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正好在凤熙熙屋子门口，见着凤熙熙出来，有些诧异地说道：“熙熙今天醒得这么早？” 还不等凤熙熙说什么，奶娘眉头微微皱起。 她的鼻子耸动了两下，喃喃自语，“真是奇了怪了，怎么觉得阿尘回来过了？这是阿尘身上的味道啊。” 凤熙熙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奶娘狐疑地看向了凤熙熙。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阵，凤熙熙终于是回过神来，避开没让奶娘看见她通红的耳垂，淡声说道：“您大概是出现幻觉了吧，阿尘还在韩家呢。” 凤熙熙没打算将韩家这堆乱七八糟的事情告知奶娘。 奶娘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只能让她担心。 听完凤熙熙的话，奶娘眉头微皱，还想说什么。 凤熙熙伸手抓住奶娘的胳膊晃了晃，撒娇问道：“今早上咱们吃什么？我都饿了。” 一听凤熙熙饿了，奶娘立刻将味道抛之脑后，马上说道：“吃包子可好？我给你包。” “好呀。”凤熙熙高兴地应下。 余小庆和余小花也醒得早。 余小花骨折的腿经过凤熙熙这一段时间的治疗之后，已经是好了不少了。 现在在余小庆得搀扶之下也能慢慢走上几步了。 几人吃完早饭之后，凤熙熙便自己去到了水云涧里面去。 她在众人忙碌的时候，趁着没人注意写了信让飞鸽去通知七掌柜来一趟水云涧。 七掌柜来的时间正好是午饭之后，店里的小厮都在收拾残局的时候。 凤熙熙顺利地将七掌柜带到楼上，将谢景尘昨天告知她的事情原封不动地告诉了七掌柜一遍。 七掌柜眉头微皱，十分不爽地冷哼一声：“这个韩愈兵，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不过凤小姐您放心，属下敢保证，这个韩愈兵对我们天奇阁的认知不足十之一二。”七掌柜冷笑一声：“他从我们天奇阁拿不了多少钱走，就当是破财免灾了。” “这点钱对天奇阁来说算不上什么。”七掌柜看着凤熙熙说道。 凤熙熙却摇了摇头说道：“不，得让天奇阁破产。” “啊？”七掌柜不解地看着凤熙熙。 凤熙熙淡定说出自己的疑惑：“这韩愈仁缺钱一事，七掌柜你是知道的。” “如果咱们不主动表现出已经弹尽粮绝，这个韩愈仁必定会下狠手的。”凤熙熙冷笑一声：“还不如咱们自己掌握在手里。” 七掌柜无奈点头：“您说的也是，就算是没他这个弟弟，韩愈仁迟早也会对天奇阁动手。” “而且阿尘……”凤熙熙说到这里的时候，眉头紧皱顿了下，随后看向七掌柜又问道：“阿尘在中毒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七掌柜先是一愣，随后立刻回复道：“少主打小就不爱说话，性子有些冷，对仇人或者对手下手极为狠戾，但对我们这些下属都很好，从来不曾亏待。” “他……” 凤熙熙打断七掌柜，问道：“那你觉得，如果阿尘真的恢复了记忆，知道韩愈仁多半就是害了谢老将军的罪魁祸首。” “他可会要报仇？”凤熙熙看着七掌柜，目光灼灼。 七掌柜眉头紧锁点了点头：“按照少主的性子，这仇是一定会报的。”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一样，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涌上来的恨意压下去：“属下也是，只要能让韩愈仁这个狗贼去死，拿我的命去换也是值得。” 凤熙熙对七掌柜的回答毫不意外，她无奈地摇摇头：“所以，咱们现在要做的，就不仅仅是保全自己。” “还要想办法准备还击的手段。”凤熙熙冷声道。 七掌柜呆愣地看着凤熙熙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凤小姐，这……这其实是谢家的仇，您不必将自己置身局中。” 他眉头微皱，“少主应该也不想影响到您分毫。” 凤熙熙眼神淡然的看了一眼七掌柜，冷声道：“你觉得我能置身事外吗？” “阿尘用真心对我，我也不会辜负。”凤熙熙声音清冷也不大，却已经足够震惊七掌柜。 他呆愣地张着嘴看着凤熙熙，一向冷静的表情彻底离家出走。 “凤小姐的意思是……已经和我们少主定下终身了？”七掌柜眼神中闪过一丝喜色。 “别胡说，我只是觉得阿尘这一路对我好。”凤熙熙咳了一声：“你们少主不是早就有婚约了？什么定下终身，我可不要二手货。” 七掌柜嘴角抽了抽，天底下能将谢景尘称之为二手货的人，恐怕也就眼前的凤熙熙一人了。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立刻解释道：“凤小姐这您可是误会了，少主虽然有婚约，但这都是几十年前的先辈定下来的事情了。” “都做不得数的，再说了少主也一直都没有答应过，从来也没有见过那个所谓的凤允儿。” 七掌柜表情严肃：“据我所知，少主本来就想着等凯旋之后就回京解除婚约的，只是出了意外。” “是吗？”凤熙熙眉头微挑，锐利的眼神看向七掌柜又问道：“那你们家少主在边疆征战多年，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 “没有！”七掌柜回答得十分肯定，“少主为人冷淡，鲜少有人能近身，谢老将军去世之后少主更是沉默寡言。” “我们站在他身边都大气不敢喘一口。”七掌柜打了个寒颤，无奈摊手：“对女人更是避如蛇蝎。” 凤熙熙的脸色缓和了一分，心中的结缔也渐渐散开一些。 七掌柜见状，脸上挂着笑容，赶紧助攻道：“唯一的例外就是凤小姐您了，我可从来没见过少主这个样子。” 凤熙熙眉头微挑：“现在的阿尘，跟恢复记忆之后阿尘还是不是一个人都不一定呢，七掌柜这话可不要说这么死。” 七掌柜无奈笑笑，倒也没有再反驳凤熙熙什么。 “咳。”凤熙熙咳了一声，将话题拉回正轨：“咱们就是要把韩愈仁逼上绝路，到时候再主动抛钩子让他上钩。” “我……明白凤小姐您的意思了。”七掌柜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