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儿原本不想这么张扬，可她能看得出来，这程楠明显就是个医痴。若是她制出的毒能引起程楠的好奇，说不定能对之后的事情有所帮助。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说完，岳灵儿琢磨起桌上的这些药材来。
从前她制毒的时候多少会用到一些稀有的药材，可她在这找了半天，程楠的桌子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名贵的药材。
看来他还真是嗜钱如命，在医术这方面都舍不得大方。
程楠见她半天没有动静，忍不住打趣道，“可是没有名贵药材岳小姐就制不了毒了？可要我拿些稀有药材来给岳小姐？”
听他这么说，岳灵儿反而不想要那些稀有药材了。只有她拿这些寻常药材制出来的毒，才会让程楠好奇。
自从她住进皇宫之后便再也没有制过毒了，手法多少都有些生疏了，但药理的书她一直都没落下，之前不制毒也是为了腹中的胎儿考虑。
选定了几位药材，岳灵儿开始捣鼓起来，秋儿与一旁的两个侍卫眼神里也全是好奇，就连程楠都有些想知道岳灵儿究竟能拿这几味药材做出什么来。
被这四人围着，岳灵儿也有些心理压力，尤其是这程楠，几乎是在打量她的每一步。若是被他猜到了用途，她这毒制的也就不算成功了。
几番周折之后，岳灵儿总算是想到了一个好法子。她故意选了几味无用的药材，又多花了些功夫去处理它们，来转移程楠的注意。
他不是要琢磨自己每一步的目的是什么吗，那岳灵儿就要让他捉摸不透。
此番行事之后，程楠的眼神里终于多了几分疑问，岳灵儿也尽量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准备主要药材。
不到半个时辰，岳灵儿的毒已经提炼了出来，这毒的药性虽然不猛，但能用这些药材做出来已经实属难得了。
看完这毒药，程楠立马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丫头是在戏耍自己，方才好几个步骤都是无用的。
“你这丫头，竟做那些无用的步骤来戏耍我。”这话听起来虽然有些刺耳，可程楠的表情里却多了几分欣赏，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小心思的人可是不多啊。
说完，程楠用手指沾了些岳灵儿制的毒，放进了嘴里。
他这举动把秋儿吓了个半死，但岳灵儿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试毒本就是无比常见的事情，她从前也试过不少毒药，才有了如今的这身本事。
程楠原以为这毒药见效很慢，可没想到刚服下去他就流了鼻血。
“小姐，这是不是就成功了？”秋儿拽了拽岳灵儿的衣袖，语气里也有些不确定。
可岳灵儿很清楚，她成功了。
程楠之所以会直接试毒，也是因为对轻视了这毒药，看他那窘态是事先没有想到事情最后会发展成这幅模样。
“我这毒制的你可还满意？”说完，岳灵儿将自己的手帕递给了程楠。
这人不仅看上去邋遢，整个屋子都找不到一张手帕，那模样狼狈极了。
程楠擦了擦鼻血，脸上的表情也尴尬到了极点，“你这毒着实不错，也算是出乎我的预料了。你算是难得一见的人才，若是愿意，以后可以跟着我学学药理。”
程楠活了四十年，从未想过收徒，也没想过要把自己的这身手艺留给旁人。可方才见到岳灵儿制毒的手艺之后，程楠突然觉得自己后继有人了。
他之所以一直不找徒弟，也是因为一直没有遇到什么好苗子，剩下的那些技艺不精的也压根入不了他的眼。
岳灵儿倒是很想跟着程楠学药理，可她今日来的目的可不是拜师的，她想要知道的是事情的真相。
“程郎中，你制的药害死了我腹中的胎儿，你还想让我认你为师吗？”
听了这话，程楠抓了抓后脑勺，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这样算来他和这岳小姐是有深仇大恨在的啊。
“害死那孩儿的不是我，是给你下毒的人。就算我不做这服药药给她，她也能在别处找到。可我的药性温和，也是对你的伤害最小的。”
见程楠现在处于劣势，岳灵儿也没心情同他瞎扯，她开门见山的说道，“只要程郎中愿意帮我作证，我定不会责怪程郎中半分。只是要指证的人位高权重，程郎中定要做好准备。”
听了这话，程楠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好奇，他打量了岳灵儿几眼，轻声问道，“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寻常百姓家的女儿，不然位高权重的人为何要花这么大的价钱来害你呢？”
说完，他没等岳灵儿作答，又接着说道，“只要你愿意跟着我学医理，我自然会去给你作证。对了，五百万两也是一分都不能少的。”
说到底，程楠也是个俗人，他还是想将自己的本事留下来，留给后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