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那你怎么回来了？跟丢了？”
听过长公主的情报，这个名字现今对他们来说意义重大。马上正经起来，江可芙拽上李辞衣袖二人往人流少的一侧而去。
“如斯他们的人去跟了，已经知道她去哪儿，我回来找你，带你去听墙脚。”
“什么？”
“承王府。去不去？”
李辞低声，江可芙一怔，随即了然。
“那必须了。”
夜幕永远是最好的掩护，带着江可芙顺利避过王府护院侍卫，二人落在后院的廊子顶上，却未发现适才来跟李沐凝的人，反是听见下面廊子转角处，隐隐有人在说话。
“确定吗？西偏院？”
“是呢。您还是快去看看吧，这都黑了，找来能做什么。自己也知晓没脸，还遮着畏畏缩缩的。奴婢瞧王爷近日行踪也不定，便不说旁的，想纳妾了知会一声，王妃又不是不容人，实不该把什么人都往府上招来了。这是打您的脸。”
“可是...那边也没个舒坦地方，都荒半年了...”
伏在廊顶，闻此二人了然，底下再说什么已不在意。脚下放轻，当即离开此地。
......
“咦，什么声音？院里又进猫了么？”
“我只这一件所求了。此事若成我可以马上结束这条命，皇兄你便不在意，不也彻底无患么，那些，我死，不会再有人知晓了。所以真的，求你帮帮我。”
西偏院确实很偏，如适才承王妃所言荒了大半年不用，离正后院都远一些，想来约见此处李纪以为保险，房中声音便不刻意压制。二人轻轻落在窗侧，谈话不知已进行了多久，里面女声已带哭腔。在记忆中搜寻李沐凝的声音，应当做不得假了。
“哪些？皇妹口中求人，实则是来威胁我的？此前哪一件我未帮你？那些事，逃过三次不是我帮你？怎么而今你摘得干净反还成了拿捏我的把柄？”
对话的男声冷静，还有不动声色的压迫之感，房内一瞬静默，片刻，女声轻笑，笑声苦涩又讽刺。
“怎么会，我感激皇兄，为帮我做到如此程度......我只是，太急了......新帝登基，邻邦的使臣年后就快来了.....皇，陛下想做番大事...那日，他跟我说，他有一个让我名留青史，不会再囿于小情的机会。今日，我听到风声了。你明白吧皇兄，再不下手，我没有可能了。”
“借此向他讨一个恩典顺理成章。你知道，他对兄弟防得多严，七弟已死都不放过，我能做什么？再不济还有太后，她总归清楚，同她亏欠所比，皇妹所求微不足道。”
“不，根本不可能！你不知道，我若有退路，就不会出宫了。沈家现在！现在...”
不知哪里又碰到了痛处，李沐凝激动起来，却在末了哽住，不知何故。李纪接上她的话，语气悠悠：
“沈家现在已经倒了。更何况还是太子党。不过一个无关紧要的请求，没有什么走投无路。皇妹，你再说我只会觉得你在算计我什么。”
“...不是的。皇兄，我其实都不信,但沈家，我没有办法...沈映去了沅州任职，沈家还在京中不是证明么？陛下对他们网开一面，如此仁慈，不是证明么？你不会知晓我在宫中见过什么......他不会允许沈家人出事的，为哪一点也好，他不会。那是他的筹码啊。”
“什么筹码？他还要用沈家来威胁谁么？能被威胁的人，早已经在鬼门关了。皇妹，事已至此，藏着掖着没有必要，你要我帮你，总该对我坦诚。”
“......皇嫂没有死......她被陛下关在了东宫！”
似此时此刻仍无法相信当时所见所闻，李沐凝声音已经尖锐起来，窗外李辞江可芙对视一眼，窗内李纪轻笑：
“是吗？那能说明什么呢皇妹，你是怀疑，太子的死吗？被陛下知晓确实不好，所以你来给我挖坑。”
“我没有！这还不明显么！东宫的死我不敢想，已经过去了。可是，有些事我那天才想通。陛下，皇嫂......呵，皇兄你一定要我说得露骨才松口么？你明明都猜到了！我不关心其它，事到如今都没有用了，我只有那个请求，帮我。”
“......那位可以，但沈映...”
“我知道你也可以。不会让你的人白死。我可以帮你，在宫中做一件事作为交换。”
“我在宫中有眼线。”
“我知道。但有些事，他们费尽心思，我肆无忌惮。杀人放火，偷盗投毒，无所谓。”
“弑君弑母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