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垂着眼帘不说话。
顾淮见他不说话，干脆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你丁爷爷在，给我点面子。”
小家伙抬眸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思量，他说这话的诚意，最后勉强点头。
到了丁老家里，老爷子去泡茶，顾淮跟戚睿一大一小，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顾淮清了清嗓子开口，“正式介绍一下，我叫顾淮，我太太你应该认识，叫戚玥。”
果然，话一出口，小家伙就惊讶的瞪大眼，顾淮以为他在惊讶戚玥结婚的事，就听小家伙道，“她告诉你，她有孩子了吗？”
这话怎么问的怎么奇怪，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他一样。
于是顾淮眯起眸子问，“你一点也不觉得惊讶，你之前就知道我跟你妈妈的关系吗？”
戚睿闭上嘴巴，冷静道，“不知道。”
虽然表现得很冷静，但是他的小手紧紧将裤子的布料绞到手指上，显然内心并不像表面表现的这么镇定。
顾淮却更加确定，小家伙一定很早就知道他，这个认知，让他心里涌起一丝微妙的情愫。
小家伙比他想象中的要聪明很多，用逗弄小孩子的办法去相处，显然是行不通。
顾淮想了想，干脆实话实说，“她没告诉我你的存在，我自己查到的。”
戚睿怔了下，眼神有些失望，但这种失望也没有持续太久，便警觉起来。
“你想干什么？”
顾淮失笑，“我没有要怪她骗我的意思，你不用紧张。”
戚睿显然并不相信，警惕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小家伙警惕心还挺强。
顾淮并不指望小家伙一下子放松戒备，于是循循善诱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
小家伙还是不说话。
顾淮想起当初自己应丁叔的约，去看比赛的时候，小家伙第一次见他，看他的眼神就有些奇怪，但是他当时并没有往心里去。
想到此，顾淮问道，“在我看你比赛之前，你就知道我？”
小家伙，抬头看了他一眼，算是默认。
那么早就知道了，大概率是戚玥跟他说的。
戚玥跟小家伙介绍他的时候，是不是就有跟他过一辈子的打算呢？
顾淮说不上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她那么早就畅想过跟他的未来，这些年却一次都没跟他提过，是对他失望了吧。
“我跟她结婚的事，你也知道？”
戚睿点头。
顾淮又问，“你妈妈告诉你的？”
戚睿点点头，又摇摇头，顾淮正疑惑这，就听小家伙说，“你们俩一起说的。”
顾淮……
他正想问什么时候，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些模糊的画面。
好像是他跟戚玥领证当晚，两个人喝得烂醉，戚玥带着他去了一个地方，然后揪着一个小孩，让那孩子管他叫“爸爸”。
顾淮沉默下来。
所以他们这俩半路父子早就见过，只是他忘了是这意思吗？
他干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是有这么一回事。”
见他问得差不多，戚睿也开口套话，“你不生气她瞒着你养孩子的事吗？”