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中计(1 / 1)

冼英刚刚坐下来喘了几口气,想梳理一下思绪,便听见门口又开始吵吵嚷嚷的。 “长公主,襄王来了。” 只见门口走进一个六尺高的男人,皮肤黝黑,面圆耳大,浓密的络腮胡围在嘴边,圆桶似的腰身,脚掌似有一个小臂那么长,那人看见冼英后便直直地迎了上来。 “大将军!”那男人作揖,站定在冼英前面一步远处。 “林阳?你怎地来了?”冼英却是认了出来,这位林阳原也是虞弋手下的将领,后又编入虞翦麾下,从一个小兵慢慢地做到了三品,封了平北将军。 林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声“啊?”,看着冼英眉头紧锁的样子,内心又开始慌张起来,预感到自己好像又闯下了祸事,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问一句,“不是将军叫我来的吗?” “我什么时候叫你来的?”冼英下巴后缩,眉头一秒钟都没有放松过,心里又打起鼓来。 “诶呀!我就说不对劲罢!”林阳听到冼英的回话之后,用手不停地拍着脑袋,把事情的经过一下子全都倒出来了,“这三天前,你卫队里的一个小兵来我府上寻我,说是你紧缺人手,让我带人速速赶到青州庆阳县…” “我的卫队?豹队里的人吗?” 林阳的声调又拔高了好几重,“所以说这才奇怪啊。我看那人眼熟,但那人不是豹队里的人,应该是卫队里面的。当时我问他,为何将军不叫程川他们来寻我,那人只是说豹队接到命令之后已经出发了,就让他来通报一声。” 冼英点点头,“是啊,若是旁的什么人,你就不会信的那么快。” 林阳赶紧抓住这个台阶,顺着杆爬了下来,“可不是嘛!若是旁的什么奴婢也就算了,可那是你卫队的人,我偏偏又眼熟他。而且我还留个心眼,派人传信去沽郡打探了一下,待人传信过来,这信上跟那人说的是一模一样啊。” 冼英白了他一眼,“什么心眼!你那叫只聪明了一半,我人就在沽郡,你怎地不叫人来亲自寻我问问。” “那不是闹瘟疫,全城戒严么,一只鸽子能飞进来都算好的了…”被冼英骂了几句的林阳显然委屈了起来,没想到这一来,劈头盖脸又着了一遭骂。他时不时地往门口扫几眼,门外还站着一帮他带来的人,有些之前还是在虞家手下打过仗的。 冼英撇嘴,也没再说了下去,身旁的江溪却立刻跪了下来,“属下管理不力,请长公主责罚。” “该罚,你手下的人你还管不好了,有人出问题了都不知道吗?”林阳对着江溪就开始拿腔拿调的。 冼英喝止道,“行啦,那也是我手下的人。”林阳缩了缩脖子,便不再说话了。 江溪带着一行人守在了大堂外,里面只剩冼英、林阳、璇玑和沈淞月四人。 “你傻了!那是冲我来的。”冼英无奈地摇摇头,真不知道这个三品将军他是怎么坐上的。“你就这么招呼了一帮人过来,现在所有人都会认为我在招兵买马,准备进京篡位了。” 此时,所有人的身体半截都已经进了黄土,局势已经岌岌可危了。 “待我把那小厮找到,拎他到圣上面前,就说有人处心积虑地算计我们。” “现如今谁还管你说什么!”璇玑说道,“只怕是还没走到城门底下就被乱箭射死了。” “卫队里的人都是长公主的亲信,起势时就已经跟在我们手下,知根知底的,想要让他们叛变,不大可能。如今他们为了引襄王过来做这个局,应该已经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不知道还藏了一些什么事情等着我们,估计轻易不会让我们就破了这个局。”趁众人沉默时,江溪缓缓说道。 “照我看来,估计这个青州,我们没有那么容易出得去了。”冼英话音落定,沈淞月正透过人群看向冼英,企图在她脸上找到一些慌张、不安的瞬间,可都没能如愿,面对死亡,她好像淡定地多。 “你是说他们打算把我们困死在这?”林阳问道。 “反贼,人人得而诛之。真相永远不能从死人嘴里说出来,只要我们一死了,假的也成真了。这比放我们回去埋下后患可轻松得多了。”冼英拿起身旁的茶杯,嘬了一口,细细地品了一下。 “这帮狗贼,按我说,怕他们个什么鬼的,尽管放马过来,我就不信咱能是他们的手下败将不成!”林阳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把冼英刚刚放在桌面上的茶杯也给震翻了。 “先静观其变吧,目前也不知道这接下来还要发生什么事情呢。”冼英长叹了一口气,总觉得事多且乱如麻,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比起眼前的事情,现在她最大的期望是能睡个好觉,天知道她已经熬了几个通宵了,每次眨眼都感觉要睡死过去。 “那…现在怎么办,周子他们还在门外面站着呢。”林阳看向冼英,小心翼翼地问。周子等人是随着林阳来到沽郡的,林阳手下的卫队。 “既来之,则安之。来了就搭把手,至少也是训练过的人,总比外面临时召集起来的有条理地多,沽郡这边我也不太了解,我让夏天无和郡守给你说说吧。”冼英开了门,招呼着李昌等人和林阳交接工作。 沈淞月站在冼英的身后,突然出了声,说道,“你不怕吗?” “怕什么,该死的不是我。”冼英没有回头,只是这么突然地蹦出一句。 “啊?”沈淞月没有听明白个中意味,总觉得她是在讲别的事。 “该死的人不是我,我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纵使真的死了,那就死了。”声调平静,不知道冼英是冷静,还是麻木了。 “你好像对死亡这件事看得很开。” “我算是明白了,看不看得开,要死,都得死,轮不到我看不看得开。既然这样,还纠结它做什么。” “可是你至少还可以走。”这句话沈淞月是真心的,也没有看不起冼英的意味,这不是她的命运,她也不该承受。至于她走了之后,她的缺位会带来什么后果,那就随它吧,一帮人的错却要一个人来填,这算什么道理。 这时冼英却回头,漏出了一丝无奈的微笑,“走,走去哪?回去不也还是躲躲藏藏的吗?难道回去我就能消停点了吗?家已经不是家了,人也都不在了,回去哪里算是回去?在这里还能清净些,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可能还妄想着要我来给他们卖命、擦屁股。回去还要提心吊胆的,不如就在这边大胆做事,把他们的计划都给打乱了,我也能解气一些。” 此时沈淞月终于能听明白了冼英之前的话,她还是在在意她父母的死,可是谁又能不在意呢,毕竟那也才过去没多久。她回去了也许只能当一个重点保护对象,到处找地方藏着,日子也不快活,还不如在这边,多少还能做点事。 这时顾清走到了冼英面前,说道“长公主,请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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