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看戏的徐柏，不禁调侃，“究竟是谁家小姑娘？能动得了我们老季的凡心。” 季铭凡夹起菜看向他，“你也想吃？” 徐柏连忙拒绝，“哎，不用了，我不去得了吧！” “坐下，吃完赶紧回去。” “听见没？叶辉，赶紧吃。老季催你呢！” 叶辉嘴里满是海鲜，口齿不清，“说什么呢，怎么就是催我了？” 俩人又要开始闹了。 季铭凡看了看手机，十一点多了，餐馆的生意依旧很好，陆陆续续又有客人落座。 过了会，季铭凡突然发现顾恺年不在，看了看四周，“恺哥呢？” “恺哥打电话去了，怎么了？找他有事？” 徐柏手上拿着的蟹腿，刚要往嘴里送，又想到什么停了下来。 “不过，他好像去挺久了。恺哥通常打电话就几分钟的事，怎么也煲起电话粥了。” “我去看看。” 季铭凡起身离开，往顾恺年离开的方向去了。 走了一段路，一直没有看见顾恺年，便要回去。 这段路，不是夜市的范围了，路上的灯也没有几个，有些暗，前面有个一瘸一拐的黑影走了过来。 一闪一闪的电灯，忽亮忽暗的，衬得范围有些恐怖。 季铭凡看着前面即将靠近的黑影，心里有些忐忑。 那黑影走到路灯前，刚好在没有灯光照亮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你怎么在这？” 季铭凡听着声音耳熟，仔细看了看，认出了黑影，“我找人，你怎么在这？你不应该在餐馆吗？” “出来倒垃圾。” 秦愐说着，走在了灯光下，指了指后方的垃圾堆，“夜市统一在这里垃圾回收。” “那你要现在回去了？” 秦愐点了点头，径直走了。 季铭凡连忙跟上，“你受伤了，你老板怎么还让你来怎么远的地方倒垃圾啊？” “工作。” “哦哦哦。” 季铭凡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走着走着，前面就快到了，季铭凡觉得再不问便没有时机了，冲到秦愐前面。 “那个，刚刚你有看见什么吗？” 秦愐不以为然，“什么？” “就我刚到餐馆的时候，你有看见什么吗？” 想了想，意识到季铭凡究竟想问什么，“餐馆没有禁止吸烟。” “我不抽烟的，就是没注意看，就拿手里了。” “是叼嘴里吧。” 这话一出，季铭凡的心就跟掉下悬崖一样，凉透了。 “我，我真不抽烟！真的！你信我，那烟就是拿出来逗我的。” 又觉得不对劲，季铭凡立马改口，“不是，就是……反正那烟不是我要抽的，我不会抽，也没有想抽。你，你懂我的意思吗？” 秦愐看着面前辩解的少年，无动于衷，甚至觉得他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好，就当你不抽吧。” 季铭凡一下子急了，挡在前面，“我真不抽！” 秦愐敷衍地点头，“好，你不抽，让我过去可以嘛？” 季铭凡立马让开，走在旁边继续解释，“我那三个朋友，都成年了，然后他们有抽烟的习惯。不过他们从来不让我抽的。刚刚就是看我心不在焉，就想逗逗我。” 说着，语气突然平淡下来，似在试探，“你可以懂吗？” “你朋友好像要跟人打起来了。” 季铭凡觉得莫名其妙，“什么？” 顺着视线，看了过去。 徐柏那边都坐着吃东西，没有要打起来的迹象。 “他们没有打架啊？” 季铭凡转头一看，人不见了。 噗呲一笑，“没想到，她还会睁眼说瞎话啊。” “没想到什么？” 顾恺年突然从背后搭上季铭凡的肩膀。 撇过头，问道：“你去哪了？” “就那边转角，一直在那里打电话啊。” 顾恺年指了指那边阴暗处的转角，“你呢？怎么去那边了，小心迷路了。” “找你。回去吧，他们俩估计要吃好了。” 顾恺年点了点头。 回到餐馆，他们两个点了酒，如今已是酩酊大醉。 “就知道不能离开太久，老季，要不把他们两个丢这？” “我觉得可以。” 俩人相视一看，一齐摇头叹气。 “恺哥，我去结账，你收拾收拾他们两个。” “没问题。” 季铭凡等待结账时，眼睛便不经意看向后厨，可惜隔着墙，硬是看不到秦愐的一星半点。 结完账后，季铭凡和顾恺年费了不少力气终于将两个醉鬼带回来家。 各自回房后，季铭凡没有睡着，还想着刚刚的事，觉得还是解释得不够好。 看了眼旁边已经睡着的顾恺年，实在心烦，睡不下去，便起身穿上外套。 天空很黑，没有星光，只有一轮弯月仍热情地挂着。 走在去往餐馆的路上，季铭凡不时就看看时间，担心到了之后她不在，就更难有机会解释清楚了。 差不多到了，看着前面餐馆还亮着，季铭凡心里有些激动，快步流星地来到了餐馆前。 这时的客人少了许多，但还是很热闹。 季铭凡在外面观望着，不一会，就把老板引来了。 “小伙子，吃东西吗？” 季铭凡露出微笑，礼貌回答，“不是，我是来找人。” 老板打量一番，“找秦愐小姑娘？” “您怎么知道？” “哎呦，还真给我猜对了。” 老板笑着道，“我刚刚看着你就觉得眼熟，就说我不可能认错嘛。刚刚一直在后厨跟着秦愐的就是你吧，小伙子！” 季铭凡面对老板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猝不及防，“嗯，是我。” “找秦愐是吧，她还在后厨洗碗呢。你可以进去等一下，不过，估计还要好一会才打烊。” 季铭凡局促地微笑着，“不用了，我在那边等就行，就不打扰您做生意了。” 时间一走就走到了一点五十六分，季铭凡眼看着餐馆终于打烊了。 过了一会，秦愐才走了出来，时间太晚了，本来打算等明天再说的，没想到，秦愐径直走到了面前。 “找我有事？” “也没什么，明天再说也行。” 秦愐看着他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等这么久，还是现在说吧。” 季铭凡想来想去，开口道：“我真的不抽烟。” “没了？”秦愐眉头稍稍皱了一下，“就这？” “还有就是，我那些朋友不是会打架的人，抽烟就也是闹着玩的。家里管的严，他们就抽烟玩叛逆，但我没有。” 秦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不一起叛逆吗？” 看着季铭凡眼神中略有些期待，秦愐叹了叹气，“为什么？” “因为家里人不管我。”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秦愐的话打破了寂静，“没了？” 季铭凡摇了摇头，“没了，就这样。” “那就各回各家吧。”说完，秦愐转身就走，没有犹豫。 看着她一瘸一拐地离去，季铭凡自言自语道：“我这样算解释清楚了吧，应该算吧。” 虽然还是不确定是不是解释清楚了，但季铭凡的心情却因为刚刚秦愐有认真听他的话，还顺着自己问了为什么，而感到十分愉悦。 看着她离去，自己也不马上离开，就在那里傻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