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月的计划谈不上千难万难,难之一点上,只不过是要算计人心。
她在郡主府时就已经当着众人的面罚了李小宝,坐实了她责怪几人办事不力,厌恶了她们。
回来后她让谢管家生出同病相怜的恻隐之心帮助折枝等人离开盛京,又趁夜递信给公子衍,让他买下她们后送往永宁。
这其中谋的是谢管家的心,也在赌公子衍的心。
前者不难,后者至少现在也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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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衍也是不负她的期望,不仅同意了此事还将宫里的暗线全都给了她。
她才能用此威胁柳樱就范为她偷取周太子印鉴,她不仅要用此仿制二人通信,让余贵嫔怀疑卫宁是不是诓骗了她纯善又德才兼备的儿子。
自从天气热起来后,周天子就少有去上朝了,政务一事更是三不沾,可在他印象这些东西都是王丞相一手抓的啊。
谢无为心里窝着一股子气,开春时,他拿捏到了这两部尚书的错处,一鼓作气将他俩外放安上了谢家的人,本还以为捡了一个大便宜呢,没想到户部礼部,竟烧钱就算了,大头还是烧在皇室的吃穿用度上。
郡主前往封地,要么是遭了皇室厌恶被贬黜,要么就是大婚后,带着夫郎回封地受礼小住。
民以食为天,可这老天却连续三月未下一滴雨,导致各封国大旱颗粒无收,受灾的封国中尤齐国最为严重。
话毕,他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谢无为,又继续道:“朕最近头风犯了,就不在此多留了,三位爱卿自行商议吧。”
三人虽是多有龃龉,可在这种事情上还是默契的闭嘴。
前者她不考虑,那就只能是后者了。
至于母亲。
如今各地受灾,诸国赋税进贡肯定会比以往少上几成的,到时候国库空虚,又得世家补上,思来想去,三人都没在这事上多嘴。周天子呷了一口冰饮后,才缓缓开口:“三位爱卿都是我干安的中流砥柱,自然应该明白如今太子选妃,事关干安的未来,这才是重中之重,受灾一事就先放一放吧,反正只是个旱灾,等入秋自然就会下雨的。”
谢风月光脚行至窗前,取下小白腿上的密信。
周天子拍拍屁股就将烂摊子丢下走了,留下三人大眼瞪小眼。
毕竟陈郡与琅琊郡等地都有不同程度的旱灾,他们用银子用人的地方也多。
天子之妹,昭华长公主现齐国王后更是一封又一封的奏折发往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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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丞相端坐于檀木椅上,眼皮都没抬就回道:“户部的事微臣已经没管了。”
她要把所有不确定的因素都摒弃,若是她所做之事败露,她身边的伺候的人无一能活。
三人都在朝数十年,哪能听不出周天子的话外之音。
既然事情已经有了落实之人,王丞相自然也不会在这御书房久待,他正欲起身告辞,谢太傅就语焉不详的开口:“丞相大人暂且借一步说话。”
这是又要用人还要用钱啊,什么好事都想占。
谢太傅硬着头皮回道:“回陛下,如今户部以及礼部都是微臣在监理。”
林宏庆闻言立即找了处理公事的借口离开。
她要在这一个月内寻找一个好拿捏,家世一般的世家郎君,甚至最好能死在长途跋涉中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