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觉着自己碍眼的老板听说这话，显得更为小心。
“我一个粗人，能有什么见解，就是听你们忽然提起了这个事，随口念叨两句。”
付不归他们一行人是因为这些事情到了轩辕城，南大道太热闹没地方落脚，他们肯定好奇。
这店主也是想给这些富家子弟留个好念想，好多赚两个赏钱。
这些人从指甲缝里面掉出来的那点碎钱，都够他们这些贫苦人家活一年的了，他自然要好好对待。
不过若说起独到的见解……
这些公子小姐身上佩着兵器，多半是出来游历的，若是他一个不慎，说错了什么，使得这些少爷小姐上了头，莽上一手，回头再出了什么事情，指不定又要惹祸上身。
不值得！
瞧见那老板小心翼翼的模样，赤霄从钱袋子里面摸出一把贝币，拍在了桌上。
“我们就是好奇，今天折腾了半天，啥也没瞧见，您是当地人，是不是知道点细节？”
老板虽说也怕生事，但钱摆在眼前，那就是推着人走了。
这小店忙忙活活大半年，也赚不着几个钱。
看赤霄忽然摸出一把贝币，他也动心。
凑上来将那些贝币收着，老板才道：“我也是猜哈，咱们这些东西街的人，不好去南大道那边乱逛，那是富人待的地方，咱们去不得。”
“不过类似的事情，我还真就听过那么两桩，也能给你们说道说道。”
老板这话匣子一敞开，就有些收不住了。
嘀嘀咕咕说了一通，付不归等人也算是明白了。
这老板其实也不是轩辕国人，只不过日子难过，时逢乱世，偏偏轩辕国这边政策不错，对穷人多有照顾。
多了不说，熬过几个困难的时候，还是不难的。
像是这些棉衣、赈灾粮，都是轩辕国提供的。
虽说不咋样，但到底是能叫人活命的东西，放在富人眼中，那看都不会看上一眼。
但若是放在穷人堆里，也是值得争抢的好玩意。
付不归心有感慨，正要道轩辕国也并非他们所见那般不堪，话就被一旁的熊茜给打断。
“你说的那么两桩，是发生在别处的事情？”
忽然忆起了什么，熊茜的脸色瞬间板了起来。
这副模样吓着了小店的老板，使得那老板的脸色一灰。
“是……不过都是传闻，毕竟老一辈人传下来的说法，咱们也不好确认。”
口口相传，书文所载，这就是轩辕国人的传承方式。
而经过代代相传，还剩下几分真，几分假，就需要后人自己定夺了。
赤霄将熊茜拦下，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所以说，是怎么个说法？”
小店老板抿了下嘴唇，最终决意道：“老一辈的人说，这些蛇虫鼠蚁，都是瘟神的使者，他们一旦成群结队的出现，意味着有大灾将至。”
老板顿了顿，又道：“这个也不算是我瞎说，我以前在的地方，就出过几次大瘟疫，之前都是有蛇鼠成群而过，走家传户将瘟疫传过去的，不过这些我没经历过，我爷爷给我讲的时候，说的挺认真的，跟昨天城里的传闻相差不大。”
“但凡是出现什么诡异的事情，那八成就是有灾上门了。”
这边话音还没落，赤霄已经打了个冷颤。
昨日那只大老鼠的眼神，实在是叫人难以忘怀，老板这么一说，赤霄就又想起了那只拳头大小的老鼠。
寒冬时节，拳头那么大的老鼠，真不算是小了。
再想起那老鼠人模人样的，赤霄直接就没了胃口。
兜兜转转，也到了入夜的时候，赤霄干脆付了钱，顺便付了老板一些赏钱，领着付不归他们出了门。
老板自然也是欢天喜地，随便讲了个故事就赚了一大笔钱。
虽说讲的没有说书先生那般生动，但投其所好也算是一门本事。
离开小店之后，付不归一行人直接跃上了东城墙，在城墙上方坐了下来。
穷人一般都不怎么点灯，尽量去节省那几两灯油。
所以此刻东街这边昏黑一片，能直接望见那条亮如白昼的南大道。
经过昨夜那么一闹，南大道更是热闹，简直叫轩辕城成了一座不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