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感觉到自己的唯一的领地被侵犯了,秦柔卿本能变得凶狠起来,想要保护自己而面露凶相,眉毛皱成倒八状,噤着鼻子恹恹低吼。
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重的酒气,秦柔卿有理由怀疑眼下的萧宥宁是喝醉了才有此番怪异的举止,不由得与他拉开了距离。
“别动,小心伤口。”萧宥宁抬手间想要触及眼前之人,似乎他也注意到自己突兀的举止,手悬在了半空之中,索性又牵起她一缕披散在肩头的秀发凑在鼻尖轻嗅,依旧是熟悉的味道。
“若不是为了救王爷,我也不会受伤,所以。。”秦柔卿收起下颌不敢轻举妄动,“所以王爷还是把这张床榻让给我,算是补偿吧。”
乌黑油亮的发丝顺着白皙修长的指尖滑落,萧宥宁侧着脸略显慵懒,一手枕在头下,一手安分的轻搭在床榻上,“你是为了救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什么什么芙。”
秦柔卿轻咬嘴唇,双手交叠将脸颊埋在双臂之中,既然不能蒙混过关就装睡好了,一脸的愤愤不平,不再理会萧宥宁。
可锦被内的空气逐渐温热起来,尤其是自己耳边仿佛有氤氲的热气,并不像是闷热造成的,而像是有人故意在她的耳边呼气,她猛地抬起头果然萧宥宁凑到近前,离自己一指的距离,
他眸色淡然,见她耳朵唰的红了起来不由得浅笑,“你这么做她并不会感激。”
两人对话沉默之际,天空中徒然想起隆隆地闷雷声,雨声越发急促洒下,瓢泼大雨就像是滴在秦柔卿紊乱的心田中一样。
“我救她不是想要让她感激我。”秦柔卿认真的对上萧宥宁云淡风轻的双眼,他仰着头来了些兴致。
“那为什么救她?”萧宥宁笑容中带着一丝轻蔑,“难道不怕她以为你就是这样的人吗?”
救人需要理由吗?如果说非要有理由的话,她是害怕萧宥宁大开杀戒,曾经亲眼目睹过他屠杀刺客的惨状,毫不留情,芙儿帮她说过话,所以她不想让芙儿死在自己眼前,仅此而已。
“我不想她死,至少不要死在我的眼前。”秦柔卿眼眸澄澈,“我做不到改变别人,只能改变自身,我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干杀人越货的勾当,他们背后说我什么,我听不见也就不知道了。”
他透过些许的月色瞧着她面颊红润,没有任何的羞答,像是最美的彩霞,幽闭的氛围下仿佛也将两个人的距离悄然拉近。
萧宥宁嘴角有一丝苦涩,喉咙哽咽,薄唇微张,还是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如果有一天本王落难,你是否也会。。”
“呼~”秦柔卿觉得有些缺氧,终是从被子冲了出来,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一刻,仿佛整个人都活了过来,掀开被子一脸诧异的问道:“王爷刚才说什么了?”
“没事。”萧宥宁眼底溢出掩饰不住的失落,他没有再问一次的勇气,与她一同枕在枕头上,“本王看着你,只是想起一个人来,曾经也有人跟本王说过类似的话:人无力改变别人的成见,唯有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谁?”秦柔卿眼中闪烁着光亮,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人是谁,或许与自己会合得来。
“当今陛下。”此话一出,秦柔卿眼中的光亮黯淡了下去,动作也凝固住,脑海中回忆起萧恪的场景,她记得自己总共没见过他几次,想起他总是感觉汗毛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