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乱的现场物品当中，时霆突然在碎玻璃堆里发现了一块石头，这个石头有拳头大小，棱角分明，显然不应该出现在室内。
他把石头装进证物袋递给一边的警司后摘下弄脏的手套：“先把尸体拉回军警司做解剖，厂子里的负责人来了吗？”
“来了，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时霆点头，转身推着言卿走出门岗室，并且细心叮嘱：“你先和鄂远回去，别太累了，注意身体。”
鄂远在一边伸过脑袋：“七哥放心吧，我保证脏活累活都由我来干，绝对不让师父累到。”
言卿笑笑：“没关系。”
时霆抬起手指，轻轻在她的脸颊刮了一下，眼中的宠溺似可以融化冰雪：“去吧。”
白锦一把捂住胸口，“七哥，你有没有考虑过我这脆弱的小心脏。”
时霆皱眉看向他。
“像我这种单身男子，心灵都是很脆弱的，你们能不能别在我面前表现的如此恩爱，这样很容易让我产生报复社会的冲动。”
时霆挑眉：“这就受不了？”
“七哥，你不会想要变本加利吧，难道要在我们面前表演一个热吻？”
“一切皆有可能。”
白锦仰天长叹：“七哥，求放过啊。”
这时，一个穿着灰色立领西装，梳着油头，戴着圆形眼镜的男子大步走了过来。
“时司长，你好，你好。”那人笑呵呵的伸出手，“刚才接到刘先生的电话，刘先生让我务必配合时司长的工作。”
时霆同他握了一下手：“你是这个厂子的负责人？”
“对，他们都喊我老钱。”
“钱厂长，请你来辩认一下尸体。”
“好好好。”钱厂长来到门卫房前，只往里看了一眼，他就别过头，一副快要吐出来的表情。
见他脸色憋得发白，时霆淡然道：“钱厂长想吐就吐吧。”
钱厂长捂着嘴，小跑到一边的路旁，张开嘴哇哇的吐了起来，直到吐得眼泪鼻涕横滚，他才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红着眼睛走了过来。
“时司长，真是不好意思，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没忍住。”
“没关系，人之常情。”
钱厂长缓了缓：“这是我们厂的门卫，名字叫范大宝，今年三十三岁，顺城本地人，他的妻子和十岁的儿子住在那边的棚户区。”
“范大宝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他是厂子里的老员工，以前是印染车间的，后来得了一场病就干不下去了，正好当时的门卫辞职不干，就让他顶替了这个位置，算起来，他已经在厂里干了十年，做门卫也有五年的时间，厂里没有人不认识他。”
“他平时口碑怎么样，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范大宝这个人没什么恶习，平时胆子也小，喜欢喝点小酒，吹吹牛皮，爱占小便宜，因为他是管大门进出的嘛，有时候工人来晚了或者什么的，他也能通情达理的放进去，总体来说就是一个不太显眼的人，能跟人结下深仇大恨也不至于。”
“你们厂子哪天开工资？”
“昨天啊。”钱厂长毫不犹豫的答道：“每个月的十五号准时发工资，我们厂子效益好，从不拖欠工资。”
时霆若有所思，“范大宝一般什么时候回家？”
“一周回去一次，就拿点换洗的衣服，不在家里过夜。”
“他在厂里跟谁的关系比较亲近？”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这厂里有二百多人，而且人员进进出出不确定，除了一些干部骨干和老员工，我实在了解不了那么多。”
时霆没再难为钱厂长，“谢谢你的配合。”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钱厂长急忙与时霆握手：“我就在厂区里的办公室上班，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时司长尽管开口，要是需要进厂调查，就跟我的秘书说一声，他会一手安排。”
时霆谢过了钱厂长，又让白锦把报案人叫了过来。
报案人是厂里的一名叫小凤的纺织女工，她在早晨上班时进入门岗室，然后发现范大宝死在屋子里。
小凤被吓得不轻，两个警司安慰了她很久，她才总算冷静了下来。
白锦点了根烟叼在嘴里，眼睛眯了眯：“七哥，你说这个小凤有没有嫌疑，她一个女工进门岗室干什么，她就不怕范大宝对她动手动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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