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义王正在书案前挥毫。应皇子走到离书案尚有几步远便停住脚,躬身施礼道:“孩儿给义父请安。”

“嗯。”义王只应了一声,并未抬头。

皇子便也垂手肃立,再不吭声。

义王是这朝歌之中的第一巨贾,用现在的话说,那就是全国首富,跟马云和王健林一个级别的人物。可看起来却十分简朴,一身家常衣袍,只腰间丝绦上系着一块鸡蛋大小的翡翠玉佩,通体碧绿无一丝杂色,随着摆动莹莹闪烁,青翠欲滴。屋里的陈设也极为简单,远不如东王府那般的富丽堂皇。

义王直将一张纸写满了,这才抬起头来。一张冷面不怒自威,让人不敢直视。可头是抬起来了,眼睛却依旧停留在纸上,并不看应皇子。拿着笔的手也悬空着,自顾欣赏着自己的墨宝。又过了半晌,这才把笔放下,收拾起桌案上的东西来。嘴里问道:“媳妇今日怎么样啊?”

“好了很多了。听内院的丫头说,都能坐起来了。只是还很贪睡,许是吃了药后犯困的缘故。”应皇子尽可能详细的把脑袋的话复述了一遍,说完还又想了一想,确定再没有什么了,才又一躬身,“让义父挂念,孩儿替皇妃谢过义父。”

“嗯。”义王道。“媳妇看起来可有什么不妥?”

“依孩儿看来,似乎并未有什么不妥之处。”应皇子小心的答道,“还跟前些日子一样,懵懵懂懂的,似是神智还未恢复。”

“神智尚未恢复?”义王像是在自语,“怎的会有这等怪事?这好端端的一个人,忽的就没了,没过两日又醒了过来,还神志不清?”

“是啊,孩儿也是觉得奇怪。”应皇子附和道。

义王瞥了一眼应皇子,似是在打量他说这话的真假。

应皇子依旧半垂着视线,神色自如而又不失谦恭。他是打小被这样的目光锻炼出来的,知道稍有躲闪或者掩饰就会招来无尽的盘诘和猜测,故此练就了这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本领。禁得起任何目光考验。

义王收回视线,走出书案踱了起来。半晌才又问:“这几日府里可有什么事吗?”

“府里,”应皇子略一思忖,说道:“老夫人说这两日有些咳嗽,我已让铺子里的大夫去看过了,说只是秋燥,有些上火。用不着吃药,只熬些秋梨膏来喝即可。再就还是皇妃,自皇妃醒来之后,府里就颇多谣传,加上皇妃醒来后又神志不清举止怪异,传言就更多了。孩儿正还要跟义父商量,该如何处理此事?”

“你每日都见媳妇,依你看来,这些个传言有几分真几分假?”义王看着皇子问。

“……”虽然来时就对义王要问的话有所准备,但应皇子还是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依孩儿看来,皇妃之病倒不像是在装假。只是外面所传却多有夸大和不实之言。不可尽信。”

“哦?是什么夸大不实之言哪?”义王问。

“多是一些无稽之谈。”应皇子道,“草民愚昧,但凡闻听什么奇闻异事都会扯在神鬼之上。说皇妃死而复生也是跟此有关。”

“谣言传的人多了,也能成真。”义王道,“不可大意啊!”

“孩儿也觉得此事不能置之不理。可眼下谣言已然在朝歌内外传开。怎么才能堵住这悠悠众口呢?”皇子道。

“嗯,确是不好办。”义王踱着步说道,“你回去以后,要严令家下人等,不许将府里的事外传。想来此事还是从府里传出去的,故要先堵住下人们的嘴,以免此事愈传愈烈,不可收拾。”

“是!”应皇子躬身答道,由不得佩服义王的目光敏锐,不管什么事情总是能一眼看出症结所在。

“除此以外,你可觉得还有什么异常?”义王又问。

“皇妃?”应皇子问。

义王点点头。

“要说异常,便是皇妃的脾气看起来似是比以前和悦多了,虽然也发脾气,可是眉目之间却看起来十分柔和,不似以前那般疾言厉色。”应皇子道。

“可是因为刚醒过来身体尚未恢复的缘故?”义王问。

“这个孩儿就不清楚了。”应皇子道。心里却想,若真是那样,只求她永远不要恢复才好。他宁愿就跟这个疯疯傻傻的皇妃过一辈子。省心。

“唉!家门不幸啊!”义王道。

“孩儿不孝,让义父跟着操心了。”应皇子道。

“你我父子,为你操心也是应该。只是,若是此事传到圣上耳中,让圣上也为你忧心,那便真是你的罪过了。”义王道。

“孩儿……不孝!一直蒙父皇和义父厚爱,却不能回报万一。现已成家还让父皇和义父跟着为我忧心。孩儿惭愧万分!”应皇子垂首拱手又道。

“罢了罢了!你知道便好。”义王微微的的摆了摆手道。他一向持重,城府又深,脸上从来看不出一点表情,说话语气缓慢,动作也很少大开大合的,透着庄重和威严。“只是媳妇那边还需你多加留意,若真是有病,自当尽心竭力为其医治。只怕这其中另有玄机,只你我被蒙在鼓里。”

“是,义父。”应皇子恭敬的答道。

“还有,今年夏粮早收,该是去庄子上看看了。”义王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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