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死依然不服,神魂如何能夠安寧?”
徐有容擡起右手對準他。
他頸間有道很小的傷口,傷口裡夾着幾粒很微小的黑色結晶。
以他的境界實力,還有徐有容在一旁看着,想要徹底殺死除蘇這樣的怪物,依然需要付出些代價,或者說冒險。
道淡青色的、充滿聖潔意味的光從徐有容手心生出,落在陳長生的脖子上。
那幾粒黑色結晶如遇着烈日的雪花,瞬間消融,同時傷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彌合。
徐有容說道:“按道理來說,你不怕黃泉功法的侵噬,但還是小心爲好。”
陳長生說道:“謝謝。”
徐有容說道:“願聖光與你同在。”
陳長生認真說道:“那我要一直留在你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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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情話,雖然他很不擅長說情話,說的太認真,於是顯得有些笨,但更加動人。
徐有容卻沒有什麼反應,顯得有些冷淡。
陳長生不明白這是爲什麼,想要問的時候,卻被打斷了。
土猻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他的身前,跪在地上不停地親吻着他腳前的土地,顯得非常敬畏又極富熱情。
陳長生忽然發現了一個道理。
雖然土猻是最著名狡猾陰險可怕的妖獸,但弄清楚它在想什麼要比弄清楚女孩子在想什麼要簡單的多。
“我剛纔阻止你繼續出手,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對你有意見。”
陳長生看了徐有容一眼,說道:“我也不是同情他,只是覺得這樣沒有必要。”
當年他就不是太喜歡戶三十二的安排。
除蘇確實有取死之道,但何必一定要他死於背叛?
他這話是對土猻說的,其實也是在對徐有容做解釋。
他不確定徐有容此時的平靜(冷淡)是不是與這件事情有關。
地面的火漸漸熄了,地裡的火卻還在燃燒,火光順着裂縫散出來,看上去就像是凝固的閃電,有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徐有容的視線越過地火落在遠處,問道:“你確認他會從這裡走?”
陳長生說道:“那年他出擁藍關之前,與陳酬見過一面,約好的印記和這次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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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爲被國教強行推上位的松山軍府神將,那人與陳酬見面的意思自然非常清楚。
徐有容說道:“那人脾氣如此糟糕,爲何如此信你?”
陳長生說道:“那年你閉關的時候,我與他見過。”
這件事情徐有容知道,只是沒有想到對那人來說會有如此大的影響。
夜風微作,白鶴落在她的身邊。
她倚着鶴背閉目歇息。
前些天她收到消息後離開聖女峰,今夜收到金翅大鵬的神識傳訊趕了過來,已經很是疲憊。
陳長生從更遠的地方歸來,要比她更疲憊,卻沒有辦法睡。
他看着遠處那片荒涼的石山,沉默地等待着。
越過那片荒涼的石山,便是魔族的世界。
今夜誰會從那邊歸來?
……
……
(除蘇正式與大家告別。我最開始寫這樣一個角色,是想寫一個陳長生的對照版,又並非是寧缺隆慶那樣的對照版,更想突出純粹的、不需要理由的惡,但必須承認,寫的不是太好,最大的原因就是篇幅不夠,沒有辦法深入描寫。模糊記得英雄志裡有一個純粹的惡角是寫的很好的,但那必須要花很多文字在上面,那樣的話,我們這個故事又會失衡,所以確實有些兩難,下本書想要設計一個更方便發揮的情節,來嘗試一下這方面的東西,請大家不要期待,嚴肅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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