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涵惭愧的笑了：“给人催眠，必须得用催眠药水，那种药水的香味儿能使人产生幻觉，如果要给人催眠，只需拿着催眠药水给被催眠者闻一闻就可以了。
“可我那时候太年轻了，一高兴就忘乎所以，竟然把那整整一瓶药水都打碎了。
“你知道，那药水的香味很容易使人产生幻觉，尤其在那样一座黑洞洞的，古旧的老楼里，人的潜意识很容易会生成一种恐惧感。而闻过药水的香气之后，恐惧感就会被无限放大，所以眼前也就出现了鬼怪之类的幻觉……
卢涵说到这里，竟是一脸神往：“那药水真是太神奇了，气味整整挥发了一年才散尽，因而在那座黄楼里，竟然闹了整整一年的鬼。
“当然琳姐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她特意找到了我，把我狠狠的训斥了一通。
“但她没想到，我竟然把催眠术研究得这么精深，这么入迷。她跟我说，学习这个东西也像学习华夏武术一样，也需要慧根。
“那个英国老婆婆的家族有一个传统，教授巫术必须得找有慧根的人才行。老婆婆寻觅了那么多年，也只发现琳姐稍稍有那么点慧根，才把家族的巫术倾囊相授。
“琳姐说，凭我的慧根，再努力钻研也只能学到巫术的皮毛，根本就不可能达到登堂入室的地步。
“而且没有慧根的人，学习这个东西太过投入，会对大脑的意识产生影响，到最后就像练习高深武术那样走火入魔，弄不好我还会变成个神精病人。
“听琳姐这么说，我也不敢太投入，只是当个业余爱好，偶尔玩玩……”
“那你就拿我玩？你不怕把我也变成精神病呀？”
云馨突然伸手，掐了他胳膊一下。
卢涵闪躲着说：“你不是说不生气吗？怎么又生气了？”
“那你说呀，为什么拿我玩这个？”云馨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虎视眈眈，做小母老虎状。
卢涵见云馨这样，倒觉得可爱，因为很明显她的这个状态是装出来吓唬人的，装的还不怎么太像，那嘴角还向上牵着，似乎还在绷着笑。
“怎么跟你说呢？那时候我也没办法，我知道你对我成见很深，一直躲着我。那时候你肯定以为，我要从你手里把小胖夺走，所以你才对我像小白兔见了大灰狼似的，总想逃得远远的……”
“不对。”
“怎么不对了？”
“当时我并没觉得你是只大灰狼。”
“那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魔鬼，吃人的魔鬼！”
卢涵一脸的哭笑不得：“这不都一个意思吗？”
云馨摇头：“当然不是一个意思啦，大灰狼也有好的，像狼孩的妈妈，就是一只好狼。魔鬼就不一样了，你听说过魔鬼有好的吗？”
卢涵开始翻白眼儿：“我说宝贝儿，你至于吗？我可是快成你丈夫的人了，难道你非得把你老公描述得这么坏吗？”
云馨说：“此一时彼一时嘛，现在看你吧……还凑合。”
“还凑合？”卢涵又被这话给逗笑了：“我怎么就还凑合了？我觉得我够好的了。”
“好什么好啊！喜欢你的女人一大堆，我跟你在一块，总是前怕狼后怕虎的小心提防着，你说我难不难受呀？”
“你放心，她们肯定抢不过你，我只认你一个女人。”
卢涵说这话时，深情满满，云馨听着都脸红了，冲他撅了一下嘴：“行了，别废话了，赶紧跟我坦白，那时候你为什么那么对我？”
“这还用我跟你说呀？傻子都能猜到，我就是想接近你呗。”卢涵低下了头，显然有些害羞了：“我知道你的存在那一刻，觉得老天对我实在太好了，你不仅给我生了那么一个可爱的儿子，而且你在我眼里更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我当时就想，你是上天派给我的，我绝不能放弃任何机会，不管怎么样我也要得到你！
“我那时候费尽心机，千方百计去接近你。可我又害怕，一不小心把你给吓跑了。你知道那时候的我，心情有多么矛盾吗？明明知道你就在我的身边，我却不敢出现在你面前……后来没办法，我只好用那个方式，走进你的梦里面。
“可我又不想，让你的梦变成噩梦，所以出现在你梦里的我，并不是真正的我，我用法术在你的梦里，变成另外一个形象。所以，阴差阳错的，你把那个张荫华认做是梦里的我……
“对不起，我一直都不敢向你坦白这些，我怕你觉得我太坏了，竟然用那种方式来迷惑你……宝贝，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这个魔鬼太可恶了，全都是阴谋诡计？”
云馨看着他，萌萌的大眼睛清澈而明亮，渐渐地竟然洇上了一丝水雾，她摇了摇头说：“没有，真的没有。我没想到真相是这样的，我……好兴奋。”
“你……好兴奋？”卢涵听她这么说，觉得很意外。
云馨抿着嘴点了点头，绞着手指，半晌才小声说：“从来……我都没真正爱过一个男人，包括姚志恒——说真的，当时他追求我的时候，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我只是想，他那么喜欢我，我总不能那么绝情吧？总该对他有点回报吧？而且我那时候，也总想有一个男人去依靠，所以才糊里糊涂的把他当成了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