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十六看着洗塵樓緊閉的大門,情緒複雜說道:“狼崽子的字典裡就沒有放棄和仁慈這兩個詞,如果不是洗塵樓空間有限,對戰形式受限制,讓他和苟寒食在真實世界裡生死相搏一場,還真不知誰能堅持到最後。”
陳長生望向洗塵樓,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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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座圓樓的上方,碧藍的天空裡雲層被撕成碎絮,不時有淒厲的鳴嘯聲響起,不知道是風在哮,還是狼在嚎,聲聲驚心。
視線落在門上,他卻彷彿看到了樓裡,看到面無表情的折袖與苟寒食沉默地戰鬥着,手指上的血水緩緩流淌到地
站在大朝試的現場,他卻彷彿看到了從前,一名瘦弱的少年沉默地潛行在風雪裡,因爲重病而虛弱至極的身體搖搖欲墜。
但在少年稚嫩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畏懼與退縮的意思,他盯着前方那個魁梧的魔族戰士的背影,等待着對方比自己更早倒下,眼睛裡滿是仇恨與堅忍,看着就像是一匹狼,因爲他就是狼族的少年。
正如唐三十六說的那樣,如果讓折袖和苟寒食在真實世界裡生死相搏,真不知誰能堅持到最後,然而,學宮是小世界,不是真實的世界,所以堅持到最後的依然還是苟寒食,這位貧寒出自卻通讀道藏的離山弟子。
嘎吱一聲有些刺耳,洗塵樓緊閉的門緩緩開啓,苟寒食從樓裡緩緩走了出來,來到石階上,他痛苦地咳了兩聲,臉色有些蒼白,腳步有些緩慢,關飛白和樑半湖迎了上去,七間則是在行囊裡緊張地尋找着藥物。
折袖也出了洗塵樓。但他不是自己走出來的,而是被人擡出來的,血水順着擔架的邊緣不停地往下滴,看着有些觸目驚心。他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着很平靜,雙眼緊閉,也無法看出他此時究竟在想些什麼。
他像只狼一樣,綴着苟寒食沉默而堅毅地纏鬥了大半個時辰,讓苟寒食受了不輕的傷,但他也爲之付出了很大代價。以他現在的傷勢,斷無可能再繼續戰鬥,甚至有生命危險,本應被送出學宮接受治療,然而先前在洗塵樓裡,主持對戰的離宮教士正想做出如此安排的時候,便被少年眼中漠然的情緒與堅持逼了回來,只好把他擡出洗塵樓外。
能夠把苟寒食逼至如此境地,折袖贏得了場間所有考生的敬畏,但敬畏二字最終要落在畏字上,人們看着淌血的擔架以及擔架裡的他,沉默不語,更沒有人上前表示關切以及安慰,他是以摘星學院學生的身份參賽,前一輪卻把摘星學院的同窗直接廢掉,現在摘星學院也顧不得他。離宮教士們提着擔架,看着洗塵樓外的考生們,不知道應該把他送到何處。
便在這個時候,陳長生扶着白楊樹艱難地站了起來。
落落明白了他的意思,拍了拍軒轅破的後背,示意他上前把那個擔架接回來,軒轅破不敢有任何反對意見,依言上前,單手接過了擔架。
擔架到來到林畔,折袖靜靜躺在上面,臉色蒼白,渾身是血,不能動亦不能言,但他睜開了眼睛,顯得很平靜。
嘶啦聲起,軒轅破開始替他包紮。陳長生替他喂藥。落落看着他情緒有些複雜。唐三十六嘆道:“何至於打的如此苦?”
折袖看着他面無表情說道:“加錢。”
(這裡的折袖,自然就是黑社會裡的鄭浩南,酷……今天就兩千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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