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士傑臉色有些僵硬,他示弱般說道:
“本家那邊畢竟來往不多,他們也大不如前,完全指望他們,只怕不太靠譜,好在我娶了好老婆,等你的工作穩定了,可以把戶籍也遷過來,到時候我根據配偶的戶籍所在地擇崗,若是有紀家人搭手,可能會得到更好的崗位。”
宋美婷並不接他話茬,皺眉道:
“阿毓還沒跟紀學禮結婚呢,等你退伍還有兩三年,到時候什麼情況都不一定,我總不好爲難阿毓。”
她這話說的也有道理,畢竟計劃沒有變化大,誰也說不準未來會怎樣,譚士傑嘆口氣,攬着她肩膀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如今能把你的工作問題解決,已經算是幸運了。”
宋美婷也是如此想的,她與鍾毓的差距太大,已經生不起嫉妒攀比的心思了,她能對自己伸出援手,宋美婷感激不盡。這邊小夫妻倆滿載而歸,那頭宋從春上了車,朝紀學禮不好意思道:
“姐夫,我今天擅作主張給你招事了,真是對不起!”
宋從春在那樣的場合下說那樣的話,他自己也知道不合適,想幫宋美婷是真,不敢面對鍾毓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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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學禮還未搭腔,鍾毓冷笑一聲,語氣涼涼的說道:
“果然同母的姐姐沒有同父的姐姐親,你敢冒着得罪我的風險做這事,是壓根沒把我放心上吧?”
宋從春連忙搖頭,他語氣沉重道:“在我心目中,自然是你重要些的,我這麼做一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另一個也是想給自己將來省些麻煩,到底有血緣關係,總不能看着她要飯吧。”
鍾毓看向窗外不搭理他,宋從春有些失落,只能眼巴巴的求助紀學禮。
紀學禮笑着對鍾毓說道:“你就別嚇唬他了,他都快哭了。”
鍾毓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你別這麼沒出息了,你姐夫不跟你計較並不代表這事你沒做錯,哪怕他能辦成這事,那也是要欠人情的,是需要他去還的,你這樣無疑是在增加他的煩惱。”
宋從春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他認真道:
“姐夫,我錯了,希望你別生氣,原諒我這一次。”
紀學禮輕笑道:“事情過去就算了,下次有什麼事先問問你姐姐的意見。”
宋從春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鍾毓不至於爲此事不高興,只是覺得他的處事方式不妥,現在能讓紀學禮幫小忙,以後膽子更大說不定還要拿他做更過分的事,這是鍾毓絕不允許的。
不提她與紀學禮還未結婚,就算結婚成家了,那也是要以她自己的家庭爲中心的。
宋從春原本還興致勃勃的要參觀紀學禮的大房子,因爲這個插曲有些蔫了吧唧的,等到了紀學禮的家,下了車後,紀學禮攬着小夥子的肩膀,大方的與他介紹家裡佈局。
年輕人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在房子裡逛了一大圈後,宋從春歡喜的又恢復了好心情。
晚上他自己挑了個房間睡,待他安頓好,鍾毓纔跟紀學禮一起回房,這會兒纔是兩個人說私房話的時間。
鍾毓先去洗了個澡,等她出來紀學禮自覺上前替她吹頭髮,吹風機嗡嗡的響着,聽着讓人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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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學禮見她閉着眼,吹乾頭髮收起吹風機低聲問道:
“是不是心裡還不高興啊?”
鍾毓睜開眼,在他面前流露出真實的情緒來,坦然道:
“沒有不高興,就是不樂意讓他們利用你。”
這話聽在紀學禮耳裡,只覺身心舒暢,他憐愛的撫摸着她的長髮,輕聲道:
“這點小事對我來說不足掛齒,宋美婷也不是不可救藥,拉拔一把未必是壞事。”
鍾毓回憶着與宋美婷打交道時她的做派,確實比以前看着順眼些。
“她結婚後倒是長進了,吃一塹長一智,現在醒悟倒還不晚,就是譚士傑看着有些一言難盡。”
紀學禮對跟鍾毓有關聯的人,總是會多留意一些,譚士傑的老底他也查清楚了,溫聲道:
“他之所以會站在宋美婷這邊,大概是因爲首都譚家勢力削弱大不如前,他這麼個沒多大出息的旁支,過幾年想要撈個實權崗位幾乎不可能。”
鍾毓這才恍然大悟,即便她是業界精英,對上層權利中心的消息依舊接觸不到,想要跨越階層打破壁壘難度係數太大。
“難怪他會變相向宋美婷服軟呢,肯定是知曉紀家實力不弱,這算的上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
紀學禮將鍾毓當妻子看待對她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紀家的一些事情也會透露一些,他淡然道:
“譚士傑能力不足心思太重,他若是上位,只怕宋美婷未必會有好日子過。”
鍾毓挺贊同這話的,她拿着枕頭調整一下姿勢,聲音低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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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美婷工作問題解決了,以後他們家的事就不要過問了,將來從春有能力他願意管我也沒意見,只是別牽扯到你就好。”
紀學禮低低的笑了,湊到她耳邊說道:“你這是護夫心切了?放心!我不會吃虧的。”
鍾毓推了他一把,翻過身直接不搭理他,紀學禮素了幾日哪捨得與她分開,不依不饒的癡纏過去……
第二天他倆照常上班,宋從春在家自己照顧自己。
到了醫院,鍾毓穿着白大褂剛到門診大廳,就被羅院長夫人給喊住了。
“阿毓~你來上班了嗎?”
鍾毓好久未見她了,笑着道:“岑姨今天怎麼有空到醫院來?文工團不忙嗎?”
岑溪今天沒化妝,雖戴着口罩臉色看着卻不大好,她憂心忡忡的說道:
“我哪還顧得上文工團的事啊,我是來醫院看病的。”
鍾毓一驚,四下看了看,“怎麼羅院長沒陪着您啊,您是哪裡不舒服了?我去幫您掛號。”
她正要走,岑溪笑着將她拉住,“我已經掛號好了,不用找其他醫師,找你就成。”
鍾毓低頭見她掛自己的號,又戴着口罩,肯定是臉出了問題,趕緊道:
“那快跟我進診室,我先看看怎麼回事。”
岑溪雖年紀大了卻極愛美,她倆進了診室,門一關,她拿下口罩苦惱的說道:
“阿毓~你快看看我臉上的這些瘢痕,之前都靠化妝遮擋,天天把臉上塗的厚厚的,我實在是受不了了,這還能治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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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毓把口罩戴上,湊到她跟前檢查一番說道:
“岑姨,你臉上是尋常性痤瘡形成的全顏面凹狀瘢痕,應該有一年以上了吧。”
岑溪點點頭,“確實有一年了,還能治嗎?”
鍾毓笑道:“你別擔心,這能治好,我可以用全顏面皮膚磨削術來治療你的面部痤瘡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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