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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异变(2 / 2)

思考,是最能讓人冷靜清醒的事情。他越來越清醒,想起了越來越多的事情。直至最後,他終於想起來,自己昏迷前的那一刻,應該是在寒冷的地底空間裡,在黑龍前輩的身前,怎麼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國教學院?

他看着微溼的毛巾,用手輕輕揉了揉,確認那些溼意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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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窗邊,望向冬林深處的皇宮城牆,心想從地底空間出來就是那片池塘,如果不是黑羊想辦法把自己送回國教學院,唯一有可能做這件事情的,便應該是那位中年婦人,那婦人究竟是誰?

先前在地底空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爲什麼還活着?難道自己真的洗髓成功了?

他站在窗邊沉默了很長時間,終於做出決定,走回牀邊,將被褥盡數掀開,盤膝坐上去,閉上眼睛,開始坐照內觀。

那道絕望而充滿的深淵,就是起始於他開始坐照自觀,現在他活了下來,卻毫不猶豫地再次坐照自觀,因爲活着對於他固然非常重要,但他無法接受糊里糊塗的活着,他需要弄明白自己現在究竟是什麼狀態。

神識進入他的身體,再次開始漫遊,只不過現在有了經驗之後,這種漫遊不再是無目的地觀察,更像是巡視自己的領地,沒有用多長時間,他的神識便來到了那片萬里雪原,在高空裡望着地面。

他閉着眼睛,睫毛微微眨動,臉色蒼白如雪。

他很緊張,很擔心神識會像上次那樣,直接落到雪原上,再次燃起那般恐怖的大火。

即便意志堅毅如他,也絕對不想再次承受那樣的痛苦。

幸運的是,這一次他的神識沒有落下,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變故發生。

萬里雪原依然是萬里雪原,他的神識注意到,角落裡有一片雪原燃燒無蹤,化作了數十道涓涓細流在流淌,向着南方流淌而去,一路滋潤荒涼的原野,只是那些溪流太細,而且山脈斷裂,根本無法構成所謂的水系。

那些細流應該便是真元,因爲他經脈的特殊情況,而無法像普通修行者那樣互相聯通,只能在小區域裡存在。

陳長生睜開眼睛,開始思考。

他現在的情況和落落看似有些相似,實際上差別非常大。

落落的體內真元充沛至極,只是妖族經脈與人類相比,非常簡單,所以很難用來修行人類的功法。他的真元現在少的可憐,而且經脈盡斷,想要修行功法,更是困難。不過二者之間隱隱有某種相通之理。

關於經脈的問題,他這些年一直在思考,所以纔會在短短數月時間裡,解決落落的問題,而解決落落問題的過程,實際上也是爲他現在解決自己的問題做準備,對於自己如何修行,他早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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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現在他體內的真元數量確實不多,經脈確實斷裂,但不代表他不能修行。

他走到窗邊,看着湖畔那片冬林裡最顯眼的那顆雲鬆,調息片刻,握住短劍的劍柄。

鋥的一聲清鳴,短劍脫鞘而出,一道形散實凝的劍意,從二層樓的窗畔,向着那處飄渺而去。

鐘山風雨劍的第一式,起蒼黃。

但他沒有鐘山風雨劍的真元運行方式,而是用的自己教落落的那種模擬方法。

這是陳長生第一次使用真元,從這一刻開始,他開始稱自己是位修行者,或者修道者。

任何人如果有他一樣的經歷,此時或者都應該喜悅萬分,甚至激動的淚流滿面,但他沒有,就像剛纔確認自己體內有真元流動時一樣,他平靜的不像是個十五歲的少年,而更像是個五百歲的修行前輩。

因爲修行從來不是他的目的,只是他的手段,也因爲他曾經無數次推想過現在的場景,想的次數太多,早已變得麻木。

隨着劍意破空而去,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一聲輕哼,感覺有些痛苦。

遠處那顆雲松紋絲不動,窗外的石臺破裂,數粒石塊像勁矢一般射進屋內,噗噗悶響裡射進牆壁,有一顆擊中他的左臂。

按照教落落的那個方法,還是有些問題,要重新尋找通道,果然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陳長生搖搖頭,回身準備取藥粉來包紮左臂。

雖然他的真元微弱,難以真正地發揮出鐘山風雨劍的威力,但畢竟是以真元馭劍,那些被濺起的石子,比普通羽箭的威力也差不到哪裡去,能夠深入牆壁,自然能夠輕易地擊傷他的左臂。

以後應該更小心謹慎些,他在心裡對自己說道。

然後他發現,自己的左臂根本沒有受傷,連根寒毛都沒有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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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爭取十二點前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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