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雨轩 > N次の元 > [钻石王牌]棒球少年 > 狙击稻城实业(9)不死鸟

狙击稻城实业(9)不死鸟(1 / 2)

曾经有一名年轻的投手,他离开自己的家乡来到遥远的大洋彼岸,加入位于联盟实力前列的职业球队企图大展拳脚。

第一年,他在1A小联盟大放异彩,在首发的仅仅三局内交出了7次三振秀,令当时的所有观众为之欢呼,队伍里的教练也期待这个来自异地的超级新星,准备立即让其跳级到3A。

然而光鲜的大联盟永远不缺令人惋惜的故事。

通往大联盟的第一步还未踏出,意外却发生在这个被众人期待的投手身上。或许是因为之前的投球姿势有问题,又或许是因为想要拼上大联盟所以加重了练习,这位远赴北美的年轻投手有一天突然抬不起自己的手臂,于是人人都知道,他受伤了。

年轻投手不得已退出了所有比赛,球队为他安排了TJ手术,这种名为汤米·约翰韧带重建手术是一种外科手术,用身体其他部位的肌腱代替肘部的关键韧带——尺侧副韧带。通常用于运动员,尤其当他们是投手的时候,因为他们比其他人更容易损伤这条韧带。

当时的球队还是对投手的天赋抱有期望,希望他能在手术之后迅速恢复练习,投手也是如此期望着,可令他和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这不是投手唯一一次做这种手术。他的苦难还没有结束,在希望伊始跌倒还不是他苦难的终点。

第一次受伤,手术,复健,再次受伤,手术,复健,手术。

在接下来的4年内,年轻投手的手臂连续动了两次TJ手术以及一次组织清除手术,而同这些时间一起消失的,是众人对他的关注,以及球队将他作为升上大联盟的主力人选的决定。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与投手同一时期进入小联盟的队友换了又换,某些队友升入了大联盟,某些队友再次从大联盟回到小联盟,某些队友认清了现实放弃了棒球,而只有他领着每年越发稀薄的薪水,还在那间冷清的复健室里独自挣扎。

终于,在第五年,不再背负众人期望的投手重新起航,从一场不起眼的比赛开始,之后出赛17场,28.1局就三振了44名打者,防御率更是低到只有1.37。

他重新获得了球队的关注,由球队旗下高阶1A等级队伍升上AA等级队伍。两个月后,他更是获得了球团通知,连跳两级升上大联盟,在之后的比赛首次登板担任後援。

站在大联盟球场的那一刻,他终于走出了自己梦想的第一步,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作为一名大联盟投手,在万众瞩目的球场中挥洒汗水。纵使伤病让他耗费了4年时光,或许有了这4年他能更快实现梦想,可也正因为有了这4年,年轻投手的意志变得无比强大,强大到足以支撑他渡过接下来可能会有的难关。

这是不死鸟一开始的故事,是一名强者挑战大联盟的故事,而接下来我们要说的,是弱者的故事。

----

下午14:40,第四局下半场,[青道:稻实=1:1],稻实进攻,1出局,1垒有人。

“打者,7棒,平井同学。”

对面相隔十几米远的捕手屈膝蹲地,在阳光未照射到的胯间缓慢变化手势。

等待着暗号,他却感觉身体开始出汗了,明明才刚上场不久,呼吸却愈发急促起来,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直球。」

又是直球。

看清捕手的暗号后,他又看了眼捕手身旁高举球棒的打者,这是本局的第四名打者,在此之前,第一名打者击出全垒打离场,第二名打者正待在他身后左侧的一垒垒包上虎视眈眈,只有第三名击出他的曲球后被接杀出局。对比前三位打者,他们共同的特点是首发直球都被击出。

投手是一种对失败异常敏感的生物,他们会对所有被击出的球种铭刻在心,某些时候甚至比配球的捕手要来得更加深刻。而他也是,在与前三位打者的对决中,捕手给予自己的配球都是直球,而最后虽然结果不一致,但它们却几乎相同地都被打者抓住。因此就算此时再怎么迟钝,他也不想在首球投出直球了。

于是他抬起手捏住帽檐,松开的球帽边缘与皮肤接触的地方被汗水浸湿,阴影下的双目盯着对面缓慢摇头。在他做出回复后,隔着面罩的捕手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是在耽搁了很短的时间,便给到了下一个暗号。

「曲球。」

得到改变了的暗号,这次他才静静地看着捕手点了点头。

他抬起手臂,而随着他的动作,对面的打者也驻足高举球棒,身后的跑者向外贪了一步。

呼地一声,被球棒撕裂的气流在御幸耳边呼啸,随后前方的手套便传来踏实的震感。

“strike!”

裁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御幸看了眼垒包上安分下来的成宫,接着单膝跪地将手套里的球传到三垒。「有些不妙了。」御幸看着投手将手伸向身后,裁判从自己身上的球袋里拿出新的小球放在御幸的掌心。「前辈现在恐怕已经开始畏惧起自己的直球了。」

得到小球后,御幸向不远处的投手轻轻抛去。

白色小球顺着一道弧线来到面前,他用手套稳稳接住,另一只手从中摘出白球,而后对面捕手的下一个暗号很快出现。

「直球。」

他这次仍然是看了会儿,又转移到蓄势待发的打者身上,最后看向捕手,缓慢地摇头。

「这些没意义,我现在需要的不是直球,御幸!」

再次被拒绝配球,捕手又一次更换了暗号。

「曲球。」

「这样才对,只有曲球,只有曲球他们无法应对。」他点了点头,接着看了身后的跑者一眼,用目光警告了对方过后回过头抬起手臂,平复着呼吸。

“strike!”

打者再次挥空。

“哟西!”

他激动地握紧了拳头。

再次用曲球抢下一个好球数,接着只要拿下了第三球就能让这个打者出局!

抬起手套接住球后,捕手的暗号第三次到来,那个熟悉的手势让他刚刚才兴起的情绪迅速冷却。

「直球。」

双手垂在身侧,他静默地盯着对面捕手,一度不敢相信对方给他的第三次暗号,「你在干什么?难道你还听不懂我的意思吗?」

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只是静静注视着捕手的手势,而在他的注视下,这一次捕手并没有很快更改,而是坚持了好一会儿。捕手的手指在胯间变化不断,但都是同一个顺序。

「直球。」

完全搞不懂捕手的意思,他只是用视线传达出自己不配合的选择,而捕手也像是要与自己一直僵持下去似的,收起了手势,选择将双手放在大腿上,也用眼睛看着他没有说话。

沉默以对的两人久久没有动作,这让关注着他们的所有人都发现了投捕之间似乎有了沟通上的问题,毕竟这一局被接连打出后,投手的投球间隙已经越来越长。

“投手丘上好像出了什么状况···好像是投手不满意捕手的配球?”

“为什么还不投?”“那个投手出现问题了吗?”“好煎熬啊···”伴随着周围越来越多的嘀咕声,观众席上的大和田也有些在意现在奇怪的情况。

“丹波选手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是因为被打出了太多,所以对自己的球不太自信了吧···”峰富士夫观察着投手的反应,凭借着多年的经验得出自己的结论,“毕竟一上场就吃了个全垒打,捕手的配球很容易踩雷的。”踩投手的雷区,这句话他没有补充进去。

对于前辈的话大和田仍然是一知半解,她看了眼周围怨声载道的观众,也忍不住嘀咕了句:“不管怎么样,这样一直不投,比赛的节奏也太难熬了吧··”

确实如此,如果投捕这样一直反复“沟通”的话,那么比赛的节奏就会被拉的很长,这种结果无论对哪一方来说都是不利的。

“丹波···”休息区里的克里斯静静注视着自己曾经的搭档,这一幕在他受伤后,御幸与丹波一起搭档时就会经常出现,御幸强势的配球风格经常会让丹波产生抵触情绪,因此在球场上对御幸摇头的场面不少。但两人早在上一场比赛对阵仙泉时达成和解,现在再次出了沟通上的问题,克里斯不禁担忧是否出现了新的状况。

在他一旁的小田切仍是阴沉着脸,盯着场内随时都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两人身前站着太田部长与片冈监督,两人一如既往,太田部长看着场内严峻的形势摆出一贯的愁眉苦脸,而片冈监督则是表情肃穆地注视着场内,盯着投手丘上身型高大的投手,他知道泽村已经进了牛棚,只要场内出现任何情况,泽村马上就能将丹波替换下场,可他还不希望丹波就此下场。

「够了···给我配曲球就好!」

看着捕手静止的双手,他的眼神越发不善,等待时间拉的越长,他的耐心就被消磨得越久,但是还好,捕手并没有让他以及全场的观众等待太久,第三次做出了妥协,他迅速更换了暗号。

「曲球。」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终于松了口气,朝对面点头,同时也不知为何肩上卸了极大的一股力。「没错,没错···」例行看了眼身后跑者,而后抬起手臂。「我要的就是这颗曲球···」

“达成一致了!投手开始投球了!”

将手套举在前方的御幸注视着投手,面罩防护网下的眼神逐渐凝重。

身旁的打者见了投手的动作,逐渐抬起前脚,将身躯往后拉。

小球从投手丘出发,以一个极大的垂直曲线落入本垒,在渐入本垒之际,打者平井瞳孔一缩,遏制住挥动了少许距离的球棒,随后御幸循着小球的落点将手套往外侧移动,“啪”地一声,小球安然落入手套。

“ball!”

御幸无言地将小球抛向三垒,从身后拿出一个新的小球传回投手,接着伸手在胯间给到第四次暗号。

「直球。」

投手没有动静。

御幸面无表情地重复着暗号,尽管对面的投手并没有点头。他并非不明白丹波前辈的心情,身为捕手的他在看到丹波前辈被两次击出直球后,就第一时间明白了对面针对直球的打击策略,但别人瞄准了直球,并不意味着己方就不能投直球了,因为直球是一名投手的生命线,更具体地说,身为一名投手可以只投直球,但绝不能只投变化球,因为人无法做到。

所有的变化球都是根据直球延伸过来的,比如滑球就是直球有了较大的水平位移,曲球就是直球有了较大的垂直位移,卡特球就是直球在进垒后转入内角/外角···总而言之,只有将直球这颗基准球种练好,其他球种才能不停成长,并未也只有配合着直球,其他球种才能有所发挥。因为变化球投多了,将极其消耗投手用于控球的精力,而投手的精力一旦下降,随之而来的将会是诸多恶果。

所以御幸会配出直球,用来掩护丹波前辈的曲球、指叉球,没有直球的配合,丹波前辈的精力和控球力都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直球。」

御幸朝着沉默的投手再一次重复了遍暗号。

「前辈,不能抛弃直球!」

但丹波又何尝不明白,不能抛弃直球这个最浅显易懂的道理,而就算明白这个道理的他,在看到对面的那个暗号后,仍是陷入沉默,然后摇头。

这反应对御幸而言无疑是个糟糕的信息,他皱紧了眉头,低下头更改了暗号,到了这般地步自己就算坚持也无济于事,与丹波前辈合作了这么多次,他好歹明白了这位前辈的脾性。

「曲球。」

投手点了点头。

打者平井始终关注着投手,在看到对方抬起手臂后,迅速摒除了其他杂念。在这一局里应对这个投手,教练的指示是鼓励进攻,瞄准直球进行打击,前两位队友——原田队长以及成宫——都已经取得成效,一个全垒打和一垒安打为这局开了个好头,那么身为7棒的自己自然也是不能辜负教练的期望了,更何况——

平井无奈地苦笑了声,一垒上的成宫正以强烈的视线注视着自己,就差在自己耳边不停地说“打出去!上垒!打出去!上垒”了。

自家王牌虽然实力强大,可大多数时候就是个小孩子,这点不光是平井,所有的队友都已明了。而被这种视线注视下的平井,总觉得自己再不打出去就不好意思了。

「先前的三球全都是曲球,看来投捕已经察觉到我们的打击策略了,所以这一球还会是曲球吗?但是投出那么多曲球,难道他就不为后面做打算了吗?」

对面的投手已经将球投出,平井盯着球的轨迹,发现了那条熟悉的垂直弧度,心下便知又是曲球。

「居然还是曲球!那个投手疯了吗?」

看来就算是拼着控球失误的风险,对面都要硬是投曲球了。可当下的问题是,他是否要赌对面投的是好球还是坏球?2好1坏,如果自己不挥棒的话,可能会有很大概率出局!

平井不是一个会将胜负交给别人决定的打者,因此在电光火石间,他立即做出决定,盯着球迫近本垒后,他猛地一挥球棒!

“strike out!”

“打者出局!对那颗坏球出手啊,平井选手!”

平井皱紧了眉头,他收回高高扬起的球棒,在转身离开前看了眼对面的投手。

投手丘上,一身大汗淋漓的投手垂下肩膀,抬头喘息的模样犹如一只骨瘦如柴的雄狮,拼尽全力也要守护自己的领地。

平井稳住头盔,收回视线转身走向打击区。

「投吧,一直投下去吧,我们会等到你控球失误的那一刻。」

“切。”看着队友离去的背影,成宫烦躁地咬了咬牙。

“打者,8棒,梵同学。”

「终于···拿到了一个出局数。现在是2出局,再有一个这局就结束了。」

尽管大脑逐渐沉重,他仍然清楚的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些什么。丰富的比赛经验让他明白,现在对于自己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出局数,没有其他,什么保留体力,什么把控投球间隙都是其次,拿到出局数,迅速结束这局,迅速斩断打线才是他当前最紧要的任务。

因此他才会一直不停地投出曲球,为了确保拿到出局数,他不敢冒着被打出的风险再投直球,为此他可以牺牲掉一部分的控球力,就算背上莫大的控球压力也在所不惜。

想到这里,他看向捕手,那边已经给到了这一次的暗号——「曲球。」

是的,就是曲球,这一局就只需要曲球。

他与降谷最大的区别在于,他知道自己要下一步要做什么。

看到投手已经抬起手臂后,8棒梵胜美集中了注意力进行观察,与上一位打者平井不同的是,梵并不是急于出棒的类型,虽然被教练排到后段棒次,可梵与下一名打者的打击能力同样不俗,只是二者因为长打率低于前面的队友所以不得不担任8、9棒,要知道他们可是三年级的前辈,而前面的几个二年级能把前辈挤走只是因为他们过于优秀了。

此时他在脑子里瞬间思考着接下来的打击策略,在准备区里他看得很清楚,那个投手已经连续投了4次的曲球,不论是为了欺骗自己,还是为了保持控球,按照正常规律他不应该再投曲球了,但看对方在之前与捕手的拉锯,梵预感到接下来的一球仍然会是曲球,就凭现在投捕之间明显是被投手占据着主导权,而急于拿到好球数的投手肯定会选择继续曲球。

那么下一球大概率会是曲球。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梵在这一球飞到自己眼前时没有挥动球棒。

「果然如此,真是个疯子啊。」脑内想法出现的下一刻,小球便顺着一道弧线落入捕手的手套中。

“strike!”

「自取灭亡。」梵再次站定,看着对面默默得出了结论。

「1个好球了,还差2个。」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转动了下头顶烧得厉害的球帽。

在他身后,成宫看到他的动作后若有所思地挑眉,随后抬起左手臂按在头盔一侧,朝着梵试了个眼色。时刻关注着队友的梵第一时间接收到暗号,只是他很快就别加视线,没有与成宫进行较长时间的眼神交流。

「拜托了鸣,让王牌来盗垒,教练事后的怒火我可承受不住。」

“切。”

突然听到身旁跑者的一声咋舌,尽管一垒手结城与大家一致认为身为王牌投手的成宫不会冒险盗垒,可他还是有意观察起跑者的动作。

另一边,投手的第二球来到。

“Ball!”

「又是曲球。」梵的视线从捕手手套处收回。「下一球也会是吧。」

第三球。

“Ball!”

最新小说: 从召唤恶魔开始无敌 其实,也有黎明 名侦探柯南:喜欢你 快穿之反派等等我 萌学园之暗黑再起 斗罗之萝莉切开黑 陈情令之踏剑归来 守护甜心之爱情中心不由己 纯爱战神乙骨小姐 好久不见,庄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