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一听冷汗都下来了，紧张道：“上，上茅厕都不行？”
“原则上来说是可以的，但要是去了茅厕，考卷左下角会被盖上一个黑印，俗称屎戳子，答得再好阅卷官也不会看。”
周氏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心内吃惊不已。
慕珏的话就意味着，想要考举人，九天内一步都不能挪出号舍。
“所以我让相公多锻炼锻炼，至少不容易生病。”
周氏听了这话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有时候还会督促贺砚钧多跑几圈。
刚一入夏，慕珏就决定启程了。
周氏在村里找了一户老实人家，拿了点银子，让人家帮忙照看田地还有家里的鸡。
“这是三年一次的乡试，整个敦南省十二府，有多少考生聚在那里考试，咱们早些去了租个院子，清清静静的比客栈好多了。”
现在贺砚钧和周氏对他的决定都言听计从，也不问，问了就是听过慕举人考试的事情。
走的时候系统还跟院子里的刚孵出的小鸡告别，还恋恋不舍的。
‘那些鸡怎么像是你生的一样？’
【你才鸡。】
这次要去省城，牛车走不了那么远，慕珏便早早雇好了马车，但一路上还是被颠的快散架了。
要说古代没有避震功能就是遭罪，出了官道，路也不平，出个远门简直太费劲。
到了地方先安排周氏住进客栈，他和贺砚钧去找牙子。
这牙子动作也快，隔天就带他们去看了一处院子，地方不大但里里外外的都齐全，慕珏就直接租了三个月。
三人一起打扫完院子后，把带来的东西归置一番，吃过饭早早就休息了。
隔天，慕珏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开始奋笔疾书，看那架势仿佛要科举的不是贺砚钧而是他。
对着周氏，慕珏就解释说想练字，对贺砚钧就直接说保密，让他安心温书。
慕珏出去那一趟就是为了打听这次乡试的主考官是何人，然后再让系统从教程服务中，找出他历届点中的解元试卷。
可能有些刻板的人会认为这是一种投机取巧，但慕珏却觉得这是一条正规的捷径。
他当过大学士也当过皇帝，自然知道每次科举会因为文章风格刷掉多少有才之士。
遇上个保守派你激进，遇到激进派你陈腐，遇到中庸派你又左右摇摆。
即便你文采斐然才华出众，也是和尚买梳子，无用。
慕珏把所有文章都看了一遍，连主考官吴世云喜好的字体都打听清楚了。
“这次乡试，无论是何题目你都保守论答，即便想言之有物也要迂回婉转，切勿锋芒太过。”
贺砚钧听了之后，看了他许久才开口道：“娘子，若我这次考不中举人，你会不会很失望？”
慕珏本来想说你不可能不中，但想了想又道：“这有何失望的，你年岁尚浅，这次不中下次再考便是了。”
贺砚钧看他的脸上没有半分作伪，一直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我定当努力。”
乡试这天一大早，天不亮，周氏就起来了。
把贺砚钧带进贡院的箱子检查了一遍又一遍，还是不放心。
最后还是慕珏查了一遍，周氏才定了心。
将贺砚钧送到贡院门口后，慕珏看着他道：“我和娘等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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