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一直苦着脸，听了贺雅婷的话，盯着她问：“你说她是个高人，怎么个高法？”
贺雅婷知道丁柔和云馨感情较深，因而刚才姐妹几个在餐桌上说说笑笑，贺雅婷就见丁柔的脸上现出了不虞之色，恐怕她心里想着：云馨都病成这样了，这几个姐妹怎么还这么没心没肺的呀？
所以贺雅婷对她应答时，马上变得严肃认真了：“我查过崔景慧这个人的简历，她是个韩国人，从前在韩国只是个三流的歌星，不算太火的那种。
“后来她突然间就转行经商，立刻就在商海冒了头，在华美英法日都有自己名下的公司。
“尚海的卢氏集团何氏集团大吧？可她却是闷声发大财，把手头的资产拢一拢，估计这两家加一块，都不见得比她钱多！”
“哇，这么厉害？那她岂不是上了世界富豪排行榜了？”程冬琦听了乍舌，忍不住惊问。
贺雅婷摇头说：“千万别迷信那个富豪排行榜，世上有很多真正的富豪，比那个排行榜里的人还有钱，只是他们不想让外人知道，深藏不露罢了。
“可他们才是真正的富豪，是整个商界的幕后操纵者！
“而有些耳熟能详的大富豪大企业家，不过是你能看得见的傀儡而已！”
佟哲萱也问：“至于像你说的吗？商场里竟然有这么多黑幕？”
“这愈么叫黑幕呢？这只不过是手段而已。”贺雅婷淡然一笑：“真正的高人，从来不喜欢被人关注。就像这个崔景慧，其实很多国际大公司，都是她在操控之下，出头的却是别人。”
程冬琦问：“她一个三流歌星，怎么会突然间有这么多钱？这不合常理吧？难道她靠了哪个大款？给人家当二奶了？”
贺雅婷笑：“你想的也太简单了，你看看这世界，有几个当二奶的真正上位了？她们不过是床上的玩物，那些大款有几个真把她们当人的？能当个宠物狗就不错了！”
丁柔听贺雅婷说得刻薄，不禁摇了摇头。其实她哪知道，贺雅婷刚刚的话是在自嘲，当初她就是这种所谓的“宠物狗”。
“那她又是怎么闷声发的大财？抢银行倒毒品还是卖军火？”佟哲萱在这里算是最穷的一位，所以她最好奇的也是这个。
贺雅婷笑：“她要是做过这些事，恐怕她早就活不到现在了——不过，卖军火倒是有可能，她在美国的一家公司就是做这个的。”
程冬琦又问：“那你说说，她到底什么来头？”
“不清楚。”贺雅婷难得的一脸黯然：“她的社会关系简单到了极致，家里无父无母，又没有兄弟姐妹，三十六岁了还没谈过一次恋爱，没有一个男朋友，更没结过一次婚。
“她几乎没有真正的朋友，虽然跟何红瑞有过交往，但也是常年不见一次面。
“所以我也弄不明白，她是怎么起家的。当然她也是我，唯一搞不懂的人。”
程冬琦说：“所以你才觉得，云馨变傻了，跟她有莫大的关系？”
贺雅婷点头：“对，这个人太神秘了，而云馨病得也太离谱了，我也只能在她身上产生联想了。”
……
电梯从四十多层已经降到了负二层的地下停车场。三妖上了一台黑色大奔，那是给云馨当保镖的初级装备。佟哲萱开着云馨“借”给她的柯尼塞格，旁边坐着的是程冬琦。而贺雅婷坐的是自己那台大悍马。
一行三台车拐出了地下停车场，在大厦正门口，贺雅婷看见崔景慧正和何红瑞拥抱道别，然后上了一台红色的劳斯莱斯幻影。
贺雅婷本来以为，像崔景慧这样的幕后大款，出行的架子一定不会太小，怎么着也得像那些国内土豪一样，前后一溜豪车列队，十几二十个保镖相陪，可现在一看，却让贺雅婷替她失望，仅仅这么一台劳斯莱斯，跟她的地位好像不太相符。
“洪丽，注意跟踪的距离，走到背静点的地方，咱们就用非常手段把她的车逼停，到时候就看你们三个的了。”
贺雅婷给洪丽打电话说。
洪丽笑了道：“就算她再神，凭我们三妖联手，也能把她治个心服口服！”
贺雅婷暗自摇头，她隐隐觉得这件事，不像洪丽说得那么简单。
在贺雅婷看来，这么做有点儿冒险。可崔景慧明天就回法国，就算有别的办法，时间上也不允许，她也只能下这么一步险棋了。
夜色渐深，尚海的街头依然是车流鱼贯，城市中灯光交织，霓虹闪烁，远远的大屏幕上显示了一排硕大无朋的广告词：比强者更强！
程冬琦坐在佟哲萱开的那台柯尼塞格，在经过高架桥时，她正好和那一拍广告词视线平行，被那几个通红的大字晃的眼前发黑。她忍不住苦笑，这世界上又有谁能比强者更强？又有谁敢说自己是最强者？看着远处那台在夜幕下依然红光闪烁的劳斯莱斯，隐隐觉得那台车里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强者。
佟哲萱开车时喜欢用音乐伴奏，其时车里正播放着一首老掉牙的歌，是那首被唱烂了的《加速度》：沉默加速度是我的脚步，奔跑在视线里的路。我不要祝福，不理会孤独，奔向最远处。
程冬琦听着这首歌，忍不住笑：“我记得我们俩上初中的时候，学校上间操的前奏就是这首《加速度》，多少年了，怎么到现在你还没听够？”
“当然没听够了。”佟哲萱手拨着镶钻的方向盘，大大咧咧的说：“听歌，分的是心境和环境，心境和环境好的时候，歌也就好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