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下方忽然走來了一個人。
那個人穿着一件青色的衣裳,低着頭,聲音也很低,給人的感覺很謙卑,或者說無法給人留下什麼感覺。
人羣漸漸分開,爲這個突然到來的青衣人讓開了一條道路。
“謝謝。”青衣人低着頭,繼續向上行走。
直到讓開道路,人們才發現情況有些詭異。
先前場間的氣機,已經完全被那位妖族高手釋出來的氣息控制,根本無人能動,就連拔劍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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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這個青衣人請衆人讓路,衆人便能動了?
鍾會看着那個青衣人的背影,眼裡流露出極爲複雜的情緒。今日初入寒山,便遇着陳長生,被迫低頭行禮,又見着這麼多高人,過去一年裡獲得極大進益、難免有所驕傲的他,忽然間明白了些什麼。
青衣人沿着山道前行,看似緩慢,卻沒有用多長時間便穿過了人羣。
他走過唐三十六和折袖的身邊,擦着陳長生的身體而過,然後,來到了小德的身前。
直到此時,他依然低着頭,耷拉着肩,沒有人看到他的臉。
看着青衣人的背影,陳長生有些吃驚。
“請讓讓。”
青衣人對小德說道,聲音很低,態度很謙卑。
小德沒有讓路,眼睛眯的更加厲害。
他曾經見過一個喜歡穿青衣的人,那個人也喜歡耷拉着肩膀。
如果不是見過那人,他或者會把這個青衣人認成那個人。
因爲在他眼裡,這個青衣人和那個人一樣可怕。
不過那個人耷拉着肩,更像是對天空的一種無言態度,寒酸裡透着清貴,算着鋪子裡的帳,卻操着天下的心。
這個青衣人耷拉着肩,則是對世俗紅塵的態度,他眼裡的世界都是死人,雙肩塌陷只爲了方便更快的拔劍。
小德不認識這個青衣人,不準備讓路,呼吸驟然間變得狂暴起來,彷彿山風一般呼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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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釋出了全部的境界與氣息,威壓頓時變得更加可怕
那位青衣人卻彷彿什麼都沒有察覺到,依然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前,低着頭,耷拉着肩。
青衣人什麼都沒有做,就是那樣尋常無奇地站着,卻彷彿消失了一般。
這纔是真正可怕的事情。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青衣人動了,低着頭向山道上方走了過去。
小德神情冷厲,雙掌自天外而來,合於身前,無數沙石樹皮被狂風捲至,拍向那名青衣人。
一時間,山道上沙石亂走,黃風瀰漫,視線變得一片模糊。
忽然間,一道劍光亮起,照亮了所有的風沙,切開了可怕的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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