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车祸(1 / 1)

刚才还来找人的林芸分明马上就要离开,不知身在何处的梁安梁支队长在千钧一发之际,致电以“自投罗网”的实在很是时候。 但其实也算得上幸运。 起码这回撞见的是林芸。 林芸虽然和梁安职位相同,除了管辖人员多少外不算有差异,但也有年龄辈分的差距,按道理确实有那个资格指责梁安肆意妄为的资本。但比起其他的什么人,从来都是一副心平气和模样的林支队长毕竟并不是热衷于倚老卖老仗势欺人的类型,虽然个性不算软弱,但也并不过于严苛——无论是对越俎代庖管束别人还是打小报告都敬谢不敏。 只是设想一下如果是林芸现在代替传话的宋局长亲自过来…… 刘澈略微回忆了片刻最近几次见到那位不苟言笑、颇为严苛的高级领导的场面,顿觉单预测都前景堪忧。 这位领导之前一来市局没几天就整顿了一番纪律,其他人开始以为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熬熬就过去了,却没想到他老人家竟是一盏不折不扣的“长明灯”。 也就是三支队人少且独立于其他队伍,完成任务也一般仅限于自己,鲜少需要局长亲自管束,邵梓又有二支队的眼线通风报信,面子工程能够临时抱佛脚做的尽善尽美。 有了这些基础,经常在规则边缘左右横跳的他们,尤其是支队长梁安本人才能基本维持原状。 但邵梓作为副支级别的干部仍旧承担了太多。 而从刘澈作为直系师弟的角度来看,起码在进入三支队以前的过去,实在很少见到连这位师兄都难以应付颇感头疼的上级。不爱麻烦人的邵梓甚至曾经都特意叮嘱他帮忙留意宋局的近况,极力确保不会让他抓到任何把柄,那这位领导必定是有两把刷子。 回归正题,陆遥在两人注视下讲了几句电话,“哦”了几声应当是答应了什么事,也把林芸让转告的话带了过去。这些说完,放下电话的陆遥一瞬间仿佛精神了许多。 她兴奋地像是楼下的榴莲包子铺又卖完了一笼奇葩新品,“有活干了!” 这次梁安打电话来可不是为了检查他们翻阅卷宗的情况,而是确确实实的有事要做。只是这“案子”,目前也确实和他们平常审阅与负责的案件有所不同。 严格意义上来说,梁安让陆遥去借调资料的这件事暂且不能被定义为案件,而是一起如假包换的交通事故。 一支队还有案子在忙,林芸身为把控全局支队长,又不是梁安那种让队员自由发挥的甩手掌柜型人才,也不能一直待在三支队守株待兔,很快就告辞回去主持大局。 “凤泉路?”刘澈在听到陆遥简要的概括以后就是一愣,“这不是交警大队这两天总去的地方吗?三天前发生了事故,没有监控记录,梁队忽然要这起事件的详细资料干什么?” 不爱交际不代表没有消息来源,浸润到刘澈这等“境界”,他已经能够光凭习惯和听力就在电梯上下行的过程中得到某些线索。 陆遥被委托任务后振奋了许多,或许觉得自己被质疑的能力终于要得到验证,“小刘哥你不知道,这件事之前还上过热搜呢。” “你不是戒网了吗?” 林芸走后,被支开的莫云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溜了回来。这家伙平时突出一个没事找事,有事的时候倒从不找事,别人倒也不担心她做正事时夹带私货,祸害别队只是用心工作、心理承受能力不那么强的无辜小警员,因此也不至于敷衍了事。 见到刘澈和陆遥好像发现怪物入侵一样,闻声便警惕的望向自己,莫云晚翻了个白眼:“干你们的活。我工作效率高事情解决的快,于是随机帮助几位幸运同事,怎么了?” 或许是倒霉久了也有感觉,刘澈总觉得这几句话是“不幸”的征兆。但莫云晚还有用——像她这种对同事种种出格行径视若无睹,兴致来了还能够帮上忙的家伙确实少见。 陆遥虽然带着气,但显然也清楚这点,心不甘情不愿地留有一丝余地,就是有点阴阳怪气,“莫姐,您在这呆着可以,但毕竟是我们三支队的地盘,能不能安静点?” 莫云晚却是乐了,她就喜欢别人看不惯她还干不掉她的样子,“呦,还挺忍辱负重的。我佩服你的勇气,不错。” 不过说到底,她还真没打扰什么。莫云晚虽然是个天然爱看人乐子的恶劣之人,但能逍遥到现在,总归还是因为拿捏的好惹事和惹人的界限,满足恶趣味也不影响工作内容。 因为不是刑事案件,梁安要他们调查的事故不归刑侦队管,他们也就没有第一手资料。 事情发生就在这几天,资料还没有上传系统,于是陆遥便找了交通队相熟的技术员,花了半小时总算要到了梁安要的东西。 看了一会,陆遥很快得出结论: “确实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肇事者血液检测出了酒精成分,因为一些现场因素和司机口供,原因勉强算清晰、过程正常,除了肇事者身份以外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 虽然是繁华路段,但事发时间在凌晨四点,街上没什么人或者车。 而唯一值得注意,或者说让群众注意到并且群情激奋的是两位当事人之一——不仅后续被认定为精神失常被送进了疗养院,还是前阵子被曝光私生子身份和恶劣情史,站在舆论漩涡中心的商贾家族富二代。 只是事件本身的情况,貌似没有这样概括出的情形那样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甚至尤为简单。 “当时的情况没有监控摄像头,车载记录仪把情况记录下来,但关于发生的经过其实没有那么多争议。两个司机只活下来一个,活着的一方喝了酒,但是按照幸存的那个富二代本人表述的说法也应当是他的全责。交通队那边已经发了通告。” 刘澈感到有些莫名,“那有什么争议?” 相比之下,手机上不下微博只用来看剧2G冲浪如他,也知道能让网民感兴趣并且群情激奋的往往是有争议的案子,不会是平平无奇的事件。 “问题就出在这个精神病上。”陆遥咂了咂嘴,“赔款这东西以袁氏集团的财大气粗当然出得起,但酒后驾驶如果真是精神病就意味着肇事者不用蹲局子——网民当然不干了,说这一定花钱买命。不过也不奇怪,这年头坏事这么多大家都沾点阴谋论,何况私生子这种情况大家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批判,再加上玩的比较花和社会风尚不符,自带负面舆论。” 莫云晚在一旁倒是关注点清奇,“这才几天,连辩护律师是谁都知道了?” “这个啊,”展示自己的机会来了,陆遥倒不介意给刚给自己下菜的莫云晚答疑解惑,“确实让人在意。我也疑惑过为什么,后来查到虽然还没走流程,说是袁氏集团有个私人律师,还挺出名的,和他们集团相关的案子都由这个人经办和辩护,这回应该也不例外。” 说着,她调出了个人资料。 “徐天翼,今年二十八岁,毕业于国内最好的律法专业大学。我倒是没有特意去查一个律师的户口,这些全是网友自发查出来的,就因为他胜诉概率特别高,有人借此暗搓搓搞事情。不过这个年纪能给大集团家族做律师团的首席,应该确实有能耐。” 刘澈倒是比较在意,“这个年纪当首席律师确实太不寻常,网友觉得可疑很正常。律师这种行业资历和人脉都需要积累,一般大概在三十出头才能混的比较像样。” 他以前常常接触这类人,因此能够算得上经验十足。而莫云晚倒是在一旁挑了挑眉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别过头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陆遥却有些费解:“能力好业绩强不就行了吗?说不定人就是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太牛逼,咱们梁队不也是年轻的出奇,不照样作威作福。” “你可真能类比……”莫云晚在一旁幽幽道,“姓梁的那叫做能力有一点变态再加上走了连环狗屎运——这哪能一样?要按正常流程,就算破案率百分百也没门。” 说完这话,莫云晚眯了眯眼。她确实颇为惊讶。 原因可不是律师的年纪有多轻,而是那位律师的名字。 徐天翼。 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只是条件太少,时间也太久,没有太多印象。 这可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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