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遺憾,沒能在全盛時期與對方戰上一場,不需要痛痛快快,而是要各出奇謀,無所不用其極地戰一場。
除此之外,再沒有什麼遺憾,比如死亡?
他驅車登山,便是要誘使魔族來殺自己。
能夠誘出黑袍,已經是能夠想到的最好結果。
西寧鎮舊廟外有條小溪,溪裡有很多魚,餘人與陳長生最喜歡在溪邊看魚玩,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卻是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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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錦鯉還是紅線,不拘大或小,無論清蒸還是紅燒,都很好吃。
他是世間最了不起的釣叟,今天自己做了誘餌,誰還能躲得過去?
……
……
秋日當空,正是一天中最明亮的時刻。
黑袍的心情就像陽光一般明媚。
周遭的環境越亮,車廂便顯得越黑。
他的手距離商行舟還有兩尺距離。
他看到了商行舟眼裡的那抹遺憾,也看到了那名小道士驚恐的眼睛。
就在下一刻,他看到黑暗的車廂裡忽然出現了一點白色。
那慘白的、蒼白的究竟是什麼?
不是索命的鬼魂的臉,而是一張白紙?
緊接着,一道凜冽的光芒,破開夜色,斬向黑袍。
無比明亮,就像是有人在車廂裡點亮了一個太陽。
無比寒冷,瞬間山坡上的草地便覆了一層淺淺的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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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樣的光芒會同時具有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
十餘里外的沼澤裡,王破靠着枯樹,看着不遠處那隻倒山獠的身影,神情專注至極。
忽然,他感覺到了些什麼,回首向那座小山望去。
幾乎同時,倒山獠也轉向了那個方向。
魔帥冰冷的視線忽然變得狂熱起來,然後又急劇降溫,生出很多擔心。
進攻中軍帳的第二魔將以及那些部落族長與強者,也感受到了一道強大氣息的出現。
陳長生與一些神將也感覺到了那道氣息。
徐有容的感覺最爲清楚以及準確,因爲她對這道氣息最爲熟悉。
小時候在皇宮很無聊,她經常去找那把槍玩。
……
……
黑袍一聲厲嘯,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後退。
他的睫毛上掛着雪,眼裡看到的事物都泛着七彩的光。
包括那隻破開夜色而出的槍。
噗的一聲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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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落在數十丈外的草地上。
他的右胸出現了一個洞。
鮮血不停汩汨流出。
看着異常恐怖。
金色的光屑從血洞裡飄出,看着又像是一抹斜陽。
“這把槍爲什麼在你手裡!”
黑袍看着山頂的那輛車,帶着憤怒的情緒說道:“你爲什麼在這裡?”
微風拂動白紙,嘩嘩作響。
肖張從車廂裡走了出來,手裡提着一根鐵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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