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大殿側門,看着殿裡的光明。
雖已入夜,依然是光天。
沒有人敢在皇宮裡當衆殺人,尤其是在這麼重要的夜晚,哪怕徐世績也不敢。但正因爲今夜太過重要,徐世績肯定不會眼睜睜看着他坐在大殿裡,隨時可能站起來,破壞整個人類世界都在期待的這場盛宴、這門婚約。
徐世績可以重傷他,甚至讓他昏迷不醒,這樣雖然肯定會有很多麻煩,但可以把所有變數都提前抹除。
陳長生很清楚徐世績在想什麼,如果換作是他,大概也會選擇冒險,但他沒有後悔沒有留在殿內,而是來到殿外與徐世績相見,因爲就像在徐府、在宗祀所外那樣,他問心無愧,所以無懼。
他右手握住落落縫在袖子裡面的那顆犀牛角做的鈕釦。
便讓這一切,都袒露在夜明珠帶來的光明之下吧。
便在這時,宮殿那面的夜色裡,忽然響起一道聲音。
那道聲音無比溫和,給人一種親切而清爽的感覺。
就像是一道春風,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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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神將,你在這裡做什麼呢?”
從夜色裡走出來的是位青年男子,穿着黃色的衣衫,梳着整齊的髮髻,眉眼清俊,神情溫和。
任誰看着場間,都能清楚徐世績與陳長生之間有問題,但這位青年男子卻依然平靜問了,問的這般自然,彷彿他真的只是想與徐世績打一個招呼,只是寒喧的開始。
一道春風入夜來。
那道血腥而暴戾的氣息瞬間消失。
陳長生從危險中擺脫,臉色漸漸好轉。
徐世績看着那位青年男子,行禮道:“見過陳留王殿下,末將今夜觀禮青藤宴,偶遇故人,所以閒聊數句。”
陳長生微驚,心想這便是傳說中的陳留王。
陳留王看着他,顯得有些吃驚,說道:“原來是你?”
徐世績微微皺眉,說道:“殿下識得他?”
陳留王微笑說道:“國教學院近些年來第一個學生,我想不識得也很難。”
自聖後孃娘登基以來,陳氏皇族盡數被遣往各州郡偏野之地,只有陳留王一人留在京都,並且在宮中長大。
陳留王是舊皇族在京都唯一的血脈,他代表着很多的意義。
前些曰子,國教學院重新出現在世人眼中,在很多人看來,那也代表着很多的意義。
很巧的是,二者代表的那些意義,都是相同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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