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放假之后，季铭凡的补习依旧还在继续。 即将除夕，新的一年也即将开启。 往阳台下望去，季铭凡百无聊赖地等待着，直到看到熟悉的身影，这才有了喜悦之情。 连忙赶到门口，等待着门铃响起。 突然又跑到洗手间，照了照镜子，将头发又仔细地梳了梳，之后满意地又来到门口。 “叮咚——” 门铃响起的那一刻，季铭凡迅速地打开了门。 这速度也着实有些惊讶到秦愐，毕竟自己不过才刚按下，可能连声音都没有传到屋内，这门就开了。 “你是要出门？” 季铭凡笑着摇头，“没有。” “那为什么？” “因为一直在等你。” 秦愐的心脏突然好像漏跳了一拍，而后又恢复了平静。 “卷子写好了吗？”说着，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都好了，在桌子上等待你的检阅中！” 秦愐坐下来后就开始查看卷子，连季铭凡问她要喝什么都没有听见。 等到检查好卷子，一抬眼，对上了季铭凡那满是欢喜的眼眸。 “怎么样？有进步吗？” “算有吧。比上回多了道选择题。” 季铭凡笑容突然就僵住了，赶紧拿过卷子看了看。 “第六题之前讲过了，你这回还是错了。我现在有点怀疑你那次说你会了的真实性。” 季铭凡又赶紧看了看第六题，有些心虚，“这题讲过？那怎么还错了呢？” 秦愐拿出桌子上被压着的错题本，翻了翻，很快就找到了那道类似的题目，指着那道题目给他看。 “你错题本是不是写完了就不看了？” 看着那道题，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当时怎么懂的，“要不，你再给我讲讲？” “没事就多看错题，巩固知识，这样效率高一些。” 季铭凡立马笑着应承，“好！听你的！我以后一定多看错题。” 冬日的阳光总是薄情，不仅不暖和，而且还早早挥手再见。 秦愐收拾好东西，看向还在埋头做题的季铭凡。 “今天是今年最后一次补习了，如果满意我的教学的话，明年报名后可以有优先权。” “优先？看来我们的秦老师很抢手啊！” 秦愐想了想，“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吧？” “虽然有其他人来问过我明年能不能帮他们补习，但这不是主要原因，我还有别的事要做。所以说算是抢手。” 听完，季铭凡心里暗喜，故作放松，“这样啊。那既然这么忙，为什么我能有优先权？” “因为……” “因为什么？” 此刻，季铭凡内心充满了期待。 “因为你给的钱多，也很配合。” 季铭凡的心好像被钱狠狠地砸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了试卷。 “而且你是我同桌，比较熟，相处起来比较舒服。” 说完，秦愐起身就走了。 反应过来的季铭凡，又笑着追了上去，“我送送你。” 电梯里，季铭凡的目光不时就投向她。 “秦老师，明年你继续帮我补习，可以吗？” “可以。” “那什么时候开始？” “初七之后吧。过年这几天还是挺忙的，你时间上可以吗？如果不行，可以推后。” 季铭凡先是一怔，而后笑道：“可以。” 这时电梯门开了，秦愐径直就走开了。 而季铭凡却出了神，他突然反应过来，原来时间这么快，又是一年。 这年有什么好忙的吗？他们该不回家的依旧不回家，过年在这个早就不算家的家有什么好过的呢？ 自从季予辞走后，季家就再也没有过过一个欢喜的年了，而季铭凡早已忘记过年是什么滋味，是什么样子了。 突然，季铭凡冲出电梯，拼命地跑出了小区，追上了秦愐。 看着气喘吁吁的季铭凡，秦愐疑惑道：“怎么了？有什么事？” “你们家是怎么过年的？” 虽然秦愐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回答了。 “大扫除，贴对联，年夜饭，压岁钱，走访亲戚。” “没了？” “我们家是这样，别人的可能有点不一样吧。看情况。” “好，我知道了。谢谢！” “不用谢。” “路上小心。” 秦愐愣愣地点了点头，“好，你也是。” 由于不太放心他的状态，秦愐走几步就往回望望。 回到家的季铭凡，看了看周围，由于平日里有专人打扫，还算干净整洁。 想了想，大扫除这一环节就免掉了。 连忙下了楼，在店里挑选了许久的对联，才买了下来。 回到家，又仔仔细细地将对联贴了上去。 上联是“欢声笑语贺新春”，下联是“欢聚一堂迎新年”，横批“阖家安康”。 除夕那天，季铭凡早早就去菜市场买了一大推菜，拿着前几天找好的教程就打算大干一场。 从早上折腾到晚上，才好不容易给做出三道菜来，有肉有菜有汤，还有三碗米饭，卖相还算不错。 季铭凡看着一桌子菜很是满意，打算摘下围裙，又看到了厨房里的一片狼藉。 思考着，这时肚子咕咕地叫着，为了做好这些菜，早饭和午饭还没有吃。 “先吃饭吧！” 季铭凡坐了下来，夹了一块肉，咀嚼了许久，还是没有咽下去。 最后还是吐了出来。 又尝了尝别的菜，不是放太多盐就是没有熟。 放下筷子，把没有熟的菜又加工了一下，把放太多盐的菜过了几遍水，又坐下来就着米饭吃了起来。 在坚持不懈下，季铭凡总算是把菜和煮了许多的大米饭全吃完了。 又接着收拾完厨房，季铭凡总算忙完了。 坐在沙发上，疲惫地往后面躺下，“这年就这样算过了吗？” 没有人给压岁钱，没有亲戚需要去拜访就不算作自己过年需要做的事情之中。 这样一来，对联贴了，年夜饭也吃了，这年也算过了。 “过年还真挺累人的。” 因为没有一起过年的人，所以季铭凡选择一个人过年，过的很忙碌很快。 而这一种忙碌的感觉在坐在沙发的那一刻慢慢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落寞，周围都是一片冷寂般，失去了忙碌的伪装，一切都被撕开了真面目。 季铭凡望向门口，空荡荡的。 今天他不止一次地望向门口，可始终没有任何结果，哪怕他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明明都这么努力地过完了这个年，但怎么就过得有些苦涩，不似别人那样欢喜热闹。 “下次还是算了。” 而后，自嘲地笑了笑。 笑自己怎么就突发奇想要过这个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年，笑自己还是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笑自己自顾自上演了这么一出独角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