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洛跟拜恩刚刚离开高塔，距离圆月最近的顶层窗口，一根延伸出来的黄铜镜筒锁定了虚空中的一道连接点。
“那就是你选中的小家伙？身上隐藏着的东西还挺多，甚至一些小玩意还挺有趣，是灵魂回路的外显特征？不像……还是说血脉特征？但是没有人工创造的痕迹，不像是个集合体。”
镜筒另一端的侏儒老头将眼睛从镜孔中挪开，往上一瞟，一撮金黄色的羊毛挡住了视线。
小眼珠子不断转着，检索着脑海中千百年间储存下来的海量知识。
但不管哪一种，都无法跟赫洛身上的特征匹配。
想着想着，他还是选择了放弃，如果连他都无法想出来，那就说明以【月亮高塔】图书馆的知识储备还无法解答这些疑惑。
侏儒老头用孩童般的手将其挪开，顺便将自己头顶上软绵绵趴着的小羊羔子扶正。
黄金羊趴在圆滑的脑壳上，舒服地蛄蛹一下，长舒一口气。
“选中的又不只是他，不用太过于关心，小家伙目前的程度来说，距离达到他们制定下来的要求还早着呢。”
蜷缩在椅子上的侏儒老头露出了然的神色。
确实以他们的行为方式，选中的学徒应该不止一个。
但能被挑选上已经是十分幸运了。
“那条小鱼儿也是你们的手笔？”
侏儒老头当然知道那条巨鲸的底细，也知道赫洛是怎么被一步步套路上再回到雪原的经过。
所以他好奇的是巨鲸破出封印是否也是他们所为。
“不是，那是个意外，但我觉得正好拿来当做试炼。”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还是那么疯狂，那条小鱼儿的存在可不是寻常术师就能够对抗的，你让一个孩子毫无准备的去？良心呢？”
“你居然问一个傀儡有没有良心，你脑子呢？”
黄金羊羔子的语气陡然加重，竟然这位高塔顶端的老头害怕的沉默起来。
“看中的苗子还真就不管了？不是傀儡之前也这么无情……”
“闭嘴吧，看你的月亮。”
“……”
……
靶点之间的传送在没有外力干预的情况下顺利完成。
赫洛一只脚踏在雪原之上。
只是这一个靶点跟他们之前传送过来的不是同一个，先前那处地方已经被鲸齿笼罩。
能够逃离已经是阿弥陀佛了，谢天谢地了。
怎么可能再直接一头栽进去。
“没想到隔这么远看，还是很壮观啊。”
这里本就是北地范围之内，亦是雪原，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无法生存的地方，寻常术师也看不出其中过得区别。
赫洛攀爬上一块巨石，雪原上空因为巨鲸的不断翻腾，导致白蒙蒙的雾都消散了。
借此机会能够将远方的情况看的清楚。
那些由黑线吊着的鲸齿仍然在风中摇曳。
它们并不是没有了作用，只是那片地域下已经没有了目标，可一旦有活物进入，它们就会蜂拥而至将其寄生转化成异虫控制。
“这回你该说说到底是因为什么吧，总得让我死得明明白白呀！”
拜恩抖了抖脚边的雪，将【崇辉的三副面孔】掏了出来。
鲸齿的覆盖范围已经黑线延伸的区域没有人知道到底有多远。
说不定他们往前走两步，那些鲸齿就会冲过来。
提早防备总是好的。
“一场考验。”
“什么考验？我们不是刚经历过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这场考验我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