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忍“嗯”了一声说：“相当困了。”陶陶说“那趁着你还没睡着，我们约法三章吧。”他顺从地说：“哪三章？”陶陶细数起来说：“中国从古至今都是一夫一妻制社会，你有妻子当然不能再行另娶，而不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所以你和我保持恋爱关系是不对的。”凌忍瞬间就不是那么困了，他翻身坐起来，定定地望着陶陶，她的心性无比坚定，就算是面对那么好看的一张脸，也能保持理智了。她非常认真地说：“你可以爱慕我，或是暗恋我，这是你的自由，我管不了，可我不能回应你，这是我的道德观。你想要我留下来，可以，但是你不能碰我，不能亲我，凡是恋人之间才能做的事，我们都不能做，请和我保持应有的距离。”凌忍顿时就哀愁了起来，无奈地说：“啊，好想登报！都说时代在进步，什么都在提速，找个人怎么还这么难的呢！”陶陶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他说：“哈，原来你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凌忍毫不避讳地说：“每次跟你说话，那个青春年少的自己就特别想要踊跃发言，控都控制不住。”陶陶满面欢喜地说：“真好，我喜欢少年时的你。”凌忍闻言，便笑得像个少年了，就像不曾经历过风雨那般，绽开明亮清爽的笑容。……第二天，人事部长早早就开始亲自过目属下送来的简历，工作经历、性格、品性，方方面面都比较过了以后，范围已经缩小到了几个人里面。面试的通知都是他直接打的电话，一切从速，不用想，老板来上班的时候若是没有秘书用的话一定只会找他的麻烦。结果，凌忍那天没有去上班。作为一个工作狂，轻易不会丢下工作的人，连续两天没有去公司了，一切皆是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工作就先放一放好了，都说一家好公司的构架就是当领导不在的时候也能运行如常，他对自己一手架构起来的企业还是有些自信的。早上九点钟，家庭医生和护士小姐就过来了，医生检查过后，针也打上了，按说就没医生什么事了。陶陶的症状已经明显好转，又不是什么大病，只需要他明天再过来一次，确认症状都消除了就可以停止用药了，可他却是满面担心模样，仿佛她是什么重症病人需要他在旁监护一般，然而又真的没事情可做，惆怅得不行，过了一会儿，医生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雀跃，他忍不住说：“我去楼下看看中午吃什么菜啊。”护士小姐闻言也是双眼猛地放光，还悄悄对医生比了个大拇指。陶陶算是搞懂了：你们来给我看病是假，蹭饭才是真啊！今天的菜色陶陶都知道，吃早餐的时候主厨就已经跟凌忍请示过了，他要做烤鸭和一鱼三吃，听得陶陶口水都泛滥得不要不要的了，凌忍却残忍地说：“陶老师的饭菜另外做。”陶陶表示：好气哦！我就不要下楼去看他们吃得满嘴流油了，躲在房间里吃我的清粥小菜！正自腹诽得不要不要的，凌忍就进来了。陶陶诧异地说：“你还没去上班啊？”凌忍穿着一件舒适的白色v领t恤，灰色运动裤，头发都没吹造型，软软的黑发耷拉在额头上，看起来清清爽爽的模样，他偏头问她：“够不够少年？”陶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地笑得停不下来，一个老男人在对她卖萌，她居然还被萌到了，她觉得自己的萌点好奇怪。凌忍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但是他有点挫败，明明是因为她说喜欢少年的他，他才费了好一番功夫翻出这么休闲的一身搭配来，她居然一看就笑了，许是和他很不搭吧，不过能逗她开心也是好的，他决定不换了。陶陶笑够了才说：“很少年啊，下次你还可以试试学院风和h＆m的修身款，露露说这两种风格也是超减龄的。”凌忍坐在她身边的位置说：“我的肩膀宽成这样，怎么可能挤得进h＆m，他们家的衣服都是设计给纸片身材的人穿的。”陶陶耸肩道：“好吧，本来还想看看你穿紧身裤的样子呢。”凌忍蹙眉道：“你的审美很奇怪，男生穿紧身裤怎么可能会好看，而且还会卡到……”他本来想说会卡到蛋，但是陶陶说过，在女生面前开黄腔就是想要调戏她，而他现在没有资格调戏她，所以他就不能继续说下去了。陶陶笑着说：“跟好不好看无关，就是想让你领略一下女生穿铅笔裤的不容易，将来我若是胖了，塞不进紧身裤里面，你就不会嫌弃我了。”凌忍安抚她道：“你又不是女明星，不靠外表吃饭，没有必要对自己要求太过苛刻，健康就好，如果体重超标太多的话，我会陪你健身的，有专业的教练指导，保持体形也不难。”陶陶看过一句话“男生喜欢的是小胸部的你，而不是你的小胸部”，所以她本以为，凌忍会回答说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喜欢，结果他却说要和她一起健身，真是像钢筋一样笔直的直男才会有的直线思维模式！打吊瓶的时候，无所事事，陶陶摸出手机来刷刷刷，凌忍在她旁边奇怪地问道：“经常看你手机一握就是一整天，都在玩些什么呢？”现在年轻人聚会就是各自抱着手机玩个不休，菜上来了舍得放下手机的已经是资深吃货了，边吃还在不停玩手机的都大有人在，陶陶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模式，没事就刷刷手机，忘了凌忍是个不玩手机的老年人。被他问起，她很老实地说：“我一般都在看鸡汤、励志文章和毒鸡汤啦。”凌忍饶有兴趣地问道：“什么意思啊？”陶陶耐心解释道：“鸡汤就是告诉你完全可以生得轻松一点，换个角度和看法，人活得无为一些，关键就是不要去和别人比较，你就不会感到那么大的落差，也就不难过了，有点类似于阿q的精神胜利法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