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这一点微妙的变化，张纯一的心灵被触动。
虽然自身无法将空门真正封禁，但中土各家毕竟传承久远，未必同样没有办法。
其立于炎龙之上，身着滚龙袍，一身皇道气息煊赫张扬，在一众真仙中格外显眼，他虽然尚未真正登仙，但因为身份特殊，在场真仙却没有人敢轻视他。
听到张纯一这话，诸位真仙目光微动，纷纷前往苍穹之上查看，唯有季羡留了下来，依旧看着下方的西北道，此时红云已经显化出身形，正在动用呼风唤雨之术消弭此地的灾劫之气，避免诞生如同瘟疫这样的祸患。
看着已经化作一片废墟，被死气笼罩的庾家族地，王家老祖王正传发出了一声叹息。
话语低沉，张纯一没有直接否决。
“你真的想好了？”
“弟子为大炎之主，当为万民守国门。”
听到这话，看着这样的季羡，张纯一眉头微皱。
若没有这柄杀剑，现在西北道恐怕不会有多少人能活下来，杀生亦是为了护生，而就在这个时候，张纯一开口了。
空门无法关闭，只要万妖谷不愿意放弃中土，就一定会卷土重来，那怕有他镇守也不是万无一失的，更何况他不可能将所有时间都耗在这里，在这样的情况下，季羡要迁都西北，直面妖族兵锋，危险性可想而知。
闻言，季羡郑重的点了点头。
闻言，众仙的神色都有了微妙的变化，相比于普通人的死亡，庾家真仙庾语休的陨落无疑对他们的触动更大。
大炎王朝一统中土，气运鼎盛，作为大炎王朝之主，在王朝气运的加持之下，季羡实际上早就应该成就真仙之境，成为名副其实的人王了，但他却迟迟未能踏出这一步。
掷地有声，在这一刻，一股真正的皇者气度从季羡的身躯内迸发出来，其得万民供养，自当庇护万民，不然何以称王？若因万民而死，他无惧，这是他的君王之道，求一个问心无愧，其谓之曰仁。
究其根本还是因为传承的原因，其修《人皇惊世书》，这确实是人皇道的无上传承，直指人皇尊位，但其为赢帝所传，行的是霸道，而季羡走的却是仁道，这种冲突让季羡迟迟不能成就真仙，除非他愿意放弃自己心中的坚持。
这些年季羡一直在以自己的理念印证人皇惊世书，希望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但尚未有真正的成果，相比于赢帝的道，他的道太过孱弱。
事实上只要他愿意放弃自己的坚持，追逐赢帝的道，在大炎王朝的国运加持之下，不要说是成就真仙了，他在未来成就地仙也是顺理成章的。
“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如果这就是你的道，那么我不会阻你。”
察觉到季羡心境的变化，张纯一没有再阻止，这条路虽然不好走，但却是季羡自己选的，若真能践行己道，那么这或许就是季羡更进一步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