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月说是未时一刻,那就是未时一刻,丝毫不差。
她跟谢风予前后脚进入宝妆阁时,许是因为天气炎热,以往一楼人头攒动的景象并没有发生,零零散散几个女郎显得生意有些萧条。
谢风予被热的头晕眼花,她一进门就甩下十两金子,朝着掌柜道:“兰阁,兰阁,快些铺上冰盆送上冰饮。”
掌柜的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谢氏的女郎君,脸上堆的笑硬是把褶子都加深了许多:“女郎君见谅,咱们兰阁今日一早就有客人在了,劳烦女郎君原谅几分,换竹阁如何,今日我另送两位女郎君一套口脂和胭脂。”
若是换在以前,谢风予肯定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是什么身份,怎能屈居别的女郎身下,可今日她实在是太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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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赶紧带路,别啰嗦了。”
谢风月经过兰阁时,眼神若有似无飘过门上那一条缝隙,像是能隔着门窥见坐在里面之人似的。
“我还以为她将郡主府托付于我,是全权信任我,没想到她是准备死里求生,她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公子衍眼底冰冷一片,随意将一张信纸递过去。
当有笑声传来时,他脑子里自动补上了谢风月眉眼弯弯的模样。
这张纸上提到的有用信息倒是不多,大致意思就是说她要郎君帮她寻一个身子被酒色掏空的短命夫君,她要借此回封地永宁。
人心最为善变,指不定柳樱前脚刚答应她,后脚就将她卖了呢,也不知道是该说她运气好,还是柳樱脑子笨。
说罢,她就想走。
公子衍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与痛苦,他的胸膛起伏不定,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情感。他坐在那里,久久未能平复心中的波澜,思绪万千,难以言表。
他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甘的光芒。
公子衍脸上看不出表情,说出的话却让谢风月莫名其妙了起来。
看到信末,他的手指都已经在颤抖了,紧握着那厚厚的信纸,仿佛那纸张的重量承载万千一般。
嵩山早就被吓得脊背绷直了,他硬是等郎君把话说完,才小心翼翼的询问道:“这月女郎是写什么了,惹得郎君生这般大的火气。”
他脸色沉了又沉,最后也只能长叹一口气。
嵩山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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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现在说什么,他都要被当做泄愤之物。
公子衍脑中出现一丝清明,慢慢的那丝丝清明开始扩大。
“我去方便一下,妹妹先行挑选,要是有喜欢的就买下,今日让你遭罪了就当是赔礼了。”
公子衍拧眉垂眸不语,周身气压更是低的嵩山尝试了好几次开口,都又止住了。
“月姐姐以后若是想要头面首饰了,就遣人去报信就行了,让他们亲自将东西送到府上来选,总比这大热天的,还跑上跑下来的方便。”
当有娇斥声传来时,他脑里又自动浮现出谢风月红唇紧抿,眉心紧蹙的模样。不知不觉间,公子衍心中郁闷消散,嘴角也噙起了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