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骑马(1 / 1)

从宫中回来之后,魏玺烟就一直忙着思考,该如何谋划组建暗朝之事。 前世,她自以为暗朝已经为她所用,可堪信任。 可谁知,正是她身边的人,让她在某一刻放松了警惕,最终丢了性命。 魏玺烟也明白,这世上的叛徒是杀不尽的。 但人即便死也要死个明白,她总得知道是谁要害她。 这次,她不会再让自己重蹈前生的覆辙。 要让他们以血还血、以命抵命,才能泄她心头之恨。 父皇曾经留给自己一支暗卫,她怀疑,很可能是有鬼藏匿在了他们其中。 但内鬼究竟是谁,尚需要时间来确定。 急是急不得的,唯有徐徐图之。 —— 很快,日子就来到了六月。武林苑的草场长得丰茂,魏玺烟心里痒痒,就想着得去跑一跑马才行。 可自己一个人玩没甚趣味,阿弟忙于政务,又不能总是陪她左右。 “殿下,不如您邀请镇国公一同去吧?” “?本宫为何要跟他同去?” “因为殿下和国公爷有婚约啊。而且国公爷是大将军,骑术自不在话下,一定比我们更能保护好公主。” 沐月可知道,她们家殿下马术是好,就是太野了些。 他们这些丫头虽然也会骑马,但远远比不上公主。 若是有人能从旁保护殿下,那就再好不过了。 “扫兴!本宫不需要!日后你们不许提他!”她就先这样硬捱着,等到成婚那天吧。 虽然魏玺烟知道自己不能和虞铮闹得太难看,但要她和他一直那般虚与委蛇下去,自己也很不甘心。 他们心里定然都清楚,不过是在互相演戏罢了。 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可是殿下,国公爷毕竟是您的未婚夫婿。若是您与国公爷不趁现在培养感情,一旦日后夫妻不睦又当如何呢?” “沐月,你可知,期盼一个男人的真心,是最愚蠢的念头。” 前世,她和他成婚近十年,不也没将他的心抓到自己的怀里? 沐月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大概也觉得自己的话是白日做梦。 但她仍旧开口说道: “难道殿下您真的愿意,日后给国公爷纳妾么?奴婢也不是说,殿下一定要得到国公爷的真心。 奴婢只是觉得,殿下至少要让国公爷把责任和重视放在您的身上。就像先帝对先皇后那般。” 魏玺烟听了这番话,慢慢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的确,这世上只有男子才可以妻妾成群。 而若非她是大衍的长公主,恐怕她也要和一堆女人去分享同一个男人,然后变成暴室中哀怨吟哦的疯妇。 父皇的后宫有佳丽无数,却只有母后一位正妻。 他爱母后么,说不好。 母后也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不过是多了层正妻身份的保护和处理姬妾的权柄。 魏玺烟觉得,比起什么也得不到,能有如此的地位和利益便足够了。 但是。 如果说要给虞铮纳妾? 他想得美! 有她这样一个美人做妻子还不够,他是想做梦娶天仙么? 沐月一看魏玺烟的神情就明白了,“看来殿下您,也不是全然不在意国公爷啊。” 采星也跟着掩嘴偷笑。 “好你们这两个小蹄子,皮痒了是吧?都敢拿本宫来逗趣了?” 魏玺烟本来是躺在榻上让她们给她捶腿按摩,这下直接伸手去挠这两个丫头的痒肉。 “奴婢不敢!哈哈哈!” “死沐月,你还敢躲!” …… “殿下,奴婢觉得您还是得想法子把国公爷的心给稳住才好。 不然的话,万一出了像敦诚伯府和昭澜长公主那样的事情,可怎么好?” “就是啊,”采星在一旁附和说,“敦诚伯世子在大婚前和其他女子有了首尾,置昭澜长公主的颜面于不顾。哪有半点勋爵人家的样子?” “提这晦气的做什么?再过几日,说不得京城里就没敦诚伯府这家人了。” 魏玺烟的话里有弦外之音,沐月和采星却只做自己手里的活,没应声。 — 魏玺烟想了想,终究是让人给虞铮递了帖子。 那边的虞铮收到帖子也觉得奇怪。 上次宫宴的事情已然揭过,这平康长公主怎么又邀请他去武林苑骑马? 虽说大衍没有律法明文写着未婚夫妇不能在婚前见面,但平康长公主的这种做法是很难说得通的。 他们之间是因为圣旨赐下的婚约才有了联系,几乎并无半点美好的记忆。 他十六岁离京去往北疆,直至去岁送父亲魂归桑梓才回到京城。 而那时他初初袭爵,便又要立刻开赴北疆战场。 在这期间,他和魏玺烟也没有见过一次面。 所以虞铮不明白,平康长公主为何会突然这般行事。 如果只是演戏,他觉得并无必要。 可她毕竟是公主,她的话,虞铮不太好拒绝。 皇帝之所以没让他再回边疆,就是让他在京中安然等待和公主的大婚。 眼下战事初平、边疆稳定,他只管在府里老老实实地做他的国公爷,然后就是查看北疆送来的各种消息。 再者说,他回京之后就上交了兵权。 所以,他没有什么忙碌的借口可以用。 虞铮赶到武林苑的时候,魏玺烟都已经骑着烈风逛了好大一圈。 “臣来迟了,还请殿下恕罪。” 其实虞铮并没有来迟,只是魏玺烟着实起得太早了。 “无妨,今日也是本宫早到了。”魏玺烟笑着说。 稍后,一见虞铮的神色,她又佯怒地板起面孔:“难道在你心里,本宫就是那般蛮横无理之人么?” “臣并无此意。”虞铮急忙行礼谢罪。 “哼。”魏玺烟这下没有给他好颜色。 连着她胯下的马儿烈风,也不待见他,而是冲他打了个不友善的响鼻。 魏玺烟被这一幕给取悦到了,整个人坐在马上,笑得乐不可支。 烈风还真是好样的! 魏玺烟心想。 “烈风,不得无礼!” 她伸手拍了拍它的头。 魏玺烟笑了一会,从烈风身上跳下来。 她并非一般养在深宫里的公主,而是和皇子们一样,从小学习骑射和武艺。 而且她是衍文帝的长女,又是中宫所出,因此比任何一位公主都多了几分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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