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一直都很有分寸感,哪怕鍾毓不計較她也從不越界,吃過飯她倆各忙各的,鍾毓直接去了書房打電話。
她不確定程遠現在有沒有空,結婚前一天晚上應該也是有很多事情要辦的,她撥通電話響了好一會兒纔有人接,隔着聽筒都能聽到他那頭喜慶的吵嚷聲。
鍾毓笑道:“程遠恭喜你啊,我最近醫院比較忙沒顧上你這頭,學禮正好出差不在家,幫不上你什麼忙了。”
程遠聽到她的聲音很是高興,他聲音輕快道:
“江達連和廖莎都過來幫忙了,還有我家裡人跟同事們在,並不缺人幫忙,你明天記得來喝喜酒就行了。”
這頓喜酒鍾毓怎麼都要去喝的,她毫不猶豫的答應道:
“你放心我肯定到,你們在忙什麼呢?我聽着好熱鬧。”程遠看着屋裡掛着紅彤彤的喜字,親朋好友們熱火朝天的幫忙佈置新房,他倒有種局外人的感覺,他嘴角掛着無意識的微笑,聲音低沉道:“都在佈置新房呢,有點鬧騰。”
鍾毓笑道:“結婚娶媳婦哪有不鬧的,這樣纔好呢明天我給你送個大紅包,祝你們永遠幸福!”
程遠擡眼往上看,他被燈光刺激的眼裡有淚光閃爍,緩了一會兒才平靜道:
“謝謝你啊!你跟紀院長也要抓緊時間了,我等着喝你們的喜酒。”
鍾毓輕笑道:“結婚得等我先買了房,攢夠了嫁妝才考慮,我還不急。”
程遠心裡微微好受了些,聲音輕快道:“那你也不能讓紀院長等太久,他年齡不小了,家裡人估計沒少催婚,他身上的壓力可不輕。”
這個問題鍾毓還真沒考慮過,紀學禮也從未跟她說過,她不大確定道:
“不至於吧,我見過他父母,看起來挺通情達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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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遠認真道:“老一輩的思想就是如此,就算是通情達理,那也還是想兒女早點成家的,只不過他們沒直接在你面前表達而已。”
這倒也有可能,鍾毓沒有反駁。
“這事兒我會好好考慮的,我看你也挺忙的就不打擾了,有什麼事明天見面再說。”
兩人掛斷電話後,鍾毓又給蔡儀中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下她明天要去喝喜酒的事兒。
葉敏的手術做完後,她暫時沒其他事,特意叮囑了一聲,若是葉家又有人來鬧,直接打電話報警。
許嬌被帶走,就算是保釋也需要花費時間的,且葉太剛投了個地雷,他們應該暫時沒空到醫院來鬧事,鍾毓並不太擔心。
第二天鍾毓穿了件低調的小黑裙去參加婚禮,她打扮的體面又不喧賓奪主,雖不張揚但通身的氣質卻讓人無法忽略。
她到達婚禮現場時,新郎去迎親還沒有回來,幸虧廖莎還在,不然她就只能行發呆了。
而重新出來工作的廖莎又找回了原先的幹練瀟灑,她挽着鍾毓的手臂道:
“我家老江着急的跟什麼似的,前天晚上就開車帶我過來了,說他好兄弟結婚,他要幫着張羅,也得虧我們買了車,不然到現在都畢業到了。”
鍾毓心情頗好的問道:“他倆關係本來就好,程遠結婚老江激動點也是正常的,你倆買車了嗎?暫時不考慮買房啊?”
廖莎不是很在意道:“老江要談生意,有個車來回也方便,必要的時候還能裝裝臉面,房子先租住着也沒什麼關係。”
他們公司雖賺了些錢,但老江是有野心的人並不滿足於此,他想擴大生意規模那錢就不能亂花。
鍾毓笑道:“你倆磨合的挺好,看來老江對你用心思了。”
廖莎溫聲道:“他最近確實挺用心的,我下夜班他會抽空去接,有空就去醫院陪我上班,還知道買零食賄賂我同事了,我倆相處的時間長了彼此也更能理解對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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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毓聽了也替她高興,“只要你倆心裡有對方,就沒有跨越不了的鴻溝,日子都是慢慢過出來的。”
廖莎也是這麼認爲的,陸陸續續有賓客入席,廖莎指着被衆人簇擁着的,坐在輪椅上笑的慈愛的老婦人,湊到鍾毓耳邊說道:“那個是程遠媽媽,你要不要去打個招呼?”
鍾毓側頭朝她望去,程遠母親雖坐在輪椅上但臉上氣色不錯,看的出來她被照顧的很好,出於禮貌她是要上前打招呼的。
廖莎陪她一起過去,程遠母親初看到鍾毓時眼裡滿是驚豔,廖莎率先介紹道:
“伯母,這位也是我們班的同學鍾毓,她可了不起了,剛把軍區總醫院主任醫師的職位辭去自己創辦了醫院,今天特意來參加程遠婚禮。”
聽到鍾毓名字時,程遠母親眼神微閃,她很快收斂情緒依舊笑的和藹,拉着鍾毓的手說道:“真是個能幹姑娘,我聽程遠提起過你,說你年齡最小但成績最優秀。”
鍾毓謙虛的笑笑,“伯母客氣了,程遠不比我差,只不過我們的專業不一樣而已。”
程遠母親眼裡有些許遺憾,程遠跟她提過鍾毓,但他們家情況特殊,兒媳婦若是跟兒子一樣有事業心,那家裡就顧不上了。
她有私心並不想兒子生活過得太累,而且甘蔗沒有兩頭甜,她想兒媳婦懂事顧家那就不能找優秀有事業心的,像他們家的情況,找個在家打理家事的更好,她也能過得更舒坦。
鍾毓優秀出衆,程遠錯過她的確可惜,但她性格不易掌控,大概率也不會安心在家相夫教子。
程遠母親雖感覺有些可惜,卻也不覺後悔,誰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呢,感情又不能當飯吃,將來兒子事業有成兒女繞膝就會明白了。
程遠母親正要開口說話,就聽到有人大聲喊新郎新娘過來了,所有人都湊熱鬧般的涌了過去,鍾毓也被擠了進來。
她遠遠的看見了新娘嬌羞的臉,發現人果然沒變,她就是程遠上輩子的妻子,不僅溫柔嫺靜能打理好他的生活瑣事,將來還會爲程遠生下一雙兒女,他倆的緣分是老天註定的。
鍾毓沒有湊上去起鬨,她也沒打擾程遠,只是跟廖莎和老江坐一起吃席,程遠要招呼賓客又要協調婚宴上的各種突發情況,簡直忙的分身乏術。
婚宴還未結束,鍾毓就吃好提前離席了,臨走前跟程遠打了個招呼,看到她來程遠還是很高興的,奈何他沒空跟鍾毓說話,只得無奈的目送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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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遠的不捨表現的太過明顯,連他新婚妻子都察覺出了異樣,擡着頭好奇的尋問道:
“她是誰啊,你有話要跟她說嗎?”
程遠下意識的搖搖頭,她溫和道:“她是我同學,沒什麼要說的,就是擔心招待不週。”
他妻子並未懷疑,體貼道:“今天賓客太多,確實顧不上,改天我們可以單獨請她。”
程遠笑笑並未搭腔,而後便又忙着招呼賓客去了。
鍾毓剛從酒店出來就被人攔住了,本該參加婚宴的程野,一臉沉重的說道:
“鍾醫師,我家老爺子有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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