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前世(1 / 1)

“五弟可在府中?” 溪涧清舞见二皇子走掉,准备请安离开五王府,正欲开口说话,眼见三皇子皇甫黎天一脸急切地跨入五王府的门槛。 溪涧清舞又得作揖问了声:“见过三皇子。” “三哥何事如此着急?”皇甫秋翼手合折扇,有些许疑惑。 早些时候皇甫宫霆来过五王府,走时说了句看似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现如今三皇子又慌忙赶来,定是发生了什么与五王府相关的大事。 “婉莹郡主在早些时候与太后一起食用早茶,使用了五弟送的银筷。但是郡主在食用完毕不到一个时辰便脸色乌青,嘴唇发紫,太后急忙唤太医前来诊治,太医说郡主中了毒,但是竟查不出中了何种毒。”三皇子大抵是急匆匆赶来,手扶着门岩,重重地喘着粗气说道。 “所以三哥是怀疑婉莹郡主中的毒,是本王下的?”皇甫秋翼立即便反应过来,继而有些许淡漠地反问皇甫黎天。 “三哥当然知道五弟是光明磊落之人,定不会这番动作。但是郡主的母亲长公主知晓了这件事后,急得焦头烂额,并托人将此事告知了父皇。父皇大发雷霆,现在正在赶来五王府的路上,打算严惩五弟! “五弟作何打算?”皇甫黎天皱起眉头,看着皇甫秋翼。 皇甫秋翼紧抿嘴唇,眼神在皇甫黎天看不见的地方逐渐深邃了起来:“事出有因,不是本王下的毒,便是有人陷害本王。” “五弟可是想到什么法子?”皇甫黎天额头流下冷汗。 “既来之,则安之。”皇甫秋翼冷笑了一下:“既然引来父皇为其撑场,那本王定要‘摆驾’好生接待。” 清舞讶然,平日里五皇子一副纨绔子弟的形象,她本来以为皇甫秋翼没有能力应对这突如其来的事故,但貌似事情并不会像想象中那般发展。 清舞站在旁边,一脸平静,脑海中却翻江倒海地想象着无数的可能性。 “皇上驾到!” 随着李公公一声高亮的喊声,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五王府,为首之人黄袍加身,面露严肃神情,眉间紧锁,手臂背向身后,步伐中气沉稳,正是当今明耀国皇帝皇甫南城。 五王府众人跪拜,皇甫秋翼敛身致意。 “平身吧,”声音雄浑有力。 清舞在一众人后方跪着,随着起身的动作抬头看去,皇甫南城的身后,赫然跟着二皇子皇甫宫霆,嘴角微翘,双眼轻咪,头微扬起,好似以鼻孔敛人,颇有一番蔑视之意。 “五王爷下毒谋害婉莹郡主,该当何罪?”皇上质问道。 “回父皇”皇甫秋翼向前一步,执扇抱拳道:“儿臣自是知晓平日里自己纨绔成性,不加收敛,儿臣在此承认错误。但扪心自问,儿臣未曾做过任何一件伤天害理、人命关天的恶事,定是有人污蔑儿臣,请父皇明察。” “话虽如此,”皇帝还未言语,皇甫宫霆率先道:“请五弟解释下送给婉莹郡主的筷子上如何存在毒物的?” 高位未言,次者先语。 清舞看向皇帝,后者并未言语制止,像是默认了二皇子的质疑。 “银筷子乃是平日里儿臣赠与婉莹的小玩意儿,婉莹日前来拜访儿臣时,在儿臣书房的收藏架上看见了这副银筷,心生喜爱,儿臣便将其赠与婉莹” “本以为是双方皆大欢喜,但今日才从父皇口中得知,婉莹身中剧毒,危在旦夕,儿臣深感悲痛”皇甫秋翼紧抿下唇,右手重拳紧握,仿佛下一秒就要愤懑重击。 “阐述避重就轻,”皇帝怒竖剑眉,手指向皇甫秋翼:“应当说婉莹郡主前日从你这里拿到银筷,今日使用便倒地不起,期间银筷从未假手他人,何来陷害一说!” “如今婉莹郡主卧床不起,若郡主有所不测,朕定要将你贬为庶人,流放边疆!” 天子之家,人情冷暖,五皇子纨绔成性,臭名昭著,皇帝定是早就对五皇子颇为不满,如今刚好有机会大肆惩罚五皇子,天子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原先听闻民间传言道天子与五皇子不合,如今看来,皇甫秋翼竟如此般不得宠。 清舞在人群边缘看得仔细:皇甫秋翼身形一震,头低下去,眼神中煞时晦暗不已,复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突然变得坚定,抬起头来。 皇甫秋翼说道:“儿臣赠与婉莹的银筷因多年未动而积攒了一层薄灰,婉莹在使用之前定是要清洗一番的,所以儿臣认为,此间定是有膳房的人接触过银筷,在此中调查,或可追寻缘由。” “说得轻巧”皇帝眯了眯眼,怒气更甚:“膳房几百号人,且不说要一个一个查来耗时费力,即便是找到了凶手,婉莹郡主早就因为找不到解药而有所不测,朕如何向长公主交代!” “父皇,五弟刚从民间请了一位神医专门医治他府上的某位嬷嬷,说是妙手回春,”二皇子皇甫宫霆向前一步,弯腰向皇帝作揖道:“我们为何不让这位神医试试呢?” 话里藏刀。 清舞开始紧张起来。 “民间神医?”皇帝带着审视的目光扫视了一圈王府众人:“朕以为是民间骗取小恩小利的岐黄之术罢了。 “如今太医院最年长的、资历最丰富的郑太医也对婉莹郡主的毒束手无策,区区一民间大夫,怎么能解决太医院也解决不了的问题? “五王爷最好是祈祷郑太医在最短的时间内配置出解药,不然的话,朕前面所说的惩罚,一一兑现!” 言罢,皇帝长袖一挥,下令道:“将五皇子抓起来,关押大牢!” …… “请陛下稍安勿躁!”清舞稳了稳心神,走到一众人前面,对着皇帝跪了下去:“民女虽没有完全的把握可以救治婉莹郡主,但民女甘愿一试。若成功了,皆大欢喜,若失败了,民女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 虽然声音有些许发抖,但是清舞是有自己的考量。 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她就是与五皇子和三皇子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势力,退无可退,没有完全的脱身之策。所以只能兵来将挡,主动请缨医治婉莹郡主的病情,放手一搏,若是搏对了,五皇子在皇帝心中的形象会有所改变,自己也更有可能在皇宫立足,从而进一步寻找父亲的下落。 “你就是那位神医?”皇帝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质疑。 “回陛下”清舞仍然跪着,语气平静:“民女不敢自称神医,但却如陛下所说,这些年学了些岐黄之术,也曾救人于重病之中,包括解毒,民女有一定的经验,希望为婉莹郡主的病情贡献自己的一份力。” “倒是伶牙俐齿,”皇帝闻声道,衣袖在空中随意挥了挥:“朕允许你试一试,但你要明白自己当前的处境,你现在代表着五王府,若是失败了,那五王府的众人都要跟着你一起陪葬。” 声音冰冷无情,如同来自地狱的呼唤。 说没有压力是假的,但是清舞仍然保持着镇定跪在地上,向皇帝磕了一个头。 “谢陛下网开一面,民女知晓,定义不容辞。” “嗯,”皇帝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淡漠的扫视了一眼五皇子,又向清舞道:“你,还有皇甫秋翼,跟朕一道,去找郑太医。” “儿臣听令。” “民女听令。” …… 向太医院移步的路途是如此漫长。北风呼啸着从脸颊掠过,落叶被吹散在空中表露着狰狞的笑意。 清舞回忆起自己跟随皇帝出门之前,转头看向五王府众人怨恨的表情,仿佛在怨恨她儿戏一般的行径,将众人的生死都掌握在一念之间。 她确实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治愈婉莹郡主的剧毒,但是她也是曾饱览群书的制丹老手。 自己平日里为了采药维持药铺生计,会在售卖之前试吃大量的草药,分析功效,有时也会中毒,但都是自己为自己制丹解毒。 古叔日渐衰老,清舞很早就明白,自己应当在日常生活中起到照顾古叔和维持药店生意的责任,早就没有被人照顾的权力了,这也是她练得一手制丹技能的原因所在。 听古叔说,母亲因为难产而死,父亲至今下落不明。她很想找到父亲,问问他,为什么当初抛下她跟母亲而不闻不问,然后也想看看,那时父亲的生活怎样,是否曾经想过她跟母亲…… 她好像很久以前很幸福。在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有最爱的人——聂卡迪。但后来两人度蜜月的时候,遇到了雪崩,两人被埋到雪下,聂卡迪把所有的水和食物都留给了他,而他自己却没有等来救援队……她在雪下哭着抱着聂卡迪冰冷的身体,但是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她悲痛万分,晕了过去,再醒来,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很久没想这些了,清舞的眼睛里有了些湿意。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她母亲的画像,轮廓分明,与前世的母亲并无二致;还有在这个世界认识的朋友凌兰阮,长得跟她曾经的朋友池阮阮一模一样。 可是聂卡迪,在哪里呢? 清舞实在很想他,再也不想自己一个人,度过无边的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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