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老爺子呼吸有些急促,他皺着眉頭道:
“宋美婷對你有感情,你好好哄哄她這事情就過去了,大不了以後你的工資就給她拿着嘛,她不就想要這個。”
譚老太太也不想着壓媳婦一頭了,她妥協道:
“那就這麼辦,她在廣州人生地不熟的,她爸死了,她哥跟她也不來往,我就不信還有人會給她撐腰。”譚士傑在沒有看到鍾毓前,也是這麼想的,他看似慌亂,實則並不認爲宋美婷能鬧出什麼花樣來。
宋美婷自結婚跟他到駐地後,一直沒工作,在這邊語言不通沒有熟人,憑她自己是掀不起什麼風浪的,壞就壞在鍾毓竟然在軍區醫院上班,他很懊惱自己沒把這事打聽清楚。
他有些無奈道:“我送美婷去醫院的時候,碰上鍾毓了,她是美婷的主治醫師,她說美婷還得進行二次手術,這事沒這麼容易了結。”
原本自家人關上門就能解決的事,因爲鍾毓的出現,變得棘手了起來。
譚老爺子臉色難看,鍾毓的本事他早有耳聞,聲音發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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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能不能給美婷轉院,你怎麼不守在她身邊?萬一她被鍾毓蠱惑,這事可就不好處理了。”
譚士傑煩躁的抓了抓頭髮,他也懊悔自己對父母的放縱,早在瑞瑞媽過世時,他就該有所警覺纔是。
他有些疲憊的說道:“你們在家照顧好瑞瑞,這事我來解決,沒事別出去亂跑,這事弄不好會影響我的前途,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譚老太太最在乎的就是兒子,要是因爲自己一時糊塗弄的他前途盡毀,她一定不能原諒自己,趕緊說道:“兒子啊~媽不鬧了,只要宋美婷願意息事寧人,媽怎麼樣都成。”
譚士傑嘆了一口氣,他不忍看自己媽受委屈,安撫道:“行了,你也別太擔心了,我會處理好這事的,我先去洗澡換身衣服,你幫我煮碗麪條,估計醫院還有的耗。”
鍾毓得知譚士傑離開醫院後,就拿着宋美婷的病歷去找紀學禮,他畢竟是神經外科的大神,宋美婷能不能治好,還得看他怎麼說。
她也沒說跟宋美婷之間的糾葛,紀學禮看了病歷後,很自信的表示這病不難治,有他這句話,鍾毓也放心多了。
她下午去重症監護室的時候,譚士傑守在門口,他換了身衣服,把自己搗拾人模狗樣的,鍾毓從他身邊經過時,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譚士傑也不敢喊住她,生怕自己又惹她不快憑白挨訓。
看到鍾毓進來,小護士走上前輕聲細語道:
“鍾主任,您來啦?患者剛纔有點反應,應該是快要醒過來了。”
宋美婷失血過多加上麻醉藥的緣故,到現在還未清醒。
鍾毓朝小護士笑了笑,輕聲道:“辛苦你了,你忙別的去吧,我來照看她。”
小護士毫無意見,笑着道:“那我去照顧5牀的病人。”
這重症監護室的病人離不了人,鍾毓多照看一個,她也能輕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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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毓站在病牀邊,見宋美婷嘴脣乾燥,拿着棉棒蘸水給她滋潤下,她眼窩凹陷皮膚暗淡無光,顯然這段時間過得並不怎麼樣。
鍾毓一點也不同情她,自作聰明選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宋美婷的手指忽然動了一下,她眼皮好似重有千斤,艱難的想要睜開。
大概是傷口有些疼,她嘴裡發出細弱的呻吟聲,聽起來倒是有些可憐。
鍾毓擱下手裡的棉籤,聲音不輕不重的喚道:
“宋美婷,你快醒過來,不能在睡了,在睡下去你腦子就要壞了。”
或許是對鍾毓的聲音太敏感了,宋美婷皺了皺眉頭,勉強睜開眼睛,她虛弱的打量了鍾毓一眼,聲音嘶啞的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她聲音平靜,顯然是還沒想起來之前發生的事,鍾毓耐心十足的說道:
“你還記不記得是誰拿刀砍了你的臉?”
這話猶如打開了宋美婷記憶的閥門,她呼吸急促,滿是驚恐怨恨的說道:
“是林春芳那個老虔婆拿刀砍我的,我要報警抓她……”
她大口的喘息着,情緒十分激動,鍾毓淡漠的說道:“我好不容易把你臉上的創口給縫合好,你要是激動的讓疤痕裂開,我可不敢保證你不留疤。”
宋美婷呼吸一滯徹底清醒過來,她看向鍾毓的眼神多了些清明。
“你也到廣州來啦?是你給我做手術的?譚家人死哪去了?”
她身體虛弱,可提起譚家人,還是恨得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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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毓並未隱瞞,沒什麼情緒的說道:
“譚士傑在病房外守着進不來,譚家老兩口沒出現過。”
宋美婷壓抑着怒火,氣的牙癢癢,她現在孤立無援,根本不能將譚家人怎麼樣,茫然的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她轉過頭看向鍾毓。
“林春芳殺人未遂,我可以報警抓她坐牢吧?”
鍾毓點點頭,“你沒死成,要想當成家務事處理的話,民不舉官不究,也沒人管這事,你要是做傷情鑑定主動報警,那就按法律程序來,看你想怎麼解決。”
宋美婷恨不得咬下林春芳一塊肉來,可她知道這事急不來,吃了虧受了罪,她終於知道動腦子了。
現在她能求助的只有鍾毓,儘管她倆不合,卻相信她不會見死不救。
她放低身段,悲傷的說道:“阿毓,你說我該怎麼辦?我爸死了,譚士傑連個像樣的婚禮都沒和我辦,我爲了跟他在一起,連海市的正經工作都辭了,結果他處處向着他媽,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沒錢沒依靠,被他們一家人合起夥來欺負,我婆婆還對我動刀,以後的日子沒法過了……”
她悲從中來,哭的越發傷心,鍾毓聽了卻無動於衷,她不耐煩道:
“你在我跟前哭沒用,路是你自己選的,現在你要做的是解決問題,你還想不想跟譚士傑過了?”
宋美婷有些迷茫,她對譚士傑還是有感情的,她現在一無所有,離婚了也沒好日子過。
她咬牙切齒道:“我跟譚士傑是領了結婚證的夫妻,我現在搞成這樣子,不跟他過又能怎樣。”
宋美婷這樣的選擇一點都不讓人意外,鍾毓直截了當道:
“看在從春的面子上,我教你一次,事情已經發生了,譚家肯定不想老太太去坐牢,你就握住這點不放,獅子大開口跟他們談條件。”
宋美婷還沒傻到家,立刻明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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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讓那兩個老不死的帶着小拖油瓶滾回海市,我還要讓譚士傑把工資交給我管。”
她心裡憋着口氣,現在只想擺脫那老兩口過自己的日子。
鍾毓淡漠道:“那你去跟譚士傑談,我給你開傷情鑑定書,他不同意你就直接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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