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大新传学院。 乔予羡从宿舍出来，带着赵梦去了大一新传系。 按着定位，精准地找到了教室，等在外边。 下课铃声一响，老师离开。 乔予羡从前门进教室，随手关上了门。 她一进教室，便马上引起了注意。 一是长得漂亮太惹眼，二是最近她的话题度太高。 本来一下课，很多人都准备收拾东西离开了，看见她又都坐回了位置。 只有零星几个人离开，乔予羡和站在后门的赵梦也没有阻止。 教室里很多议论的声音，隐隐还能听见几句谩骂声。 以及不少厌弃、鄙夷的神色。 还有很多人已经拿起手机在拍她了。 乔予羡走上讲台，大大方方，神色从容。她打开话筒，在教室扫了一圈，温声道：“耽误大家五分钟的时间。” 教室安静了下去。 又有男生突然喊道：“学姐是看上我们系哪个男生了吗？我们系有钱人可不少啊。” 他喊完，班里的人男男女女发出了一阵讥笑声。 诺大的教室，一百多号人，从讲台上看过去，属实有些密麻的压迫。 乔予羡神色淡淡，语气轻松。只是淡淡勾唇，一边把优盘插上一边道：“学弟，祸从口出。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说话的男生不在意地哼笑两声。 乔予羡打开优盘，找到了一段监控：“最近论坛上关于我的消息很多，大家都是学新闻的，差不多都看过吧。” 她说着打开监控：“这是外语学院教学楼走廊监控。也是江守卓送我礼物那天的监控，上边有日期，大家应该能看得清楚。” 黑板上的电子屏幕里，监控很清晰地拍到了江守卓去找乔予羡的整个过程。 他进教室，又跟着乔予羡出教室，最后两人走到走廊尽头说话。 两人一直保持着合适的距离，乔予羡始终保持着礼貌疏离。 以及乔予羡完全没有收任何礼物和江守卓在乔予羡离开后把玫瑰花扔在垃圾桶的画面。 监控播放完，教室里的人都安静了，神色也都正常了一些。 乔予羡的视线从教室里某个男生的脸上划过：“关于江守卓的事情，我不用多解释了吧。他追求我，我拒绝了，礼物没收，就这么简单。” 她又打开了孟岩和尚辰给她开车门的照片。 “这几张照片就比较好笑了。”乔予羡道，“它又不是什么不雅照片，怎么就成了我生活不检点的证据了。这是床照吗？我牵他们手了？还是抱他们了？就因为早上晚上接送我上下学了？各位脑洞太大了吧。” 她说着，浅浅一笑，声音温和却也有着压迫感：“污蔑造谣，把一个女生说得如此肮脏不堪就这么让大家兴奋有成就感？当然我说这些不是针对在座各位，我针对的是那些无脑跟风造谣的人。” “学姐不针对我们又为什么只来我们系？”有人马上质问道。 乔予羡看向她，回答道：“因为最初的帖子是从这里某个人的手中发出去的。” 刚刚被乔予羡看似无意看了一眼的男生蓦地攥紧了桌下的手指。 教室里也开始议论，四处看是谁。 乔予羡拿出手机点了几下，给男生发了条消息。内容和她说出来的话一样：“别存侥幸心理，我没有吓唬你，真的知道你是谁。” 一条静默消息，就算手机开了声音，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谁收到消息了？”乔予羡笑着道。 大家都下意识看自己的手机，其他人一脸好奇，疑惑。只有坐在角落的男生顿时脸色煞白，四肢迅速冰冷僵硬。 他看着手机上不断滚动，却关不上的字，下意识地想离开教室。 乔予羡看都没看他，看着自己的手机道：“别动。看见后门的那个帅姐姐了吗？” 大家全都看向了后门。 赵梦一头短发，穿着一身男式运动装，双手抱臂倚在门旁，视线冷冷地盯着教室。 瞬间教室多了很多小迷妹，都在说赵梦好帅。 “你一出去，那个姐姐就会拦住你。”乔予羡温温和和道，“别人都不拦，就拦你，你马上就会暴露。那个姐姐可是学散打的，分分钟能把人拆了，都老实点。” 小女生们更喜欢、更兴奋了。 赵梦面无表情：“............”她明明学得跆拳道。 那个男生不敢动了。 乔予羡还是没有看他，继续道：“大家以后要搞新闻都是专业的。应该最清楚新闻需要真实性。你要说我私生活混乱，你就应该拿出证据来，不然我可以告你造谣诽谤。” 男生低着头，脸色更白了。 “为了热度，编造不实信息。如果我告了你，你在这个专业上基本就毁了。”乔予羡嘴角带笑，眼中含厉，气场骤起，“我律师都找好了，所以你老实一点。把该澄清的东西，你造谣的过程，心理活动，当时是怎么样的，原原本本去论坛上澄清、还原。不然你就找好律师，我们法庭上见。顺便让大家知道一下你是谁。” 男生扣着手指，紧张地手心冒汗。 教室突然安静了下去，就连赵梦都恐惧乔予羡这一瞬的气场。 好一会儿，才有人指着照片上的孟岩和尚辰问道：“那他们是谁？” 乔予羡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了整个教室，气场柔和了几分：“这是我的私人生活，本就没有向你们解释的义务。不过我也可以说一点。我现在不是单身，对方家里可以接送我上学的人很多。所以...以后看见其他人来送我上学，请大家不要惊讶。” 整个教室的人又惊讶又好奇。 就连赵梦都惊讶了一下。 乔予羡关上电脑，拔了优盘，看向了一开始对她说话的男生：“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不难吧？” 大家的视线落在男生身上，男生起身，对乔予羡弯腰鞠躬，语气诚恳道：“学姐，对不起。” 乔予羡笑了一下，算是回应了。然后看着大家道：“大家发出去的视频不要胡乱剪辑颠倒事实，也不要发我丑照。我这人呢，现在就两个爱好，逛论坛还有告人。” 她说完，教室里的人都笑了笑。 乔予羡也是一笑，关上话筒道：“耽误大家时间了。走了。” 她离开，发帖的男生瞬间瘫坐在了座位上，浑身力气被抽干，人像丢了魂一样。 就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两声。 他浑身一抖，拿起手机看了一下。 是陌生人的信息。 点开之后，是他和乔姝宁的聊天记录，以及他收了十万块钱的信息。 手机从手中滑落，男生浑身冰凉，大脑无法思考。 教室里的人也都没太注意他，乔予羡送上手的热度，不用白不用。 大家都在发帖子。 都是专业的，发帖的速度很快。事关乔予羡，热度也被顶得很高。 刚刚离开校长办公室坐在车里的顾砚璟拿出手机，本打算查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却肌肉记忆一般点进了京大的论坛。 自从孟岩周六查到了学校论坛上的事情，他时不时就去论坛上看一眼，现在形成下意识动作了。 顾砚璟发现自己点进论坛之后，忽地拧了下眉，打算退出的时候，看见了新的帖子。 几乎都是有关乔予羡的视频。 顾砚璟点进了一个热度最高的帖子，把视频看了一遍。 视频很完整，一点剪辑没有，从头到尾。 顾砚璟看着站在讲台上从容、淡定、恣意的小姑娘，想着她对那个发帖人的处理，须臾，关上论坛又给校长打了个电话。 让他不要找那个男生了。 乔予羡自然已经处理了，他没必要让校长再找人。 没准把人逼急了，这账最后算在乔予羡头上，还会适得其反。 乔予羡的事情处理得刚好。 她没有把顾砚璟公开来说，孟岩和尚辰她便不能完全解释清楚。 给了发帖男生压力，又没有指出他的名字，给他留了情面。不仅会让男生感念，也会让大家觉得她善良，可以刷一波好感，改变一下现在的口碑。 这样不咄咄逼人，站稳了人品，也可以一定程度上转移大家的视线。 毕竟这人被认定了人品，很多不好的事情就都摘开了。 就算日后那男生没有澄清，再告他，也是给过他机会了，是他自己不珍惜。 这样乔予羡告他，也完全站得住脚。 顾砚璟想着她的处理，稍稍扬了下眉。很聪明的小姑娘。 他关上手机看向窗外。 车子正好开出京大，他一偏头，也正好看见了刚刚视频里的小姑娘的背影。 从背影上看，是一个男生勾着她的脖子。 男生身高和她差不多，两人动作很亲密，男生勾着她的脖子，脸都要贴到她脸上了。 而乔予羡任这个男生为之。 顾砚璟的神色瞬间冷了下去。 车内戾气骤起，像是一张密密麻麻的网罩了过来。 因为门口有车，孟岩的车速很慢。他背后一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顾砚璟在看窗外，所以他也瞟了一眼，但也并没有看到什么。 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明明刚刚觉得他心情不错，怎的就突然这么吓人。 而从这一刻开始，这一天顾砚璟都处在低气压中。 整个公司如临大敌。 顾砚璟倒是不会对谁随便发火，只是他的气场像是无形的利剑，太锋利，太伤人。 最后孟岩实在是有些承受不住，在脑袋里一帧一帧过着今天所有的画面。终于在某个模糊的画面里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他马上去查，果不其然，他猜对了。 下班回家的时候，孟岩把查到的资料给了顾砚璟。 顾砚璟打开之前并不知道是什么。打开之后，他的神色忽地有点僵。 孟岩把京大校外的监控调了出来，几组照片。拍得是乔予羡和勾着她脖子那人的前边左边和后边。 然后又把这人的详细资料查了出来。 姓名：赵梦。 性别：女。 尤其是“性别：女”这三个字，孟岩还特意标红加粗了。 低气压一天的顾砚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