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国外发展就是菟丝花了吗？”比起他的愤愤不平，慕念晚平静太多。
她迎上季亦辰阴翳的眸，淡淡一笑：“我本就没有太大的鸿鹄之志。”
“不然，为何这么多年我都不愿参与任何线下活动。”
她不想太过出名。
她写作，一部分是源于自己的父亲，一部分也是自己的喜爱。
很少有人可以将自己的喜爱当作工作，她却做到了。
她深知人不可太贪心的道理，要懂得满足。
更何况她现在也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不说比上不足，可比下也有余，她不想做什么世界级女强人。
现在就好。
再说，就算不在国外发展，她安心写作，如若有幸能再被国外影视公司看上搬上大荧幕，被世界各国人目睹，那也是一种发展。
所以，在不在m国发展对她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因为她工作的特殊性，地域是不受限制的。
她目光深谙的扫了季亦辰一眼，秀气的眉宇轻轻皱着，“我不会成为菟丝花，我只是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过来，不代表我喜欢甚至愿意在这里生活。”
“别人不清楚，你该清楚，我出现在这里并非我所愿。”
一句“并非我所愿”让季亦辰瞳孔狠狠缩了下。
就算知道她过来是被强迫，就算清楚她现在时刻想着尽快回去，可亲耳听到依旧让季亦辰一颗心像是要被人撕裂一般。
他阴沉着眸，双手死死的掐住才忍住没有上前掐住她的肩膀逼问。
“难道真的就非霍靳深不可吗？”
“他可以给的他一样可以，他做不到的自己还可以。为什么不能试着接受他？”
再多的不满愤慨不甘，在她那双果敢的瞳眸下都被季亦辰给压抑着。
“季亦辰，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无论多久，我爱的只会是霍靳深，除他此生绝无第二人。”
季亦辰身体猝然一僵，眼底像是有什么碎裂开来。
他痛苦道：“他就那么好吗？”
慕念晚迎上他难受的眸，心底有过片刻的恻隐，可她清楚有些事情最容不得模糊不清。
“不，他就是个普通人。他也有缺点，也有不足。”这个世界就不存在完美无缺的人。
可——“但爱一个人，就是连他的缺点不足在眼里都像是一种美好。”
“以前，我总期望写出那种完美的爱情，努力描摹出近乎完美的主角。但后来我发现再优秀的人都会有缺点。”
“而爱一个人，你会连这个人的缺点也一并接受。”
季亦辰面色有瞬间的苍白。
望着她坚定的目光，第一次不那么坚信在往后的时光里自己是否可以将她夺过来。
月色皎洁，慕念晚从椅子上起来，她仰着头，目光却是温润的。
她淡淡道：“如果没其他事情，我先回房间了。”
无论是在四九城还是在这边，她总是刻意的为两人拉开距离。
好像这样他们之间就真的什么都不会有。
季亦辰阴沉着面容，只能看着她起身离开。
“先生，我已经说过了，她不适合您。”
身后，宁伯的声音幽幽传来。
只要季亦辰回头，就可以看到此刻老人的脸上挂着一抹阴狠。
那是想要除之而后快的狠毒。
爱一个人哪有什么适合不适合可言。
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