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站在城牆上,看着大軍遠去,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擔憂:“安文的身世,還要繼續查嗎?”
譚柚點頭:“爲什麼不查?陳萃躲去了哪兒,始終是個謎。安文他到底是不是陳萃的兒子,誰也說不好,鬼知道陳萃都在外面幹了些什麼。”
陳曦嘆了口氣,譚柚看着她:“你爹和你大哥的確是因爲去找陳萃回來的路上遇害了,或許你內心會遷怒於安文。”
“但是他當年也是個孩子,不遷怒於人的道理,我認爲你是明白的。”
陳曦展顏:“我知道阿孃懂我,理智上我知道這件事和安文沒關係。可是阿孃,有個道理你不得不承認,的確是因爲安文,家裡纔有那麼大的變故。”
譚柚嗤笑:“那你置陳萃於何地?你如今不過是找不到陳萃,那麼和陳萃有關係的安文,你纔對他有疙瘩。”
“安文他剛剛來陳家的時候,尚且在襁褓,他哪裡懂什麼?你要怪,就怪你爺奶沒教好女兒,若不是他們,能有後來的這些事?”
陳曦沉默許久:“阿孃,我明白了,是我對安文有失偏頗。”
譚柚淡淡道:“是人都有陰暗情緒,但是不管是什麼情緒,都得要自己消化。將自己的情緒發泄在別人身上,無疑是最讓人不齒的行爲。”
陳曦臉上燒熱:“我明白,下次再見到安文,我會和他道歉的。”
譚柚笑了:“你是個聰明人,可是聰明人往往更容易鑽牛角尖,我很欣慰你想通。你爹爹和你大哥死得早,那是他們的命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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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埋怨,就埋怨那些山匪,埋怨你爺奶爲什麼執意要你爹和你大哥去尋找陳萃。搞清楚你應該埋怨的對象,而不是去遷怒別人。”
“安文他一天沒查清楚他的身世,他在陳家住着,他就和你們一樣享有同等待遇。不因爲身世或者血脈,就低你一頭。”
丟下這句話,譚柚走下了城牆,留下陳曦一人在城牆上站了許久。
姜鏃搖着扇子:“大小姐,咱下去吧,這外面也太冷了。”
陳曦回神,看了他手裡的羽毛扇一眼:“姜先生,知道冷您還拿着扇子?”
姜鏃搖着扇子一派高深:“大小姐,你不明白。”
“我明白,”陳曦少有地打斷他:“裝。”
姜鏃臉僵了僵,心道大小姐這是剛剛被大娘子點破了心思,偏偏還被自己看到了,臉上掛不住了?
嶽戍是天生的將才,雲州本就在北部,距離雲州最近的就是周刺史所率領的周家軍。雲州每一日都能收到新的戰報,而譚柚更是時刻關注着嶽戍等人的行動。
而在遠征途中,陳月也的確如同她所說的那樣,她就像是脫繮的野馬一樣,次次衝鋒在前。到了後來,陳月都有一個煞神的名頭,陳月不僅不生氣,反而特別開心。
她認爲那是屬於她自己的榮耀,是她憑藉自己的本事獲得的。
隨着周刺史戰敗,雲州軍的兵力更是擴大許多。與此同時,雲家軍的口碑經過百姓的口口相傳也愈發響亮。不拿羣衆一針一線,這是雲家軍的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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