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隱藏最深的意圖,那便是替聖後孃娘解決一些煩心事,這個理由更不能宣諸於衆。
至於最後那個理由,也不能提。
陳長生知道對方說不出理由,所以向對方要解釋。
天海勝雪的神情有些難看。
費典嘆了口氣,看着越來越小的雨,指着巷子裡的積水,說道:“天雨路滑,車毀人亡,這解釋如何?”
撞破國教學院的馬車,有最好的車廂,有最好的戰馬,不要說下了一場秋雨的京都街巷,就算是大雪紛飛,萬里結冰的擁雪關前,也不可能因爲滑倒,而造成如此慘重的後果。
這個解釋自然很無賴,但正因爲無賴,所以是服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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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陳長生還是唐三十六,都說不出什麼。
“我還會再回來的。”
天海勝雪翻身上馬,望着陳長生說道。
陳長生想了想,說道:“你如果要來報考國教學院,我是不會收的。”
天海勝雪怒極反笑,不再說什麼,自行離開
費曲看着金玉律搖頭說道:“你不是周獨夫,你改變不了什麼。”
金玉律袖着雙手,不理他,不接話。
晨雨終歇,百花巷四周的人們漸漸散走。
從清晨時分到此時,國教學院門前發生的事情,落在了很多人的眼裡。
表面上看,這是天海勝雪與國教學院之間的一次衝突,事實上,誰都知道,這是大周新勢力與舊皇族之間、國教教宗大人與老人一派之間的鬥爭,只是國教學院所屬的勢力,明顯要弱小太多。
對手只派出了剛剛自擁雪關歸來的天海勝雪,這邊陳留王和教樞處便必須到場,才能護住國教學院——你可以說這表明了陳留王和教樞處對國教學院的重視,但真實情況卻是,國教學院一方,根本沒有別的可以拿出手的人。
陳留王與國教學院三名學生見禮。
陳長生回禮,卻沒有道謝,說道:“在宮裡,郡王您曾經說過,這是你們大人物之間的事情,像我這樣的小人物,是被你們拖累的,所以我不會向您道謝。”
“謝,確實不用。”陳留王看着他微笑說道:“只是……青藤宴後,整個大陸都知道你是徐有容的未婚夫,你不再是個普通少年,你不再是被我們拖累的,所以我也不會對你有任何歉意。”
陳長生默然,這纔想起婚約曝光對自己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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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不想讓自己和徐有容成親,天海家當然也不想。
今天清晨發生的事情,或者,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吧。
“有事情,就通知我。”
陳留王說完這句話,沒有刻意留下示好,很淡然地離開。
那名精瘦的男子看了陳長生一眼,撐着雨傘跟了上去。
辛教士過來說了幾句話,與唐三十六一道痛罵了番天海家的狂妄,然後離去。
直到此時,軒轅破才終於放下了懷裡的門板。
沉重的院門門板被他抱了這麼長時間,縱使妖族身體特異,他也覺得好生辛苦。
“我呆會去把這匹馬葬了,什麼時候修門?”他問道。
陳長生看着廢墟般的院門,搖頭說道:“不修。”
唐三十六說道:“如果要天海家修門,先前就應該逼他們低頭。”
“萬一他們真的低頭修了怎麼辦?”
陳長生說道:“院門就這樣破着挺好。”
軒轅破撓撓頭,看着滿地石礫木塊,心想這哪裡好了?
“有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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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律微笑說道:“知道怎麼謀求最大的利益。”
國教學院的院門就這樣殘破着,每過一天,京都裡的人們便越發會覺得天海家囂張混帳。
陳長生沉默了會兒,說道:“前輩,我不喜歡這種進步。”
“我也不喜歡。”
金玉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但有什麼辦法呢?世界上的混帳太多,除非你要跟我一樣,躲到山裡去種田,不然有些變化,總是需要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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