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明顯是要去潭柘廟與王破戰一場。
肖張說這對王破不公平。
這說明在他看來,此人的境界實力遠在王破之上,按道理來說,不應該自降身份與王破對上。
王破是逍遙榜首,更是世人心目中,神聖領域之下的最強者,世間有誰的境界實力可以說遠勝他?
如果真的有,那麼必然是神聖領域裡的那些大人物們,那些一雙手都能數得出來的老怪物。
這人究竟是誰?八方風雨裡的哪一位?還是哪位隱世多年的高人?
肖張知道此人是誰,所以說不公平,但這並不意味着他怕對方。
他彷彿看到稍後,王破倒在那棵古樹下,渾身是血。
這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就像荀梅一樣,他這輩子都在試圖超越王破,他無法接受,自己還沒成功的時候,王破就被人殺死了。
在這一刻,他產生了強烈地阻止這個男人的想法。
這人能殺死王破,王破比他強,他卻想要阻止對方,無論怎麼看,這都是個極爲瘋狂的想法。
他本來就是一個很瘋狂的人。
雨水落在鐵槍上,打溼了手。
那是肖張的手,很緊,很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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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有什麼資格與我說公平?”
那個男人看了肖張一眼,神情漠然,彷彿無物。
如鐵牆般的他的肩,被秋雨洗過,彷彿被打磨了無數萬次,散發出金屬的光澤,然後,鋒芒畢露。
一聲悶哼,穿透白紙而出。
秋雨洗鐵槍,指間略白。
肖張終究還是沒有出槍。
或者說,他沒能出槍。
他只能看着那個男人,在秋雨裡,向着潭柘廟走去。
如鐵牆般,一身寒光。
……
……
鐵樹,八方風雨之一。
他生於大西洲,幼時因故墮海逃難,橫渡汪洋,險些身死,幸被海岸上一人所救,那個人叫觀星客。
過往十年間,他在南海漂泊以悟天道,現在終於歸來。
他悟的是天道,修的是肉身,無比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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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樹開花,與別樣紅的那朵小紅花齊名,但從來沒有人親眼看見過。
他來到潭柘廟裡。
古樹的葉子已經落盡,地上殘着些黃葉,在雨水裡浸泡着。
鐵樹走到那個石凳前,坐下,閉目。
就像這些天的王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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