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悦显然也听明白了，脾气瞬间就上来了，“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签约了你不早说，我们大老远从芙城赶过来，刚见到导演的时候他也没说啊，还让我们来试衣服？哦，现在我们衣服穿上身了你才来说之前就有人签约了？感情签约了演员这事儿你们一个个之前都不知道呢？我把你当朋友，你把我当白痴啊。”
副导脸色难堪，“小方啊，你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啊，这的确是我们工作的失误，不过……”
“不过什么啊不过，说到底不就是一个龙套而已，还说什么签约？就我家糖糖过来那也是没有任何酬劳的这个你应该是最清楚吧。说到底，就算真有那么个人已经签约了，现在毁约又能赔多少啊，剧组赔不了，大不了我们来赔。你说说看，能赔多少？”
一个龙套角色的合约还能赔多少违约金，反正她家糖糖有的是钱，更何况方悦是料定了其实根本没有那么个人。
“这不是钱的问题，这契约精神……”
不等副导说完，方悦冷笑一声打断他，“还契约精神呢？你们要真有契约精神，你们还能说出这种话来？哦，难道口头上的约定就不算约定了？那我们遵守了约定一早就赶了过来，那人在哪儿呢，她来了吗，你把她叫出来，让她看看，看看这身衣服现在是穿谁身上的，谁才是最有契约精神的。”
副导被说得面红耳赤，却还是继续挽尊，“你这就是不讲道理了嘛……”
他俩争执着，化妆间其他人眼神各异的看过来，有工作人员，也有正在化妆准备上戏的演员。
当然，视线更多的是落在话题中心苏糖身上。
说来，就像是方悦说的，苏糖在她们眼中当真就是个笑话。
长得是漂亮，可惜，混得实在太差了。
而苏糖只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白色的纱裙，听方悦为了她跟副导争辩。
其实这种事她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有时候甚至都已经在拍了还会被换下来。
以前苏糖从没有和人争过什么，也许因为不缺钱吧，她在这方面其实一直挺佛的。
方悦每次都说她不争气，可她就是觉得，能演就演不能演就算了嘛，说不定下一个角色更好。
是不是就是因为她什么都不在意，所以大家都觉得她好欺负呢？
她轻抿着唇，指尖从纱裙上轻轻抚过，好像这是第一次，她穿上的裙子，不想再脱下来。
眼瞧着方悦和副导争执得越来越厉害，方悦都快忍不住想动手了，化妆间的气氛有些紧张，有人来劝，也有人在旁边看戏。
苏糖忽然轻声问副导，“我想知道，是谁不想让我演这个角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