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纤细白皙的手从自己手中被抽离，王龙愣了一刻，手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停留在空中。
有些尴尬，他收回了手，不知道为什么夏薇的语气那么冷淡，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动作很是逾越么？还是因为，自己这样溜进来，真的让夏薇很是担心？
王龙拿捏不准是哪一种，他小声地解释。
“我在顾家已经安插好了眼线，我出来是不会被发现的。”
“上次在商场你不是就怕被发现么？”
夏薇一时嘴快，回了一句。
她后悔了，自己这么一回答，不就是让王龙知道，那次她真的很受伤吗，她想在王龙面前塑造的可不是这样的形象，这样真的好弱，夏薇在心里偷偷骂自己。
耳边却响起了王龙的笑声，低沉悦耳。
他问。
“姐姐，你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是沉默的。
王龙是忽然很想问，嘴巴已经先于脑子，问了出口，而夏薇则像是被一道惊雷炸了一样。
王龙问出了她自己也不敢思考的那个问题。
“她喜欢他吗？或许，真的是喜欢的吧......”
即便她在此之前被他活生生虐死，即便他还会遇上李若水，但是夏薇欺骗不了自己。从小时候救下了他，那么久的相依为命，他为了她被人毒打一顿也一声不吭，他们手拉着手走过了最肮脏的街道。
他离开这里的时候，夏薇头几个夜晚，都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而他回到这里以后，夏薇发现自己是真的很想他，以至于他坐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心里惊涛骇浪，却说不出一个字。
有些感情她只是没有细细去想，可其实那感情一直都在默默发酵。
“姐姐，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他那么卑微。
连这样的确认，都要加上一个“有点”。
夏薇忽然好想哭，脑海中很多个人影交织，不论是在此之前的自己，今生的王龙，还是张婉婉，但是她忍住了。
“我不知道，你叫我姐姐，应该对我也是亲情的喜欢吧，可我们不是亲人，你知道的。”
他们没有血缘，就算有血缘，这个时代，谁背叛谁都很正常，亲人也会有反目成仇的时候。
王龙对顾楼的仇恨就可以说明。
夏薇吸了口气。
“你觉得你自己喜欢我，是吗？虽然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但是在这里，我们似乎还没有做过一些事情，而且，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装？”
王龙皱眉，他想说，不是觉得，他就是喜欢，但是刚开口就被夏薇打断。
“你这几年，有接触女孩子吗？我是说和我结婚之前。”
“有过一个，她喜欢我，可我对她没有感觉，我只是救了她一命。”
王龙想到那个千里迢迢来这里找他的大小姐。
夏薇摇摇头。
“不是这样的，你没有抱着了解的心情去接触，在你的人生里，我是跟你相处最久的女人，所以你会觉得自己喜欢我。但是以后，你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女，就会发现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最多只是把我当救命恩人看待。”
她不会是他的归宿，夏薇说着，眼眶湿润了，她低下头，不想让王龙发现她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