“小、田切···”他躲避与小田切的对视,磕磕碰碰地打了声招呼。另一边的小田切却好像忘了之前两人的冲突,只是从一边拿起了水和毛巾后,朝泽村点头,看到对方脸上局促不安的表情后,他好像才意识到之前自己有些出格的行为。

“热身好了吗?”

那些关于某人的迷惑让他此时产生了股异于往常的念头,致使他在之后作出了以往不会有的回复。而这简直废话连篇,以往的自己不会将时间浪费在这之上,可就是如此意外,此时的小田切很自然地说出了这种无所谓的废话。

然而在世俗意义上,这些废话正是日常的人际交往所需要的,天气、食物、购物,社交总是会从这些浪费时间的废话开始,然后小概率引入更深的话题。

在场的两人当然不会理解得这么抽象,泽村只是对于小田切在那之后突然找自己搭话感到了短暂的惊讶,然后根本就没有深想就直接回答了:“前辈说可以休息一下···如果下一场有情况的——”突然发现了自己说了禁忌,泽村连忙捂住嘴巴,看到周围没有人听到后,这才小声补充道,“等下看情况再去吧。”

小田切点了点头,拿着补给转身就走,留下身后还有些迷惑的泽村,以及同样看不懂两人氛围的降谷与春市。

「他要拿给谁呢?」实在想象不出来小田切会主动去为前辈们跑腿,因此即使在小田切转身后泽村依旧看着他行走的方向,没过多久便看到了迷惑的一幕——小田切居然停在了丹波前辈的面前!

骗人的吧?!是那个跟他几度发生口角,甚至是争执的丹波前辈吗?!

由于过度震惊,泽村直接停在了原地,急于看完后续的发展。

埋头坐在椅子上的丹波察觉到有人站在面前后,抬起头看向来人,这一看倒是令他停了好一会儿,毕竟棒球部里自己最合不来的人此刻站在面前,把水和毛巾递给自己什么的,丹波实在无法想象这场景。

只不过惊讶归惊讶,没过多久丹波反而是平静地接过了小田切的补给。该说时现在的自己心情太过平静了,待人处事也随之坦然起来。

“谢谢。”

小田切在他接过后也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看着他将毛巾挂到脖子上,然后拧开瓶盖喝水。除了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的动作有些失礼外,小田切确实没有再做其他不合时宜的事情。

两人这样平静的交往实属少见,在人来人往的休息区间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一幕,都在默默观察着两者随时准备上前,只是一如开头那般,两人一直平静到了最后。

“有什么事吗?”放下水瓶后,丹波看向还站在自己面前没有离开的一年级。

这个一年级看上去也很平静,在被丹波问及后,看着后者缓缓张开嘴:“为···”只是他才说出一个字,便看了眼不远处向两人靠近的御幸,然后就闭上嘴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在不少人的关注下,这场异样平静的对话就此突然结束。

丹波看着小田切的背影逐渐走远,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自己的眼神,或许也是因为现在这个特殊的状态,他有些明白,自己对于这位平日里针锋相对的后辈的真实想法。

焦急,不甘还有一点点就算是现在也不愿意承认的羡慕。

丹波缓缓收回了自己的眼神,终于等到了自己等待已久的人。

“前辈,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脱下了护具的御幸终于走到他的身旁,一句过后就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丹波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看着他回道:“问吧。”

是时候把自己无谓的坚持交出去了。

就在数十米远处,青道的片冈监督站在休息区的入口,注视着不远处正在交谈的两人。

“监督,虽然这一局丹波只丢了一分,但是从表面上来看,他的发挥很不稳定吧?而且还跟捕手有了沟通上的问题···”身后的太田部长轻声说了几句。听得出来他对于丹波的状态有些担忧,但明眼人其实都有所察觉,关于丹波在上一局的多种不合理的举动。

片冈也明白太田的忧虑,也听得懂他的言下之意,如今泽村已经准备好上场,后续更是还有两个投手可以使用,可如今这局面并不是能够随便换人的时机。

青道与稻实的博弈早在赛前就开始了。

两者作为多年来一直交手的强敌,彼此都知根知底,都有T1级别的打线,但在守备方面青道要弱于稻实,这是无需争论的事实,稻实比青道强的最核心点就是成宫鸣,这个现今东京第一左投,让去年拥有“怪物打者”东清国的青道吞败,所以对于青道而言,如果真正要打败稻实,攻破成宫鸣就是必要的前提。

问题就来了,因为丹波自身问题,要他与成宫鸣拼局数是不现实的事情,如果丹波能以100%的实力上场还可能有机会,但如今这状态让青道只能祭出继投策略。

下一个问题又出现了——继投者该如何选择?青道的运气实在不怎么样,二年级的投手只有川上一人,而根据片冈之前的观察,这位二年级投手并不缺实力,只是心态方面仍然有很大缺憾,川上太畏惧了,畏惧被打出、畏惧失投、畏惧背号。在之前的一系列比赛中,川上都没有给出片冈想要的答案,而这也成了片冈始终不敢把投手丘交给他的原因。

所以这才有了3个一年级进入到一军的发展。而这是一步不得已为之的险棋,因为有经验的高年级投手有着种种问题,所以不得已提前使用有一定天赋的一年级。

三年级实力受损,二年级不堪重负,一年级心态不稳。这就是青道“投手王国”的真相,一如之前的解说嘉宾落合与仙泉教练鹈饲所认识的那样,在5名投手的夸张数量下掩藏着危机。后两者都发觉了这一危机,身为稻实教练与青道几经交手的国友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成也投手阵,一旦把继投策略用好,那么青道就有可能把成宫耗尽体力,在后半段比赛决胜负。败也投手阵,一旦选错了人选,那么青道就会被稻实的打线抓到机会,中后期直接突破。

这是一场耐力的决战,谁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胜者。

耐力的决战更需要能在关键时刻稳住的投手,因此在之前的比赛,他与教练团将两名一年级的比赛刻意安排为相同的局数,用来观察二者在不同处境下的表现,而后的几场比赛也开始有了结论,但在药师战中小田切要求上场,片冈在同意之余,联想到一种新的可能性,一种按照之前的上阵列表绝对不会发生的情况。

虽然在片冈看来,这个一年级不可谓满身的陋习,可在比赛的方面,他的态度让片冈开始逐渐认同。面对即将来临的强度稻城实业,片冈决定赌一把,昨晚与小田切的交谈做了些变更,他决定做出些改变,他要在比赛的最后藏下一张底牌。

或许比赛的关键就在于这张底牌的出现时机,过早的暴露只能迎来过早的灭亡,片冈有预感国友似乎也感受到了,因为他们从第三局就开始试探,明明更换了投手却依旧没有停下进攻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着既定目标逼近着。

所以应对这种情况,负责前面几局的投手人选一定是慎重选择的,一旦稍有不慎,就会被拉开分差。

“监督!”因为片冈久久没有给出回答,身后的太田忍不住再次催促了声,而被他催促的片冈却没有急着给出太田答案,而是叫人将捕手御幸叫来。在两人谈话间,捕手御幸同时也在与丹波轻声交流,等到叫他的人走到身旁通知他监督的指示时,他才从那边离开,向太田片冈两人走来。

出口处站着片冈、太田、御幸三人,片冈这才转过身,看向两人说道。

“今天的比赛进行到第五局,双方的比分是1:1平,你们认为现在的局势如何?”

太田看了眼一旁的御幸,将这个问题交给了他,于是一旁的御幸开口回答。

“当下虽然分数持平,可在我看来,现在的青道无疑是处于劣势地位。”

两人都不意外御幸的结论,片冈示意御幸继续。

“原因有三:

一、针对成宫这方面,我们前期忽视“变速球”积极进攻,就是为了打稻实一个措手不及,可这步棋仅拿下了一分,并持续到第五局还未更进一步,就证明当下的局面仍是稻实技高一筹。

二、针对打线这方面,我们将降谷作为先发,稻实一直稳扎稳打,到第三局开始进行针对,虽然我们成功拦下,但是丹波前辈上场后明显又被抓到了弱点。这里可以明显看出,对面提前做了投手的功课,并且找出了连我们自身都不知道的薄弱处。

最后,三···”

说到这里时御幸停顿了下,在太田看来,对方无疑是想起了上一局丹波的异常反应这样想着的太田部长张开嘴示意御幸自己有话要说,等到那边的御幸停下了回答看着自己后,太田点了点头,继续接着御幸的话茬。

之前的太田认为如今的丹波发挥不稳定,于是暗示片冈将其换下,可那只不过是的一个预防措施,因为当下的丹波单局只失一分,并且还是吞下一个全垒打之后拿下半局,从结果上来看他的处理其实很到位,可对于当下的局势,太田部长担心着即将发生的事情,因为稻实不仅针对了己方的每个投手进行了攻击,并且就现在的局势来看,对方的守备和打线都在有条不紊地推进着,给太田的感觉就好像是被对方牢牢把握着节奏。

“三、稻实已经将比赛拖入了属于他们的节奏。”太田部长看着片冈如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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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区的原田正在在一边穿戴护具,他绑好身前的护甲,随后走到入口处的国友教练身旁,后者就转身向一旁的原田发问。

“在你看来,丹波如今的状态怎么样?”

“正如我们训练时发现的问题,他的直球总是过于偏向红中了,也跟他刚上场没有太多手感有关吧。”原田看了眼正在被工作人员整理的投手丘,似乎能从空荡荡的土丘看到某个投手的身影。他停顿了会儿,又接着补充道,“但在那之后他就不肯投直球,就算是察觉到我们的进攻策略,可这样一刀切的做法有违常理。”

这个奇怪之处甚至让原田感觉,丹波的直球是否还存在着其他未被己方察觉的缺陷,不过无论如何,对手的弱点越大对己方就越有利,丹波如果不投直球的话,那自爆就是迟早的事情。

第四局看下来,对于丹波这位老对手,原田打心底尊重着,但原田同样有信心应对他,两人都在成长,可现在看来自己还是走在这位投手的前面。

在原田的话过后,国友教练对丹波的异状做出评价。

“球场上任何有违常理的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他现在这种做法只不过让自身的漏洞加倍扩大了,我们的进攻手段也不会因他改变的。”国友说完,看向眼前这个挺拔的少年,松了松脸部的表情,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这让后者有些受宠若惊,毕竟一向严肃的教练很少有跟队员进行互动,更别说做出某些亲密举动了(在原田看来,拍肩膀算在其内。)。

“嗨。”

原田收起心底的一丝惶恐,点了点头。

这场对话到此为止差不多就要结束了,而原田还有一部分没有说出的想法,那是他以捕手的视角发现的事实。他发现这一局在丹波一上来后,作为捕手的御幸其配球少了很多锐意,不仅在与多位打者的对决中首球选择直球,并且在之后的配球也没有减少对于直球的使用,这种耿直配球明显不是御幸的风格,要知道原田在上场前,已经做好准备要吃上几个麻烦的曲球了。

Soft,软弱。这是原田击出了那一球后的直观感受,同时他也意识到站在捕手顶端的御幸,也会因为投手改变自己的风格。

只不过上述想法原田都不会告知教练。毕竟上场前,教练曾告诫他不要过多地被捕手视角干扰,身为打者就应该纯粹的以打者身份迎接挑战,要是这下对教练说了反而会暴露自己又产生了其他想法。

这边的原田转过身,一瞬间闪过诸多思绪,只不过刚走出几步后再次被教练喊住。

“等下,加快点节奏吧。”在原田回头后,国友教练又侧身看向那边的休息区,“得让丹波快点下场,他的下场会极大地打击到对面的士气,并且我们需要尽快把对面的后手逼出来。”

这句话让原田微微侧头,看了眼身后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的成宫。

休息区里,将要上场守备的队员各自更换着装备,过道里人来人往,成宫坐在椅子上,一旁放着自己的投手手套和白色球帽,他正俯下身子系着松散下来的鞋带,淡色的头发朝上,朝下的面容看不清本人的表情。

原田收回视线,看向教练点头答道:“嗨!”

“辛苦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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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局对阵成宫鸣,青道开始强攻,并成功拿下一分,然后打线被中断,过后的几局虽然偶有上垒,但总是无法得分,1分一直延续到现在。

前三局降谷先发,前两局稻实打线做出了试探性的动作,第三局开始正式进攻,第四局丹波继投,稻实突破得分。

稻实的这些动作仿佛就是慢慢逼近的风暴,让青道每一球的推进都惊心动魄。

下半局稻实肯定不会再试探,迎上以一棒开头的先锋打线,太田不太看好现在状态下的丹波。太田预感到了危机,想要打乱稻实的节奏。片冈作为教练自然也明白这一道理,可他对于丹波的看法却与太田相左。

自己就是甲子园级别的投手,片冈明白,不管投手这个群体在平时发挥得怎么样,到了赛场上大部分都只会发挥到平时70%上下的实力。这并非耸人听闻,而是一旦到了正式赛场上,投手的发挥会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不仅是当天的风向、天气、温度,这些外部因素对投手的身体施加影响,投手本人的性格在面临紧张抉择时,也会影响到自身实力的发挥。可以说到了赛场之后,投手大部分都是比拼自己的下限,失误更少的一方往往就是胜者。

人们已经听惯了各个投手的成名战,但事实上赛场上永远少不了崩溃自爆的投手。因为诸多原因打爆,不停地被打爆,这才是赛场上的日常。失误论加上自爆论让投手反而是经验优先的群体,因为你无论如何强大,9局比赛9个打者轮番对决,就算不是这场比赛,也会是下一场比赛,你总会被打出去。而被打出去后该如何振作起来,这才是投手应该永远学习的课题。

片冈看着丹波成长了2年,从当初那个连话都不敢大声说出口的菜鸟投手,成长到现在已经能够独自承担的王牌投手,说片冈对自己这位学生没有私心是不可能的,但这正是因为昔日的相处,片冈会更倾向于把现在这种场面交给丹波来处理。

并且就算退一万步考虑,如果这时把丹波换下来,谁又能替代他吗?

当下这个局面,不是因为丹波被打爆了稻实才开始进攻,而是稻实要进攻的时候,正好轮到丹波了。稻实对于己方的投手都有研究,如果不是在第四局换上丹波,那降谷很有可能会被打崩,如果现在换下丹波,难不成让川上、泽村上场吗?

或许这不是个坏决定,片冈愿意再赌一次吗?交给二年级的川上?交给曾被打爆后在赛场上迅速萎靡不振的泽村?还是说选择相信自己三年的学生,一路磕磕碰碰走到现在的丹波光一郎呢?

片冈沉默地看向身前的两人,御幸和太田的表情一个是犹豫,一个是催促。他或许还需要更多的信息辅助判断。

“御幸,以上一局的状态来看,丹波还能坚持下去吗?”

片冈的这句话让两人不由得一怔。太田随即看向一旁还没反应过来的御幸,同样好奇他的回答。

“我···”

背后的休息区里喧闹声一片,有的队员因口渴打开塑料水瓶的瓶盖,有的正穿戴上皮革的打击手套准备稍后的上场,有的在过道上来来往往,而场外的观众们急躁地等待着比赛继续进行,手持小扇,顶上戴着遮阳帽,应援团高举旗帜,期待着下一局能突破得分。

这嘈杂的环境下,片冈、太田、御幸三人站在休息区的入口处,与周围的喧闹区别开来。御幸相信,这样的环境下除了在场的二人外,自己的声音恐怕都不会有其他人听见。

「为什么又要让我遇上这种事情呢。」

顶着两人等待的视线,御幸张开嘴,向面前的两人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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