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段小舞和常容带着花去了墓园。 常老爷子以前很爱常婷婷，但今天提出去墓园祭奠自己女儿时，他却拒绝了。 “你们想她了，就去看看吧，我老爷子就不去了。” 他说这话时眼里闪着落寞。 常容了解自己外公的性格，并没有勉强，只是和段小舞一起去了墓园。 今年过年的天气很好，是个大晴天。 段小舞和常容开车到墓园的时候，是上午九点多。 T市很多人家里都有大年初一祭奠亲人的传统。 他们俩到的时候，墓园的其他墓碑前，很多都已经放好了几束花。 来到常婷婷的墓前，常容和段小舞把手里的花放到墓碑前。 “妈，新年快乐，今天的天气很好呢。” 常容伸手在墓碑上摩挲了几下，就像真的在抚摸他母亲的脸一样。 段小舞也往前走了一步。 “妈，我和常容来看您，我们准备再过两个月就举办婚礼。您一定要在婚礼的时候来看看，我和常容，都很想得到您的祝福。” 段小舞刚说完这句话，山顶就吹来一阵微风。 很奇怪，明明还在冬天，可这风吹过来抚在脸上，却觉得温和又湿润。 常容后来直接坐在墓碑前，和常婷婷说了很多话。 段小舞站在旁边，只默默听着常容讲，有时候也附和两句。 其实常容讲的都是他和段小舞平时的生活，没有什么波澜壮阔，只是简单家常。 但段小舞觉得，常婷婷是喜欢听的。 她错过了儿子的童年，也错过了自己的青春，现在在天上，应该舍不得错过儿子的幸福时光。 常容断断续续讲了半个多小时，才拉着段小舞的手一起走出墓园。 坐在回去的车上，段小舞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绿化带。 “在想什么？” 常容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在想，我们婚礼的时候，妈妈会不会也和今天一样，变成一缕风来看我们。” 段小舞望着窗外说。 常容沉默了一下，坚定地开口。 “会的。” 过年这段时间公司休假一直到初八，今天才大年初一，段小舞开始想接下来几天要怎么玩儿。 “我外公在家，估计松子这两天都能找到棋友了。” 常容一手掌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握着段小舞的手。 “小舞，我们两个一起去趟挪威吧。” “去挪威做什么？” 段小舞不解。 常容面色如常地说。 “千仪在挪威那边的事情已经办完了，离婚后的财产分割也已经划分清楚了，她准备最近就回国。” “什么？” 段小舞原本是靠在椅背上的，但听到常容说孙千仪的名字，立马就坐直了身子。 常容对她这样大的反应有些不解。 “怎么了？你不想趁过年这几天顺便去玩儿一下吗？刚好外公也在，他应该也想千仪的。” 段小舞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居然连外公都认识孙千仪？ 常容真的不是故意再跟她讲笑话吗？在她段小舞面前，居然明目张胆地说要去见他女神！ 她段小舞不计较常容的过去，常容居然还能主动往枪口上撞？是觉得最近两个人感情好了，所以就飘了？ “常容，你安得什么……” 段小舞刚要准备骂，常容的手机就响了。 他冲段小舞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带上蓝牙耳机。 “喂，千仪……嗯，你也是，新年快乐。” 电话里孙千仪的声音还是淡淡的，但又不失温柔。 两人聊了几句，常容说正在和段小舞商量去把他们娘俩接回国，以后就在国内定居。 但是常容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脸已经黑下来的段小舞。 他和孙千仪不知道说了什么，等挂断电话的时候，已经到了段家老宅。 车刚停稳，段小舞直接下了车，车门一甩进屋里去了。 常容还坐在驾驶座上，刚才和孙千仪通话的时候，他就觉得段小舞的表情不对劲。 但电话那头的小外甥一口一个舅舅的叫他，他忙着哄孩子，也没有问段小舞到底怎么了。 现在挂了电话，看段小舞头也不回地走了，常容才反应过来，媳妇儿生气了。 等常容把车停好走进别墅的时候，大厅已经没有段小舞的影子。 松子和常老爷子在后花园下棋，段成雄坐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常容往三楼走去，他和段小舞的卧室里也没有人。 此刻的段小舞已经进了宋野子的房间，一进门就钻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的头藏起来。 宋野子原本在沙发上刷手机，一抬眼看见什么东西钻自己床上去了，然后被子上就出现了一个鼓包。 “你干嘛，怎么还爬我的床啊，爬你家常容的床去。” 宋野子站起身，走到床边一把把被子掀开，才看见了段小舞的表情。 和平时的生气不同，段小舞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把宋野子吓了一跳。 “宝宝，怎么了？怎么去了一趟墓园回来就这样了？” 段小舞坐起来，没有说话，也没有其他动作，但从她的眼神里，能够清晰地看出她隐忍着的怒气。 宋野子意识到事情不简单，连忙在床边坐下来。 “你快说啊，你要急死我！” 段小舞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 “常容刚才在车上，跟孙千仪打电话。” “谁？” “孙千仪！还有说有笑，还哄了孙千仪的孩子！” 对于孙千仪这个人，宋野子没什么印象，只在段小舞的描述里听过。 尽管以前和孙千仪也是一个学校的，但她对这位校花女神不怎么关心。 常容以前的女神是孙千仪她早就知道，可现在都已经跟段小舞结婚了，还跟前女神有联系，还有说有笑是什么情况？ 宋野子乍一听也生气，但她毕竟是旁观者，没一会儿又反应过来。 “小舞，你说，我们之前会不会有什么事情没搞清楚？” 处于当事人状态的段小舞还没拎明白，皱着眉问她。 “宋野子，你站哪头的？” 宋野子蹭一下跳起来。 “你这叫什么话！我当然占你这一头的，我是在帮你分析奥段小舞，你别不领情。” 段小舞这才抬眼看她。 “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