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计中(1 / 1)

“你竟如此胆大妄为!” 蒋浩指人便骂:“一介贱民,胆敢威胁王爷,当心你的脑袋!” 严遂也不罢休,拍案而起,和他呛起来:“我好歹是陛下亲派来的,蒋大人骂我贱民,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你再满打满算,不过就是个三品官员,怎的,自以为能攀附上摄政王便高人一等了?” 眼看二人愈吵愈烈,大有要撕破脸的架势,谢淮宴暗道不好,赶紧抬手阻拦,做出一副和事佬的模样:“行了!要成大事,少了你们谁都不行,严大人和蒋大人皆是人中龙凤,何必非要在此刻一较高下!快快坐下吧,别为着一点误会伤了和气!” 言毕,谢淮宴好说歹说,把二人夸的没了边儿,这才勉强稳下局面,等气氛稍一缓和,便表明态度:“严大人尽管放心,本王既与陛下联手,便不会轻易反悔,也不会有意拖延,实在是宫里人不好对付。” 说到此处,谢淮宴眼中寒意四起:“顾知微的手段,你也是领略过的,也不知她是吃错了什么药,如今步步算计,城府极深,我们的人有多少次都栽到了她手上,再加上谢翊现在很信任她,背后又有顾家做靠山,本王想凭一己之力彻底胜过她,不容易。” 蒋浩也咬牙切齿:“这个贱人,从前不过是跟在我家嫣嫣身后的一条哈巴狗,这会子翻身倒来咬我们了!她是何等的心肠歹毒,非但半分情面也不看,还下死手要摁死我蒋家,与这样的毒妇抗衡,谈何容易!” 这些严遂倒是很有耳闻,想当初他刚到大夏,入宫觐见时国丧未过,顾知微坐在高台之上,一身素衣,是个最不受尊敬的太后。她的脾气似乎很不好,旁人说几句不爱听的便要怒斥一通,宫里的下人都怨声载道,面上看着恭顺,实则很不待见这个年轻女子。 后来又有传言,说顾知微这个太后做的名不正言不顺,说她面目丑陋,如同怪物,时间长了,流言风语愈演愈烈,连严遂对她也生出一些轻视的厌恶来。 再之后,他与摄政王一伙取得联系,严遂那时已暗中潜卧多年,只可惜他官职很小,将将够得上朝堂,因着傅钰的缘故,他很少插手摄政王与蒋家的谋划,想着独善其身,也想着坐收渔翁之利。却不曾想这二人连连吃瘪,屡次在这个又泼又蠢的太后面前栽跟头,严遂大惊,后来等到官员失踪案时,慈宁宫派了几波人来查,他才后知后觉,这位太后,早就脱胎换骨,绝非当年之人了。 但他可不管这些,傅钰那头不是好糊弄的,若他迟迟交不出一个结果,摄政王这头最多就是从此不再往来,可到了严遂这儿,那是办事不力要掉脑袋的。 因此,他动作一顿,面色如旧,把二人的苦水都给拨了回去:“太后就是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被囚于后宫的女子,她的手段和心机再高,那也是用来争宠宫斗的低贱法子,上不了台面,又如何懂得布防统筹?而王爷手下能人辈出,人才济济,不少都是些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大家弟子,有这些头脑在,还怕拿捏不了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道人家?” “王爷,蒋大人,你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殿下有数不尽的眼睛盯着京城,他远比我更知道你们的心思,倘若你们再不抓紧时间处死傅砚修,与殿下里应外合,那大邺自会有自己的章程,等到他亲自动手的时候,可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 闻言,蒋浩面色一凛,显然是明白了严遂的言下之意。这傅钰是什么人,他可是亲手把自己兄长送往敌国,三番五次派人来取其性命,为了杀死傅砚修,他不惜赔上一个崔琰,一个使团,又以此为筹码同摄政王这头交易,此人的心肠,是何等的阴狠歹毒,就是把他们全加起来,恐怕也玩不过这么一个陛下。 若有朝一日,真如严遂所言,傅钰会不会派人前来灭口尚且不说,一旦谢淮宴和他成了弃子,大邺这条退路便是作废了,只要两国交战,顾知微眼里容不得沙,定不会放过他们,到时腹背受敌,不论是摄政王抑或是蒋家,只有死路一条。 谢淮宴和蒋浩对视一眼,越想越觉得寒意凛然,如芒在背,严遂这番话就如同一把弯刀,悄声无息的架在二人脖子上,叫他们感受着彻骨的惊惧,以及这层情感下渐渐涌起的杀心。 严遂身份不便,不好久留,只说了该说的话,旁的丝毫不多嘴,见谢淮宴兴致不高,转身就走了,干脆利落的很。 蒋浩看着他的背影,面露凶光:“此人很会摆弄人心,他这是摸准了王爷和我的处境,有意为之,若他不除,往后必成大患。” “不成,” 谢淮宴也阴沉着脸:“傅钰那头很看重他,倘若人这个时候死了,本王没法交代,为今之计,只有先想法子查一查与他接触频繁的那几个暗哨,剪其羽翼,少点眼线盯着你我才是当务之急。” 另一头,严遂尚且不知这二人的杀心与筹谋,七拐八拐,转进一条小巷子里,四处查看了一番,才敢走上前轻轻叩门。 这回他的态度不似方才那般轻浮狂妄,倒是低眉顺眼的行礼问安,似乎颇为尊敬眼前之人。 “情况如何?” 这人以铁甲覆面,叫人看不清真实的容貌,只是身量很高,但又看着单薄,脊背挺得笔直,站在人前,便与生俱来的带着一股压迫的意味。严遂的腰越来越低,一五一十回禀:“启禀主上,属下已掌握了京中的所有据点,且很受摄政王与蒋浩的信任,他们丝毫未起疑心,一切顺利。” 这人一听,点点头,还算满意:“好,事情办的很利索,这些是赏银。” 他随手一抛,把一袋银子扔到严遂怀里,沉甸甸的,有分量的很,严遂面上一喜,但不敢放肆,只毕恭毕敬的道了谢,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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